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不适合走亲访友,挺适合偷鸡摸狗。
谷易欢东张西望地走进当铺,谢商搬店之后,他是头一次过来。说实话,这店的选址不太行,他的车开进来都刮底盘。
他四下看看。
钱周周从柜台探出脑袋:“找什么呢?”
“我四哥呢?”
钱周周见过谷易欢,并且有幸听过他唱歌,印象很深刻:“老板这会儿不在店里。”
“我去里面等他。”
这老院子几进几出,谷易欢兜兜圈圈才来到后面院子,东摸摸西摸摸地逛了逛,还给不认识的花花草草浇了水。
院子里刚好有梯子。
谷易欢当即扔下浇花壶,去搬梯子,先放到右边围墙。他爬上去,探出头,看到了一个老太太。
“草!”
对方不高兴,言语激烈:“你这姑娘怎么不知道变通,明明有更近的路偏不走。”说完他又解释,试图说服温长龄,“按我说的走,能近个十多分钟,早送完你,我也好早点回家。”
温长龄拍下车牌,上了车:“荷塘街。”
戴眼镜、戴助听器的那个。这是谷易欢对温长龄唯一的印象。
所以说他能不好奇吗?得是什么奇人,能让谢商开先例。
直到——
隔壁传来响动,谷易欢立马转头,只见一道残影,朝他扑面而来。
谢商让他不间断地看了三天,到后面他视觉身体双重疲劳,眼睛都快睁不开。谢商问他:“还想去跟女人玩吗?”
导航又说了一遍已重新规划路线。
洗完澡,睡一觉,醒来他问谢商:“四哥,你看这个都没一点反应吗?”
说实话,早期谷易欢其实怀疑过,他怀疑谢商喜欢他哥来着。
应该不是这个。
谢商哪里会看不出来谷易欢的那些花花肠子,自下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就这么好奇?”
“在干嘛?”
“我见过?什么时候?在哪?”
做贼心虚的谷易欢被惊得差点脚打滑,他平复平复,先不回头:“看星星呢。”然后他再乍一回头,“呀,星星回来了。”
谷易欢猛得一缩手。
这蹩脚的演技。
谷易欢爬下来,把梯子搬到左边围墙,又爬上去,悄然观察。左边院子里有灯,但没有人。围墙上爬了很多绿藤,有点挡视线,他用手肘把叶子压住。
司机师傅背对着她,身材圆圆胖胖的,视镜里能看到他的脸。他开得很快:“这条路我熟,走桥下更近。”
谢商懒得跟他磨蹭:“不用看了,你见过。”
“你吃没吃?”
从医院出来,门口刚好有辆出租车,车开到了她前面,司机放下车窗。
谢商坐在下面喝茶:“她是帝宏医院的护士。”
他爸妈管不住他这个逆子,就找来了谢商。
“去洗洗,睡一觉起来做卷子。”
他当时拿着本硬壳的英文书在看,眼都没抬,对男性的生理话题没有丝毫兴趣:“做你的卷子。”
温长龄原本是上白班,上夜班的同事家里有点事,问温长龄能不能帮忙值几个小时的班。温长龄和这个同事很少说话,听护士长说,同事的婆婆患了老年痴呆,在家里大闹。
“去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好奇害死猫,应该改一改,好奇被猫害“死”。
他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吐出来:“我、不、想。”
谷易欢开始回忆。
“……”
上车之后,司机师傅没有开导航,温长龄自己用手机开了。她有点犯困,眯了一会儿,但没有睡着,听到导航说已重新规划路线,她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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