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婆说,快递的纸盒子不要扔掉,塑料瓶子也不要扔掉,捆绑好放到门口,林奶奶每天赶早会去收。
温长龄用袋子装好纸盒子,靠着墙放。
远处停了一辆车,车身是黑色,太远了看不清车牌,温长龄正要走近去看。
朱婆婆在屋里叫她:“长龄,你来一下。”
“来了。”
温长龄回屋去了。
大门没关,花花跑了出去,它跑到黑车那里,用爪子去扒拉车门。
“喵。”
车门打开,花花跳上了车。
谢商本来要回玉帘苑的,莫名其妙开到了这里,他这几天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谷开云昨天跟他聊起中医病症,说有些病潜伏压抑得太久,爆发的时候就会来势汹汹。
“喵。”
谢商把猫抱起来,放在了副驾驶。
猫很老实,趴着给自己舔毛。
他又开始做莫名其妙的事情,他问这猫:“温小姐这两天过得好吗?”
“喵。”
“温小姐还会哭吗?”
“喵。”
“温小姐有没有再迷路?”
“喵。”
谢商觉得自己有病。
花花睁着异色的瞳孔盯着谢商看。
他揉了揉猫咪的脑袋,手上的动作很温柔:“告诉温小姐,我过得不好。”
不是女朋友吗?尽点责啊。
两天不联系,一通电话都不打,谁当初说会对他好来着?温小姐真是石头做的心,还没有这狸花猫有良心。
谢商打开车门,放狸花猫回去“报信”。
“去吧。”
花花一步三回头地回了家,跑到厨房。
温长龄在给朱婆婆烧火,她不太会烧,只敢一点一点地添柴,不敢人离了灶。
花花跑过去蹭温长龄的腿:“喵。”
“怎么了?”
“喵。”
温长龄摸摸它:“要乖。”
要乖。
温小姐喜欢乖的。
帝宏医院。
关思行左脚踝骨裂,打了石膏。
蒋尤尤扶着他去病房:“抱歉,害你受伤。”
“没关系。”
关思行走得很慢,拐杖用不惯,丢在了一边。
“你没做错事情,”他表情很认真,“是那个男的有病。”
蒋尤尤整理了一下肩头吊带上的黑色花朵,她就像她脖子上戴着的那只黑天鹅,笑得漂亮而自信:“我知道,长得美没有错。”
她很美。
关思行觉得她比他命名的那颗行星还要好看。
“我给你办了住院,要不要联系你家里?”
他摇头:“他们都很忙。”
他父亲最近被他母亲督促着赚钱,真的很忙。
“那我给你请个护工。”
“好。”
等护工来的时间里,关思行坐在病床上,蒋尤尤在削苹果。苹果是隔壁床大爷给的。蒋尤尤应该没有削过苹果,苹果都快削得没有肉了,但她削得很专注。
护工来了。
蒋尤尤把所剩不多的果肉切成小块,放在床头:“那我回去了。”
关思行摘下了眼镜,他的瞳孔很黑,很少有成年人的眼睛会这么清澈,里面没有一丝杂质:“你明天会来吗?”
他好像不会藏心事诶。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这样很容易让渣女动坏心思啊?
蒋尤尤自认是个渣女,不过她还有点良心:“会来,我在这家医院上班。”她回头嘱咐了护工几句,“我走了。”
关思行探头,目送:“嗯。”
人走了。
关思行坐着吃苹果,嘴角一直弯弯的,打着石膏的左脚枕着枕头,忍不住小弧度地晃晃。如果他有尾巴,一定会摇。
谷易欢的电话打来了。
“你说,你是不是故意被砸?”
关思行咬着脆脆的苹果,心情好好:“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谷易欢:“……”
算了。
不是行了吧。
谷易欢问:“王善喜是怎么回事?”
关思行因为心情好,所以愿意说:“她喜欢大学生。”
“那也不能骗人吧。”
“她先认错的。”
谷易欢对男女那点事也不在行,评价不了,但有几句他必须叮嘱:“谈恋爱可以,不可以太快发生关系。”某人二十出头,就活成了老父亲,“万一真的要发生关系,也一定要做措施。”
谷易欢终于体会了到他妈的心情,就是孩子长大了要出去飞的那种心情,有点沉重:“避孕套会用吗?你爸爸有没有教过你?”
“谷易欢,你有病。”
关思行把电话挂掉,耳尖通红。
炎炎夏日转瞬又过去三日,朱婆婆说,今年比往年要热一些。
温长龄前天晚上值了夜班,今天休息,早饭她在米粉店吃粉,碰到了陶姐。
“长龄,怎么好几天都没看到谢老板?”
温长龄用勺子喝汤,垂着的睫毛微微颤动,有心事的样子:“他在忙。”
那天在医院,谢商说这几天有事。
“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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