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她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男人——一个不管是直觉还是视觉都令她感到危险的男人。
对于这样的人,躲避是她的本能。
风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远远地带到她身旁,温如琢脚步顿了一秒钟,随即像什么也没听到,拎着裙摆小步往后台休息的地方跑。
程嘉铎早已在后台等待她。
他捧着一束色调淡紫的花束在休息室门口翘首以盼,温如琢走过去看见他,脸上不自觉溢满笑容。
她接过花,忍不住问,“怎么又送我一束?”
“意义不一样,那束洛神玫瑰是送给我亲爱的女朋友,这束洋牡丹……”程嘉铎故意卖了个关子,拖长的语调迎着她明亮的眼瞳,他缓缓道,“这束花是作为影迷送给伟大的崔莺莺扮演者——温如琢小姐。”
温如琢被他这套说辞逗得“扑哧”笑出来,刚刚离场时发生的不快瞬间无存,她踮起脚,伸手拨开程嘉铎额头上的碎发,这下她终于看清他一双温柔清润的眼眸,像清晨朝露一样,无声滋养着她的一切。
“真的吗?”温如琢故意问,“你是不是哄我开心?”
“当然不是。”程嘉铎说,“实话说,看第一场的时候我还有些看不懂,但后来因为你,我渐渐体会到戏曲的魅力。”
这也是温如琢一直想要做的,她希望大家都能品味到戏曲的独特魅力,消失在时代潮流下的戏曲有朝一日能重新登上时尚的舞台。
她伸手擦掉程嘉铎脸上因为等待的汗水,发自内心地对他说,“谢谢你,一直支持我。”
“不用感谢,我只是做了一个男朋友应该做的事。”
程嘉铎朝她歪了下头,有点儿俏皮地说,“那么接下来我能不能行使作为男朋友的权利,邀请你参加今晚我为你举行的庆功宴?”
温如琢自然欣然答应。
只是她刚张开嘴,就听见敲门的声音响起,歌剧院的负责人一身立挺西装走过来,言语间甚至带有几分恭敬地对她说——
“温小姐,有人请你。”
温如琢愣了一下,谁会想见她?谁又有那么大阵势能请动歌剧院的负责人亲自请她?
她还记得数日前,同这位负责人商洽场地费时对方一脸倨傲又冷漠的样子,他说——“温小姐,港岛大剧院作为百年剧团,不缺一个民间艺术团的来访,如果您对价格有异议,烦请出门左拐,另寻他处。”
“不过我要友善提醒,除了这里,您大概也找不到对昆曲有兴趣的剧院了。”
程嘉铎体贴开口:“没事,你先忙。”
“我在这里等你。”
*
负责人先行一步来到包厢,港岛大剧院顶层进入权限,只有全港岛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拥有进入权限。
从不向外界开放的私人包厢,此刻屋内点燃幽幽檀香,仿中式的复古建设,雕梁画栋间尽是珍品。
负责人忐忑着开口:“温小姐说她还需要半小时过来。”
未曾想对面出乎意料的好说话,周思珩欣然点了点头,十足绅士地说,“应该的。”
“对了。”
周思珩吩咐道:“段梅英的签名照,劳烦你替我取过来。”
负责人满口应下,正弯着腰往门外退的时候,周澎嘉推门而入,他大步流星走过来,不客气地在周思珩旁边坐下,把手机扔进他怀里。
他没好气道:“我说你跑哪里去了,原来在这里躲清闲,你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周思珩挑了下眉毛,十分无谓地说,“手机没电了。”
这理由周澎嘉至少听了有八百年,他和周思珩同岁,他是周家旁支一脉,因为月份稍大,勉强算得上是他堂兄。
在周澎嘉看来,全世界最难搞的人,当属周思珩和他妹妹周芙嘉是也。
妹妹欺负两下就掉眼泪,对周思珩这位兄弟,周澍嘉可一点都不手软,他把手机又捞回来,拨通施鸿敏电话,利索扔过去。
没办法,这位表姑妈威名太盛,难搞的连周澎嘉都不愿意多招惹。
“澎仔?”
电话一接通,周思珩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妈,是我。”
那边顿了一秒,施鸿敏声音还算克制,“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周思珩把手机没电的理由又说了一遍,施鸿敏却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那边声音已经冷下来,不带有一丝感情的教训他。
“明天我让唐秘书给你多送两台手机,如果两台还不够,那就十台,千亿家产的恒庭供不起你周大公子的正常通讯?”
周思珩懒懒散散地笑:“恒庭现在爷爷当家,还算不上是我的呢。”
施鸿敏说:“它必须是你的。”
家族传承的更迭不允许作废,同样,在这一场最后家产的争夺位中,她施鸿敏的儿子也决不允许失败。
当听到咿咿呀呀唱曲的声音,施鸿敏眉头一皱,问他在哪里。
周思珩摸出烟盒,手里捏着一根细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语调也懒。
“在给爷爷拿签名照,他不是最喜欢唱昆曲的那个角了么?”
她说:“这种东西还需要你亲自来拿?”
周思珩笑了笑:“不亲自来,怎么体现我的诚意?”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施鸿敏,电话挂断,世界终于恢复了清净,周澎嘉长长呼出一口气,心想终于结束这一整套盘问的流程。
他有心活跃气氛,长指叩着桌面,笑着问,“我说周大公子,你真是为了签名照来的?刚刚人亲自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要?还指明要见一小姑娘。”
“我说,你回国第一天,不要事业没起步,感情先栽个跟头。”
“有段时间没见,你嘴巴可真够毒的。”
周思珩长腿一搭,把手臂上的风衣递过去,守在一旁的佣人自动拿过去熨烫,门外似乎有点动静,他顿了一下,饶有趣味地向前弓身,泛有光泽的皮革束缚带紧紧勒住小臂及腰腹的位置,顺着熨贴的衬衫一路往下,是几经克制却仍旧爆突的肌肉。
他漫不经心地笑,眼睛里的寡情不少。
只用玩味的语气道:“想太多,只是好玩而已。”
*
温如琢进来的时候恰好听见这句话,这熟悉的轻佻声音,让她进来的时候就忍不住一颤,高跟鞋没有踩稳,鞋跟在大理石瓷砖落下一道划痕。
她心下一惊,这蓝翡翠一样漂亮的瓷砖颜色,她心里已经自动浮现一长串数字的赔偿金额。
但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有放在心上,这是一间极宽敞的套房,最中间立了一扇晚清彩漆点翠的百鸟朝凤屏风,恰恰好,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如果不是因为听过他的声音,温如琢一定不会知道里面的人就是他。
她心跳忍不住加快,想到刚刚接到邀约时,那位姓唐的助理问她会什么,她扬起一张脸,略带紧张的说会唱点歌,简单的乐器,譬如古筝、钢琴也都会一点。
“好像来不及准备现成的乐器了。”
那位唐秘书顿了一下,眼尾扫到放在角落里的一把琵琶,随意地问她。“弹那个行吗?”
临进来之前他还宽慰她,说不需要太紧张,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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