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选之日很快到来,林近安见到了从内门而来的人,不仅身上穿的服饰比他们这些外门子弟精致许多,就连头抬得都比他们高。
不是林近安心思敏感,而是太明显了,这些内门子弟甚至不屑于伪装,对着他们呼来喝去,很快,外门浩浩荡荡的一众子弟被分成几大列,鱼贯上山进入内门之中。
林近安顶着毒辣的日头,随着大部队踏着一级级的石阶逐步而上,暗自在内心腹诽:都是修真世界了,怎么还这么朴实无华地爬山啊,就不能施个法术把他们传送到山上吗?
眼看着日头越升越高,临近晌午,一群人终于爬到了尽头,只见一座冰冷威严的石门屹立于他们眼前。
林近安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擦去快要滴入眼中的汗,仰头直视字碑正中所题的“崇阳宗”,却被其后刺眼的阳光刺得眼睛一眯,她皱起眉,复又低下头来,罕见地感到几分烦躁。
外门子弟尽数被带上一座巨大的圆形石台,石台中间又有一石柱微微拱起,其上摆放着一面镜子,镜面宛若水波不住地流动,冷冷的正对着他们。
这面镜子的背后,拔地而起又是徐徐望不到边的石阶,石阶之上的长老们端坐在那里,审视着这群新入内门的子弟。
林近安随意往上撇了一眼,阳光本就熠熠,只能隐约看见几个模糊的影子。
她抬手遮在眉前,借着遮掩悄咪咪地翻了个白眼,不太明白那几个人干嘛要坐那么高,个太矮不想被人看出来还是怎么?
“各位肃静。”站在镜子旁的内门子弟开口道,他的声音借着内力传得很远,压下了乌泱泱的人群中的躁动。
待人群静下来,他继续道:“请各位依次上台,以手轻触这面镜子的镜面,届时,它会测出各位所属的灵根和等级。”
“随后,你们便可以此为据,划分到各个长老座下。”接着,他冷冰冰地补充道:“若是灵根等级太低,便可直接下山回家,修真这条路不适合你。”
他这话一出,林近安懂了,那几个坐那么高的大概率就是长老了。
一语话毕,灵根测试便这么开始了。
“唐毅,天生甲等剑灵根。”
“慕夙,天生乙等符灵根。”
……
听着前方传来的不通人情的宣告声,林近安原本平静的心跳快了几分,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怎么当面处刑啊?
仿佛又回忆起当年被当众报分数时的窘迫,林近安的心紧了紧,暗暗祈祷自己能争点气,要是就这么被崇阳宗扫地出门,她日后该怎么接近涧离生从而达到回家的目的呢?
轮到她时,林近安心一横眼一闭地用手轻触镜面,指尖像是被冰冷的溪水包裹住,下一秒她听见有人冷静地宣告道:“林近安,天生甲等器灵根。”
说话的人面无表情地给她指了个位置,林近安松了一口气,向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待混入人群中,林近安既不急着跟身边的人聊天拉近距离,也没什么兴趣听别人继续宣读某某人的灵根和等级。
她踮起脚往四周看了看,妄图视线里能突然出现某个人,扫视了一圈,没见着涧离生的影子,林近安脑子里想着有点可惜,不然可以跟他搭搭话,多少能拉近点距离。
但实际心里想的是,太好了,她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扮演一个痴女了。
林近安心下一松,肩膀却突然被人一撞,吓得她一个激灵险些窜出队伍里去。
撞她的人像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怔愣了两秒,随后反应过来,想起林近安被吓得窜起来的傻样,毫不客气地笑出声来。
许是这一上午过于枯燥烦闷,所以这样一件细小的事惹得凤骄笑弯了腰,头上金灿灿的蝴蝶发钗随着她身体的颤动一闪一闪,那对蝴蝶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展翅欲飞。
林近安眼里透出几分不解,扬起一边眉看着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笑得前俯后仰。
等到凤骄终于笑够了,直起腰朝着林近安问道:“你刚刚找什么呢?你有什么认识的人在内门啊?”
林近安摇摇头,没说话,不知道回的是她的前一句还是后一句。
好在凤骄也不纠结,她也不是真的好奇,单纯就是太闲了,想随意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凤骄双手环胸,看着前方仍在进行灵根测试的一众人,跟林近安搭话道:“从小我爹就在我耳边念叨,说修真之人都是一表人才、丰神俊朗,”说着,凤骄脸上露出几分嫌弃:“可是依我看,崇阳宗里的这些人也就这样罢了。”
林近安也是闲着无聊,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问道:“一个都没入你的眼吗?”
凤骄漫无目的、乱晃的视线不知道落在了谁身上,接着眼睛微微一亮,道:“那个还行吧。”
顺着凤骄指的方向望过去,涧离生就这么闯入了林近安的视线里。
林近安:……你这样显得我刚才那一番寻找的动作是如此多余。
眼前的涧离生的脸上仍带着林近安熟悉的温和的微笑,但她就是觉得他变得不一样了,许是因为林近安位于平地,而他位于石阶之上变成了林近安需要仰望的对象,又或许是因为今天他戴着发冠,缀以玉石为饰的长发带,恍若仙人,而玉石莹莹,明晃晃地昭示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遥远。
林近安冷漠地扭过头,找着了涧离生又怎样,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演痴女吗?
林近安觉得她回家这件事,也不急于一时。
石阶之上,涧鹤城看着这么多年轻血液涌入内门,感叹了一句:“真是一代强于一代了啊,”,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手拿折扇轻敲额头:“还有这么年纪小就开了剑灵根的孩子。”
“那不都便宜了涧宗主你,”坐在涧鹤城左首的美艳女子翻了个白眼道:“不都统统归于你峰下。”
位于最右边的沐成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须,板着张脸一言不发,视线越过人群精准定位到林近安身上,有些可惜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来了个拥有甲等器灵根的,偏还是个女弟子。
今年的修道大会,他们峰怕是……
沐成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告辞道:“宗主、各位长老,老身突然想起炉里还练着法器,就先行告辞了。”
涧鹤城朝他拱手道:“沐峰主慢走。”
灵根大选很快进入尾声,林近安跟着指示,收拾好行装搬进了新的弟子宿舍,环境算不上多好,但林近安也不介意,反正她也不会一直待在这个世界。
林近安一边收拾行装,一边在心里腹诽:这修和峰不够富啊,怎么连屋舍都只能两个弟子一间……
正想着,住在这间房的另一个同门子弟到了,林近安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想打个招呼,却在看见来人时愣了一瞬,随后笑道:“好巧啊。”
凤骄黑着个脸,看见面前这个有过一面之缘的,满肚子气闷在胸腔里也不好迸发出来,因此只是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很难说不是气炸了,漏出来的气音。
察觉到她正在气头上,林近安也不想去讨个没趣,转身继续手头上的事。
凤骄挑剔的目光将这间屋子上上下下刮了个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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