谢商止话里满是得意,不断在他的雷区蹦跶:“若本王偏不呢,本王可以日日见到六公主,你就不一样了,很少可以来白桐书院。”
萧折宴没有他想象的暴跳如雷,同样得意的反唇相讥:“方才我与陛下说过,晋王来白桐书院教绘画醉翁之意不在酒,恐会带歪各位皇子公主,陛下说会思量要不要换个画师。”
虽然北荣朝比大邺朝强盛一些,可元崇帝是个开明的父亲,对待子女的教育很重视,就算只是于生活有些无用的绘画,他也一样看重,而且萧折宴说时故意扯到国家大事上,所以想着就算得罪晋王也要把画师给换了,北荣总不能以此理由来攻打吧。
闻言,谢商止愣了愣,他在白桐书院当画师这一个多月,也从几位老夫子那处得知元崇帝很注重子女的学业,因此倒教得认真了些,连那纨绔子弟苏承竹的画技都提高不少。
“本王当画师只是为了多见见六公主,”谢商止又垂眸抚摸扳指,“不当画师也好,省得要天天管教那么多学生,这样本王就可以有大把空闲时间和六公主花前月下了,倒还多谢萧大将军体谅成全。”
萧折宴是个武将,向来喜欢以简单粗暴的武力解决问题,像此番口舌交战却是有些应付不来,在朝堂上与文官起争执时,也是其余武官同僚来应对,干脆毫不顾忌骂道:“真是恬不知耻。”
“彼此彼此,”谢商止浑不在意挑眉一笑,“六公主有时还会主动来找本王,哪像萧大将军这样,总是自己送上门。”
这话可把萧折宴气得火冒三丈。
然而这头的场景也被不远处凉亭里的众人注意到,苏承竹犹如腾云驾雾般快速跑过来,人未到声先至,老远就开始喊:“萧大将军!萧大将军!”
其余人就像小鸡仔跟着母鸡,一个接一个慢悠悠走过来,有些好奇发生了何事。
萧折宴转过身,就见苏承竹飞奔而来,看到他双眼总是亮闪闪的犹如见了财神下凡,跑时双手还摇摆不停有些滑腻,踏得大地仿佛都在震动。
苏承竹很快就跑到他身边,发冠都要歪了,二话不说先是跳起来抱住萧折宴的脖子,兴冲冲道:“大将军,你可算来了。”
萧折宴被他弄得都险些站不稳,苏承竹就像只顽皮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可是把鲟之看的忍俊不禁,被璟之用手肘捅了捅胳膊,这才强行收起笑容。
“苏世子,你先下来。”萧折宴一脸为难,双手扒拉着他的腰想把人拽下来。
苏承竹这才舍得从他身上落到地面,瞥见旁边一脸鄙夷的谢商止,相处一个多月,苏承竹没了原先那样抵触讨厌他,但也没多少好感,依旧如往常行了一礼:“见过晋王殿下。”
谢商止淡淡回了个“嗯”,就朝萧折宴冷声道:“本王不管从前你与六公主有多相爱,可现在的六公主不再是殷南乔,她只能是我的,也只会是我的。”
萧折宴没有深思这番话的另一层意思,实在是忍无可忍:“谢商止,她心里只有我一人,你敢用下三滥的手段横刀夺爱,就别想平安回北荣。”
“区区一个莽夫武将,也敢这样威胁本王,”谢商止眼里话里都是鄙视轻蔑,“你拿什么和本王争,可别忘了,大邺忌讳权臣和公主来往过密,你想娶她就是害她,只有我能护得住她,也只有我才知道她想要什么。”
萧折宴愣住,这些他都有想过,是打算用军功向元崇帝说明想求娶六公主,然而娶了公主的男子不得入朝为官,甚至抛头露面都不行,像个小女人一样拘于后院,犹如只金丝雀,但只要能娶到心爱之人,付出多少代价他都愿意。
可元崇帝是个多疑的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赴死无妨,但不想心爱之人也陷入此番险境,所以才很棘手,才一直不愿意娶妻成家,他这一生,唯她一人。
可苏承竹没想到那么多,只听出了谢商止在欺负萧折宴,自幼就很崇拜他,做梦都想变成漂亮的女子嫁给萧折宴,当然,这也只是个不可能的奇葩遐想,更多的是想像他一样做个威风凛凛保家卫国的将军,光宗耀祖,庇护百姓。
立马就跳出来帮忙:“什么,萧大将军,晋王要和你抢女人啊!抢的还是六公主!”
