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来人连门都懒得用手推,直接一脚踢开了门,未见其人,林近安先被一袭金光闪闪的衣摆描边和摇坠在腰间的玉饰闪了眼,随后,她躺在床上和来人四目相对。
“妈呀!”来人被林近安吓得一激灵,拿着折扇的手拍了拍胸腹,向随后跟来的郑瑶埋怨道:“你这儿怎么真的有人啊?也不怕把我吓出个好歹来。”
郑瑶跟在他身后,闻言,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不是早跟你说了,是你自己不信。”
她推着徐尧道:“人家要休息,你就别在这里吵嚷了。”
“别呀,”徐尧死命地扒住门框,“这位小姐的眼里明明满是想要和我们聊天的渴望。”
徐尧绕开郑瑶推他的手,进一步踱进屋内,他隔着一段距离冲着床上的林近安笑道:“你说是不是啊,这位小姐?”
睡了那么久,也是闲着无聊,林近安也没嫌弃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聒噪弟子,朝向郑瑶道:“没事,反正我睡了很久了,你忙你的吧,我不觉得打扰。”
徐尧也冲着郑瑶笑嘻嘻道:“你看,人家都发话了,这下你总不好赶我了吧。”
郑瑶无奈,只能容着他进屋,随后在桌边坐下,照惯例为徐尧号起脉来。
徐尧的那张嘴是一点闲不下来,他朝躺在床上的人扬了扬下巴,然后悄声问郑瑶:“那是不是就是那个传闻中被砍了一刀的倒霉弟子啊?”
郑瑶不好当着林近安的面跟他讨论这些,只道:“你话怎的这么多?”
“我话多,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徐尧还待继续问,躺在床上的林近安发话了:“你要不直接问我呢?经历这事的人不就在你面前吗?”
徐尧冲着林近安笑眯眯道:“这位小姐好气量,看上去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
林近安:“……”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一点也不介意的。
林近安搭话道:“这位师兄弟,我刚听你的意思是说,外面有我的传闻?什么样的传闻?”
徐尧似是也觉得在人面前议论这事不太合适,含糊道:“哎呀,也就是同情林师妹运气坏这样。”
他岔开话题道:“不过,倒也算是因祸得福,永寿峰为表歉意,答应这段时间让少宗主亲自在宗门内无条件解答一切宗门弟子有关修行上的疑问。”
说着,徐尧嘿嘿一笑,冲着林近安挤了挤眼睛道:“不过你懂的,哪有那么多人真是为了修行而去问涧师兄问题的?不过是为了近距离接近少宗主罢了,毕竟我们的少宗主也是长了一张好脸啊。”
林近安:“……”你说的很对,所以她现在这个样子该怎么去?
林近安连忙问道:“少宗主会答疑几天?”
听出林近安话音里的急切,徐尧心知肚明地笑了笑:“别急,正巧要选拔弟子代表宗门下山做任务了,少宗主会一直待到这个月末。”
徐尧贴心地宽慰道:“你还有机会。”
郑瑶手上不客气地用力,痛得徐尧惨嚎一声,转过头来委屈巴巴道:“你掐我作甚?”
“你少在这儿胡说,败坏了林师妹的名声,说不定人家只是随意问问,你反倒不知联想到哪儿去了。”
徐尧搓搓胳膊,不满地嘟哝道:“我这么想不是很正常,少宗主就是很受欢迎啊。”
……
自从那天听过徐尧带来的消息,林近安一直以为涧离生身边一定是人满为患,她还为此担心了好一阵,生怕自己挤不进人堆,白白错失了这接近涧离生的好机会。
等到伤口差不多痊愈时,林近安便迫不及待地亲自到涧离生被安排答疑的地点去瞄了一眼。
她这一瞄才知道徐尧那天对她说的都是屁话,八成是他自己对涧离生有什么崇拜滤镜,这才夸大了事实。
仙台上,涧离生一个人坐在那里,怕一会儿有人过来询问,自己回应不及时,便没有进入静修状态,手中捧着一本书静静地等待着。
但他委实想多了,确实有很多弟子慕名而来想一睹少宗主的风姿,但很可惜的是,他们只敢远观而不敢靠近,因此就显得涧离生像是被嫌弃了一般,周边显得有些许冷清。
这边山头一众躲在岩石背后偷看涧离生的女弟子,不时有人互相推搡一下,相互调笑地怂恿着对方前去,无奈最后谁都瑟瑟缩缩地退下阵来,一个劲地直摇头。
林近安眼神复杂地蹲在她们身后观望了一番,心中有几分感慨,这要是放在以前,她绝对也是缩在这群女弟子当中看热闹的一只鹌鹑,但现在……
腹部将将愈合的伤口虽说在郑瑶的帮助下只留下了浅浅的一道疤,但仍像是警钟一般,时时刻刻地提醒着林近安,若是没有过硬的实力,她很有可能永眠在这个修真世界里,再也无法回家。
一道清丽的身影蹦蹦跳跳地朝着涧离生的方向而去,岩石后观望的一众女弟子纷纷推搡着低声道:“哎,你看,有人过去了。”
“哇,哪位弟子啊,这么有勇气?”
花雨落混在一众弟子中,也跟着循声望去,待看清那一道身影后,脸上毫不客气地露出一抹嫌恶。
她就知道,林近安这人果然是不知廉耻。
这么好一个可攀附上少宗主的机会,人家哪里肯放弃?就算带着伤,也是要舞到涧离生眼前的。
只不过人家脑海里这些弯弯绕绕的想法,林近安都不知道,她想着,反正是永寿峰提出的补偿各峰弟子的方法,她一个被砍了一刀的可怜人,首当其冲地讨要点补偿是再正常不过的。
一道活泼的影子蹦蹦跳跳地闯进涧离生的视线里,他甚至能听见此弟子心情颇好地直哼哼。
奇怪的音调打破了涧离生身边的寂静,他抬起头,就见林近安挂着满脸的笑容,冲到他面前热情道:“嘿呀!好久不见呐,涧师兄。”
午后的风带着丝丝燥热,袭面而来,送来了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涧离生的鼻尖微微动了动,含笑道:“看来林师妹恢复得不错。”
“是啊,”林近安伸手摸上腹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涧离生静默半晌,想起于涵交代出来的对于林近安的刁难,道:“对不住,是永寿峰管教不力。”
林近安懂他意思,不过谅在于涵和唐毅已被逐出内门,她现在算是浑身松快,因此大度地摆摆手道:“无事。”
涧离生看着她,见她眼里确实不现丝毫芥蒂,而是一脸的无所谓,他脸上的笑意更深,道:“林师妹真是好肚量。”
“那是。”林近安被夸得飘飘然,俊俏之人的夸赞对她来说更是悦耳。
涧离生笑而不语,觉得面前此人有几分意思,林近安整个人上下似乎都透着一股隐隐的矛盾。
涧离生道:“林师妹前来是想问什么呢?”
林近安抽出自己带在身边的佩剑问道:“请问师兄,这剑术是规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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