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涵跪在堂下,背后被冷汗洇湿,内心清楚他从前干的那档子事都是靠着世家子弟遮住各峰长老的眼睛,才得以持续进行下去。
不管是从前的行径,又或是今日他莫名捅伤了林近安。不论哪件事,若是他今日不交代清楚,绝对有他好果子吃。
沐成本就护短,更何况林近安是修和峰鲜有的甲等灵根子弟,物以稀为贵,无论如何,此事不会善了。
于涵一咬牙,空荡的惩恶堂里回响起一阵咚咚的磕头声,他边磕边道:“请沐长老明查。宗门门规何等森严,弟子岂有那个胆子在宗门内公然伤人。”
“弟子定是被有心之人暗算,这才神志恍惚不小心出手伤了林师妹。”
“呵,”沐成冷笑一声,他一挥手,阻止了于涵这无意义的动作,对着他这番漏洞百出的说辞,质问道:“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净。我且问你,我那弟子去探幽峰是因为在修道大会上遗留下来的旧疾复发。”
想到上次断他徒儿手筋的也是永寿峰的弟子,沐成怒气更甚。
“你一个毫发无损的永寿峰弟子,跑去探幽峰所为何事?”
于涵被问得语塞,难以对答,沐成继续道:“我再问你,你说有人给你下了迷药,”沐成伸手指向旁边的李默:“这位是探幽峰首席甲等灵根弟子,他为何说你并没有被下过迷药的迹象?”
于涵怨毒的眼光落于旁边李默的身上,咬牙切齿道:“那是他存心不予我好过。”
“你们无冤无仇,人为何要存心不予你好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宗门里剑修弟子欺下瞒上的事,几个峰主怎会一点不知?
不过是看在涧鹤城的面上不好发作罢了,又因永寿峰的那帮小崽子犯完事后堵人口舌,背后又有家族势力撑腰,这才睁只眼闭只眼。
但此次于涵竟敢对同门子弟痛下杀手,若再不惩处,以后岂不是由得永寿峰弟子横行霸道,这让他们几个老东西的脸面往哪儿放?
沐成看着跪在地上明显没说实话的于涵,古井无波道:“无妨,你若是不想说实话便罢了。老夫用于逼供的法器,虽是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只不过逼供过后,你的修为是否会受损,老夫可不敢保证。”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沐成紧绷的面色和周身弥漫的迫人的寒意,无不昭示着,他是来认真的。
知道自己此次难逃一劫,想到隐身于背后、不现身不沾风雨而坐享其成的唐毅,于涵心里莫名的怨恨满涨出来,脱口而出道:“沐成长老,弟子实属冤枉。”
沐成淡淡地看着他,五指虚虚一握,于涵随着他的动作,呼吸一窒。
他缓缓抬手,眼看着于涵从跪地到起身,再到双腿悬浮于半空中。于涵的两条腿不住地在空中扑腾,面色逐渐青紫。
沐成冷冷道:“按宗门门规,可立即处死,以示我宗清正。”
于涵双手不住地抓挠着昂起的脖子,窒息感越来越重,而他的脖颈却是空无一物,在他即将昏死的前一刻,沐成收回手道:“既你说有隐情,老夫便信你一回。”沐成垂眼看着跪趴在地、大口呼吸的于涵,沉沉道:“记住,老夫要听实话。”
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于涵不敢再继续耍聪明,一五一十地将唐毅在背后吩咐他为难林近安的命令,以及交代给他的歹计通通抖落在沐成面前。
沐成听得面色越来越阴沉,最后知唐毅竟是为了面子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便出此策来置林近安于不义之地,没忍住冷笑一声道:“此人真是好大的肚量。”
横竖今日不打算善了,沐成也没有轻易放过于涵,他冷着脸继续问道:“我那徒儿单单仅是落了你们永寿峰弟子的面子,便被这么处心积虑地报复回来。这倒让老夫不得不怀疑,这么多年来,你们永寿峰在我们几个峰主看不见的地方到底有多横行。”
“正巧今日你开了这个头,不若就全说出来算了。”
见于涵面色一僵,沐成在心里冷笑,这不正跟他作弄林近安的方式似有异曲同工之处。
置于两难的境地,看他是为自身的利益,还是选择保全永寿峰的名声。
沐成持续施压道:“你若是说出更多来,倒还可将功抵过,求得一条生路。”
“如若不然,你倒以为你供出来的唐毅还会设法保下你么?”
对林近安来说,这道类似的选择可能还会有纠结的余地,但于涵明白永寿峰不会记挂他这无名之辈,唐毅也绝不会为了他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累赘劳神,反而会暗自记恨他向沐成供出自己。
横竖都是死,于涵带着一股鱼死网破的气势,将永寿峰子弟这么多年来侵占修炼资源、欺凌各峰弟子的事,通通抖落了出来。
沐成听得面色铁青,他知道私下里永寿峰不多清白,但嚣张至此也是他没想到的。
李默神色淡淡,听着于涵复述着他几年如一日的日常,恍惚间惊觉,被永寿峰踏在足下的日子竟已忍过这么久了。
待于涵说完,沐成沉默了半晌平复自己的怒气,继而突然朝于涵身后一个方向问道:“少宗主,涧宗主此时正闭关修行,倒不如由你来定夺此事该当如何?”
涧离生沉默地从转角转出,踏上前来,路过于涵时,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少宗主这一眼扫得于涵遍体生寒,不由在心中骂道,沐成这个老不死竟还在背后下套。
涧离生朝着沐成拱了拱手道:“弟子已悉数知晓,还请师叔给弟子一些时间,弟子保证一定会给各峰一个满意的交代。”
知道涧离生常年奔波在外,沐成也不好迁怒于他,冷哼一声道:“那老夫便等着少宗主给各峰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说完,沐成带着李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惩恶堂。
……
涧离生看着站在他对面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唐毅,嘴角弯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道:“唐师弟,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唐毅死死地盯着低垂着头、藏于涧离生身后的于涵,那眼神恨不得把于涵身上的肉一片片剜下来,他垂死挣扎道:“少宗主就这么听信旁人的一面之词,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了?”
涧离生眼角微弯,脸上不见丝毫怒气,闻言道:“解释的机会?那肯定是要给的。”
“我这就找沐成长老借几样法器来听师弟解释,唐师弟你看可好?这样的解释想必有说服力多了不是吗?”
唐毅嘴角一抽,闭口不再言语。
见他这个反应,涧离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今日于涵招供出来的净是事实,不可反驳。
涧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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