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的门关上,纷扰的车流声隔绝在外,这便显得店里面格外安静。
电话铃声嘟嘟响了几声,听荷犹豫地拿起。
不敢不接。
刚接通,那边便传来男人的一声低笑,又听他说:“我不给你下命令,你是不是就不知道回家?”
这是在怪她,同时也是在告诉她,以后他逄优介就算没有通知她,她也得乖乖回家陪他。
侧耳、脸颊还是痛的,听荷没说话,强忍着泪水,怕自己一开口便忍不住哭。
与此同时,逄优介那边。
落地玻璃倒映着他的侧影,他坐在一张旋转沙发上,手中拿着几张照片,转了转照片,唇角轻勾,眸色却暗了一分。
照片里,林听荷背着他在外面工作。
兼职……呵,多少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呢?
这么着急赚钱,是想干什么?
是要逃离他吗?
她走了,谁来陪他玩呢?
捏着照片的指尖收紧,照片一角立刻出现了褶皱,逄优介盯着前方,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晚女孩跪在阳台上求他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俩恋情的样子。
哭得眼泪直掉,都跪地上了。
好可怜啊。
怎么办?
他就喜欢看她那副可怜的模样。
越多人知道他俩的恋情,就会有越多人把他俩的名字挂在一块儿,每当有人提起他们其中一方,就会有人想起这个人的情侣好像是那个谁。
他逄优介的名字会永远地和林听荷的名字挂在一起。
哪怕是墓碑上。
林听荷永远也逃不掉。
“说话啊,怎么不说?又要哭了是吗?”逄优介继续道,“要哭就回来哭,哥还能哄哄你。”
听荷这边还是没有说话。她攥着手机的小手上还沾着血滴,唇瓣死死地咬着发白。
男人又说:“半个小时内,让我看到你的人,好吗宝宝?”
听这语气,听荷就能猜到逄优介在生气,昨晚都那般迎合他了,他还是如此,心里面更委屈,她没说话,“啪嗒”果断地将电话挂断。
“来,你先把这件衣服换上。”老板走了出来,将衣服递给听荷,她又拿湿巾给女孩擦手。
听荷有些受宠若惊,急忙道了声谢。
老板抬眸问:“你是不是还没报警?”
听荷闻声摇了下头,“没有。刚刚只顾着跑了,忘记报警了。”
老板这便拿手机报警,听荷迟疑了片刻,终究是没说出口。
报警,意味着她兼职这事将会爆出,逄优介若是知道,估计又要生气,说不定还会逼问她兼职做什么。
听荷心里好一番挣扎,最后还是选择听老板的话报警。
现在这种情况,不是该她和逄优介闹脾气之时,处理当下紧急之事,至于逄优介……
正如逄优介所说,他算是她哥,比外人有所不同。
*
凌晨十二点,夜晚的沪城气温偏凉。警局灯光明亮,气氛安静。
听荷坐在椅子上等警察的处理结果,老板给她拿的是一条针织长裙,不算保暖,她双臂抱在胸前,下巴缩在领口里,微微蜷缩了起来。
老板和警察沟通过回来,坐在听荷身边,见女孩被冻得直发抖,她揽过女孩肩膀拥入怀。
“忘记给你拿件外套了,你再忍忍,不行先去车上暖和会儿。”
听荷摇头,“没事老板。”
听荷目光涣散落在地上,樱唇紧抿,许久缓缓扭头看向老板,问:“老板,你为什么这样帮我?”
老板闻声眉梢轻挑,“为什么这样问?”
听荷又低下头,犹豫道:“我……有人跟我说,除了他,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对我好。他说这个世界上的坏人很多的。”
许多年以后,听荷依旧清晰地记得这晚,老板像个妈妈似的,手指戳了又戳她太阳穴,戳得她脑袋晃了又晃,可听荷不觉得疼,反倒是觉得有种暖和温馨的气息在包裹她。
又听她苦口婆心说:“这个世界上好人多着呢,不要妄下概论。你问我为什么帮你,我给不出答案。就像你为什么会这样问我,你给的答案是什么?因为别人这样告诉过你?那你自己呢?你是信好人多还是坏人多?你自问你自己,你觉得我帮你是有目的,还是单纯想做好事。”
“老板肯定是想做好事。”听荷巴巴道,“老板人美心善,老板最好了。”
听听这话,这孩子还挺聪明,几句话就能醒悟,还能顺带着夸她几句。老板很满意,火气顿时消了,也说不出什么其他狠话。
等了许久,警察来告诉她们让她们回去再等,那位江先生听说是先去医院,不能过来。
老板说:“那就到医院那边说。”
警察没同意,说什么江先生那边已经休息了,只能让她们等。
老板出来时还在骂骂咧咧,听荷吓得都不敢靠近。
“又是不能过来,又是在休息,我看那些警察是不打算好好处理这事了吧。拖拖拖,再拖点时间,你就看那男人能怎么颠倒黑白吧!”
这还没完全出来警局呢,就敢这样说。
听荷忙跟上去拉住老板手臂,“老板你不要生气啊。”
老板边骂还能回头看一眼听荷,语重心长道:“你还在上大学,没经历过社会,很多事不了解。你来之前跟我说那男人家里条件还不错,哪怕是靠女人上位,他也是有能力的。他能哄住那女人一次就能哄住那女人第二次,说什么是你勾引他的,说什么他是在拒绝你的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花瓶,嘴长在他身上,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说那女人、那些警察会信谁的话?”
听荷弱弱举手道:“我们补习班有监控的。”
“傻啊你!”老板恨铁不成钢地一声叹气,“你说你们补习班老板会帮你还是帮他?”
听荷一时有些懵。
老板又说:“那男人算是你们补习班的客户,能给你们老板提供钱。你呢?你能提供的只有服务,你服务不好,你老板把你辞退再换个人来顶替你的班,易如反掌。你们老板是资本家,那男人是资本,你什么也不是!”
听荷这时候听明白了。
正如老板所说,她涉世未深,许多事不懂,来警局的路上还在想一会儿告诉警察她被人差点儿侵犯,那些人都会急忙安慰她关照她,现在看来,一切尽不如她愿。
“知道了老板。”听荷小声道。
老板见她这模样可怜得不行,气瞬间就消了不少,停住脚步看了听荷好久,说:
“这事你很有可能受委屈,知道吗?”
听荷点头,“知道。”
从小到大她不知受了多少委屈,她总会告诉自己没关系的,事情总能过去。
就像当年父母逃债把她落在逄家,多少人对她指指点点,好几次被那些人的话给洗脑,甚至有想自杀的念头,如今不也熬过来了吗?
在逄家,逄优介几次不顾她意愿做她不喜欢的事,她哭一哭闹一闹,迎合一下逄优介,事也总会解决。
若细数过往之痛苦与委屈,如何数也数不清的,听荷很聪明,她不会去想,她会说自己记性不好,记不住。
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窗外树影掠过,似老电影中一闪而过的画面。
老板开车,听荷坐副驾,她说:“老板,你好厉害啊,一个人,一个店,一辆车。我暑假考了驾照,都还不敢开车……”
路灯穿过玻璃打在听荷侧脸上,虚朦地修饰她姣好的脸颊,她微微垂首,卷翘长睫浅浅落下,在卧蚕上投下一片阴影,眸底的情绪遮挡完全。
逄优介似乎说让她半个小时内回去,这都过了多久了,逄优介得气成什么样?
老板手扶方向盘,抽空往听荷那边看一眼,说:“刚拿到驾照不敢开车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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