萧折宴讷讷点头。
这可是把苏承竹气坏了,说话都是口沫横飞,指着谢商止就骂:“嘿哟,平时欺负小爷我就算了,居然敢和萧大将军抢女人,你不是已经有王妃了嘛,才逝世没多久就着急娶个续弦,晋王想女人想疯了吧!”
璟之和鲟之面色阴沉挡在前面和他对骂,然而这些谢商止都置若罔闻,他看到虞婳一行人已经走近,就往左走去下了阶梯。
因为身量高,又自有股矜贵气度,站在苏承竹面前气势就压了一大截,他故意道:“哪里来的狗可真吵啊,苏安然,前几日被本王体罚时那讨好谄媚的嘴脸可是历历在目,怎么,现在是狗仗人势?”
这样提及他的表字,可是把苏承竹给气得怒发冲冠:“你说谁是狗!岂有此理,在大邺也这样猖狂。”
说着就撸起衣袖作势要打他,其实心里怕得很,谢商止两个侍卫身手非凡,他自己也武功了得,苏承竹有见识过的,被打得落花流水,所以才会在他的课堂安分守己。
正居高不下时,萧折宴伸手拦住了他:“苏世子,我们不与厚颜无耻之人计较。”
苏承竹心里松了口气,面上不显。
谢商止继续火上浇油:“怎么就这样算了,还以为有多大本事呢,也对,一个纨绔子弟怎敢与本王大呼小叫,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这回倒是真正把苏承竹的怒火给点燃了,气到说话都语无伦次,一把揪住谢商止的衣襟,萧折宴急忙上去想拉开。
转瞬即逝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谢商止猛然摔在地上,恰好摔在刚刚到此处的虞婳脚边,竟像是被苏承竹或萧折宴推倒似的。
谢商止右手被石子磨破皮出了血,左手则是紧紧抱住虞婳的双腿,他抬头往上看去,一双眸子红通通的满是委屈,像被欺负的幼童可怜兮兮。
虞婳方才低头蹭掉鞋边的泥,脚边忽然出现个“庞然大物”都还没反应过来呢,谢商止就伸出那只被石子磨破皮的手,虞婳迟钝一瞬下意识接住,把谢商止拉了起来。
原以为他会退到一旁站着,哪曾想站到了自己的身后,头微微靠在脖颈处,整个人几乎是贴到了自己的身上,双眉微蹙撅着嘴声音带着撒娇和委屈道:“他们好凶,合力起来欺负我便罢了,还推我。”
把那只磨破皮出了血的手伸到虞婳面前:“看,我的手都受伤了,好疼。”
这比狐媚子还柔媚含着委屈的声音,着实把虞婳给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包括在场的众人也是这样。
这还是平日里那位孤傲的晋王嘛?还是那位严厉的谢夫子嘛?
但除了苏承竹和萧折宴没有起鸡皮疙瘩,他俩可是瞠目结舌不可思议看着谢商止演苦情戏,不对,是恶人先告状。
虞婳觉得气氛很凝重且非常尴尬,僵硬笑几下,也不知怎么开口,胡乱扯道:“哦,那赶快回去上药吧。”
“可我不认识路,他们推我,手疼腿也疼……”
谢商止的话没说完呢,苏承竹就冲上来,他举起手挥舞着急到说话都要口沫横飞:“你再说一遍,谁推你了!空口白牙就诬陷人!方才我只是揪住你的衣襟都没用力,也不知道你怎么就嗖一下飞过去了!”
若换作平时,苏承竹可不敢这样对谢商止大呼小叫,而谢商止也不会像这副柔弱模样,他那两个侍卫也不会如此袖手旁观,也不知到底哪里刮来的邪气,实在不同寻常。
虞婳被他这大嗓门给弄得耳朵都要聋了,别过头摆摆手道:“好好好,我知道了,苏小侯爷稍安勿躁。”
谢商止微微抽泣:“明明就推我了。”
“你!”苏承竹气到险些昏厥,脑海忽然浮出家中几个姊妹起争执时,也有现如今这样的场景,他只觉得有趣,总是乐颠颠地在旁看戏笑得合不拢嘴,现如今这戏放到他自己身上,真是百口莫辩笑不出半点。
谢商止在虞婳耳畔压低声音道:“杳杳,疼,你要陪我回去上药,要是不肯,后果自负。”
虞婳侧头瞪了他一眼,知道他就是故意为之,只能蹦出一句:“算你够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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