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分钟后,“牛人”回来了,带着他开张的26块微信转账。
寝室里头,边煦正在椅子上玩手机,背对着桌子,朝着门这边的墙。
就在刚刚,唐悦给他发了消息。
[Rock唐]:一中咋样
[Rock唐]:有没有绝世美女?
[Rock唐]:或者有趣的灵魂?
美女边煦不知道,他来了3个小时,就花了有1个小时跟方笑贻抬杠,而剩下的时间,一半在教室里听讲,一半在找能猫着的地方。
至于有趣的灵魂,边煦刚打了一个[不知],输入法跳出[道],他还没点,那个去卖充电器的就进来了。
边煦指尖蓦的一顿,不过他还是点了下去。
[边煦]:不知道
[边煦]:但是有个杠精
对话框顶上立刻开始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边煦从余光里瞥见方笑贻带上门,朝床铺这边来了,心里犹觉得“杠精”的程度不够,眼睫一抖动,又补了一句。
[边煦]:+钱串子
此刻,四里多地外,独门小院的地下隔音室里,唐悦瞬间来了劲。
[Rock唐]:什么杠精?
[Rock唐]:这么长的评价!
[Rock唐]:我已经感受到了一种牛笔,我要听
紧接着,就是一个语音电话。
但才响了半声,边煦就把它挂了。
他抬眼一瞥方笑贻,人家却根本没理他,兀自从床底下拖出两个脸盆,揣着就往卫生间去了,边煦这才又去回消息。
[边煦]:别人在,别打
所谓字少信息多,唐悦一下就折服在了文字的力量下。
[Rock唐]:在啥意思
[Rock唐]:住在一块儿啊???
[Rock唐]:我去这么好玩
[Rock唐]:早知道我也去一中算了
唐悦和程慎都在六中,边煦叫他别发神经了,洗了睡去。唐悦心脏不好,不该熬夜。
唐悦却不肯,非要听杠精的故事。
可边煦不喜欢向人转述,尤其今天碰到那么多回,他一想脑子就先绕累了。
但巧在方笑贻忘了拿水卡,忽然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边煦正举着手机,又正对着他,于是略一沉思,就点开【+】,又点了下【拍摄】。
很快,唐悦收获了两条消息,但却付出了更多的好奇心。
[边煦]:照片.jpg
[边煦]:杠精↑
[Rock唐]:!!!
[Rock唐]:这不是小卖部那哥们?
[Rock唐]:你这周放学别走!
[Rock唐]:也别让你的室友走!!
他跟长了十只手一样,嗖嗖连发几条,并且还在“输入中”。
卫生间门口,方笑贻刚出来两步,一抬眼,却忽然感觉边煦那个竖起手机的姿势有点,不对劲。
于是他立刻盯住这人,眼里露出一丝警惕:“你在干嘛?”
他在偷拍。
但边煦一按home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自拍。”
方笑贻的眼神这才空白下来,心想:臭屁,大半夜了还拍什么拍。
腹诽完,他从床下面的铁皮柜子里翻出水卡,转头又回了卫生间。
一中的住宿条件很不赖,给配的是带了脉冲刷卡器的热水淋浴。
然后报道时每人就发了张水卡,方笑贻把卡插到槽里,看见里面有个5.00,应该是5块钱。
他洗漱很快,也就十分钟,就从头到脚甚至连校服都搓完了。再出来时,边煦已经没有臭美,在翻箱子了。
方笑贻见他把箱子平摊在地上,里头被他翻得乱糟糟的,衣服、鞋、一堆计算器、书,还有一个白色机器人玩具样的东西。
它手掌大小,造型是小孩玩儿的那种萌款,被装在一个透明的盒子里,里头还有个遥控手柄。
而与此同时,他还在自言自语。
“挺好的都,别操心了。”
“我不要防晒霜,别送。”
“嗯,嗯嗯,我知道~了,睡吧,挂了。”
他说到“嗯”,又一回一顿的,方笑贻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跟人打电话。
只是屋里没别的人声,而他竟然还用了叠词。
方笑贻顿时小小地惊奇了下,一方面是没想到,他都这么大了,还会带玩具来上学;另一面也是没想到,他居然能有这么温顺的时候。
看起来,还挺像个人。
“像人”的边煦住了嘴,继续找他网购的语音识别模块。
他记得他是带了的,还不止一个,可现在不知道掖哪儿去了,他翻了会儿还是没找到,又见方笑贻出来了,而自己洗澡磨叽,就取下右边的蓝牙耳机,再盖上箱子,拿起用品去洗了。
一中10点20熄灯。
方笑贻是10点一刻上的床,躺下的时候还在设想:边煦睡觉烦不烦人……
只是一直等到熄灯,他才发现,这家伙离睡觉都很遥远。
因为他一直在冲澡,从熄灯以前,冲到了熄灯20分钟以后。
方笑贻就不明白了:到底什么样的澡?需要冲这么久!
他从寻常等到焦躁,最后一个骨碌翻起来,下去捶了门。
“你准备洗到什么时候去?”他在外面语气不善。
边煦身上还有点痒,但还是关了热水,在里头怼他:“这你也要管?”
“不想被管,”方笑贻说,“你就去外头住独栋别墅。”
边煦在胸前挠了两下,说:“我有钱,但我不去。”
“无聊。”方笑贻说着又把门一拍,警告他,“赶紧出来,我要睡了。”
“关我什么事。”边煦说完看了眼水表,见卡里还剩4毛6,又把淋浴开了。
外头顿时就静悄悄的了。
但他静悄悄的,就有点诡异,边煦也不知哪来的直觉,水都没关,拉起浴巾一裹,几个快步挪到门口,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然后他就见方笑贻站在外面,手里抄着根棍状的东西。
边煦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方笑贻要打他。
可门一开,对方却压根没有推,而是伸手一搭把手,在往回拉。
边煦感受到那种拉力,脑子一下就反应过来了,他是准备拿拖把,把自己别在里面。
边煦:“……”
这姓方的简直缺德到家。
但边煦有点气极反笑体质,于是他突兀地笑出个气音,心里又挑衅地想:真有意思。
不过嘴上,他还是很识时务,立刻拉着门说:“行了行了我不洗了,你把拖把放下。”
毕竟这黑灯瞎火的,他又没带手机,真被关在厕所了,实在有点无助。
房里一片乌漆墨黑,可方笑贻硬是盯着他。
这货现在好像是个裸男,不过好在浴巾够大、光线够黑,所以方笑贻也不担心长鸡眼,又不动如山地凝视他了几秒,才把拖把扔回了墙角。
边煦看他转身离开,自己也言出必行,折回淋浴底下,抽走了他的4毛6。
两分钟后,他穿好睡衣、顶着毛巾出来,下铺的人已经躺平了。
但又没有那么平,边煦擦完头发,上床躺了半晌,还听见他在下面蛄蛹,左翻右翻、十分频繁,翻了得有快40分钟,然后才慢慢没动静了。
翌日一早,方笑贻醒在了闹钟前面。
他下地的时候,转头看见边煦还在睡,仰面躺得平平的,睡得像个端庄的……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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