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龄躲在谢商后面,只能看到男人的半张脸,下颚满是红黑色的纹身。
谢商礼貌周到:“麻烦你们了。”
“您客气了。”
男人和他的同伴出去了,去教室收尾。
谢商带温长龄离开,走之前,她把被谢商扔掉的帕子捡起来,一并带走了。
车开出了学校。
王小伟站在教室窗边,看着已经跑远的车轱辘:“翔哥,谢先生到底几个意思啊?直接寻个由头把人送进去就能成的事,折腾这么一遭是要干什么?”王小伟飞快地转动他那自认为有点小聪明的脑袋瓜子,“是不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可曾志利那么个玩意儿,用得着放这么长的线吗?”
翔哥利索地用麻袋把地上的人装起来:“干你的活,不该你问的少问。”
他们只是拿钱做事的人,不需要知道雇主的鱼是哪条。
回到荷塘街,温长龄没有半分迟疑,直接跟着谢商进了他的院子。夜深人静,乌云笼月,静悄悄的昏暗里,最适合放纵。
谢商笑了。
她萎靡不振:“做了一晚上的梦。”
就这样,他们开始交往。
温长龄今天加了一个小时的班。
不是要人吗?
谢商帮她把衣服放下去,整理好,过程中没有碰到她一分一毫:“温长龄,你以为我要什么?”
“谢什么,都吃一锅饭的。”朱婆婆点着灶火,往里面添柴。孙争那事儿,她一直记着。
谢商是讲规则的人,她也是。
朱婆婆嫌她碍手,给了她一根玉米,就挥手赶她出去。
第二天早上,温长龄在米粉店碰到了谢商。
“不用问,等你想说了再说。”他老太婆一个,走过那么多路,吃过那么多盐,见过那么多双眼睛,哪一双是黑哪一双是白,多少能看出来一点。人不用活得太明白,心里有杆秤就行。
谢商刚夹起一颗花生米,一秒不到,就又掉回去,他放弃,不再试图用筷子夹任何小东西:“不然呢?耍流氓啊?”
钩吻的毒藤不知何时爬满了谢商一大片墙。它在疯长,就像有些人心里的种子,放肆地占领土地。
“怎么回来这么晚,饭都冷了。”
又变成温长龄了。
她困惑地抬头。
典当交易达成。
花花在旁边玩毛线球。
温长龄照常上下班。这天下班回来,她听陶姐说,朱婆婆上午跟人吵架了,起因是那人说温长龄的闲话,说杀人犯的姐姐可能也有杀人的基因。
他眼神滚烫:“要你爱我。”
“我打了人,你会被查到吗?”
森林女巫的苹果换的是心脏。
朱婆婆坐在厨房门口,屋里屋外也没有开灯,她戴着老花眼镜,借着余晖的光在给花花织帽子。
温长龄低头啃玉米。
温长龄点头:“好。”
“婆婆。”她尝了一口,玉米很甜,“谢谢。”
谢商纠正,寸步不让:“你要爱我。”
温长龄便问:“你要什么?”
温长龄搬来小凳子,坐到灶边上:“您不问吗?”
筷子使不利索的谢商拿了双筷子:“昨晚没睡好?”
她没有什么胃口,把汤粉里的花生米从碗的一边一粒一粒地夹到另一边:“梦见你给我送牢饭。”
“长龄。”谢商的目光很温柔,“现在该你付报酬了。”
温长龄不会傻兮兮地去问,他是否喜欢自己。她是交易里的当品,哪怕谢商现在就要脱她的衣服,她也不会反抗半点。
温长龄的理解是,他要人。
“不会。”谢商说,“就算查到了也不要紧,是我做的,你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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