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已经忘了我是谁。突然一条消息弹出来,她的消息出现在信息栏里。
繁星说,她要来找我。
她陪了我两天。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帘洒在我们二人的身上,我披头散发的跪坐在矮床上,垂着脑袋,我已经习惯性的陷入这场悲伤的死循环。
她同我跪坐在矮床上,轻声细语的告诉我许多许多学校都还在招生,她轻轻抱住我,说她愿意借钱给我去贵阳赚学费,她说:“因为我们是闺蜜,不用说感谢。”
我的心颤了一颤,“闺蜜”两个字再念出来我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可是,她一直都是我的闺蜜。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从心底拒绝承认她是我的闺蜜了?是我以为她抛弃了我,并且慢慢遗忘了我?
第一次,被人拥抱着,源自于心底的力量。她在把她心底的力量传给我,她灵魂里的温暖通过这个拥抱传给了我,驱散了这四年所有的阴霾和寒冷,以前,我站不起来,没有人来帮我。
我是太孤独了。
真正帮助我成长的,还有一个她。在社会上生存、成长,鼓励我去前进的人,引领我走向命运之轮的,还有她。
这场因自卑和懦弱而起的辍学事件有了开头,也有了结尾。这场暗无天日的低谷期因她而结束,或许她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静静的站在我的面前。
她如我人生的剧情推动者,我的眼里一片温热。她轻轻握住我的手,看到了我左手腕上的伤疤。关于这道伤疤的事情,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她开始愧疚和自责。
她能做的都做了,我什么也不怪她了。这本来就与她无关,只是恰好进入了我的人生,开启了我人生的转折点。
光洒下来,迷迷糊糊间,我想去伸手触摸,回忆突然止住,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车上的叔叔阿姨,可是没过多久,快要回到当下的时空时,我又被情绪撕扯到回忆里。
——傍晚。
我和繁星相约来到古寺。
我和繁星拿着香,仰望着高大的金刚像。正午的太阳刺眼睛,在金刚的脚底下,竖放着三两根紫香,这些香都没有被火点燃,像是新买来的,我们不知道过往的香客们为什么要把香放在雕像的脚边。
我和繁星琢磨着,也打算效仿过往的香客,把香放在他的脚边,她拉着我走到金刚的身前,我们二人把香竖放在地上。风轻轻吹,四周静悄悄的,燃香的气味围绕着我们,刚一放下,繁星又捡起地上的香,她摇了摇脑袋,说:“把香放这儿他也收不到,还是烧给他吧?”
我点头答应着,来到香炉前,繁星把烟探进火中。我扭过头,瞥见金刚的表情垮了下来,刚才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现在变成了委屈巴巴的,他就好像活过来了似的。
我拉着繁星从我的角度看,金刚弯下嘴角,可怜兮兮地盯着前方。倒好像没在看我们在烧香,但我是知道他知道我们在烧香,他可能以为我们不把香给他了。
我拉着繁星来到他的身前,抚摸着他的裤腿,安慰着他,轻声说着:“别伤心,会把香烧给你的,我们烧给你。”
风猛然一吹,一条项链随风而晃,它闯入我的视线中,我的眼睛盯着挂在金刚衣角上的佛头项链,这条佛头项链通体黑色,看着怪瘆人的。
“寺庙里面还卖项链?”我问道。
“不知道。”繁星的目光也锁定在这条项链上,“这是谁挂的项链?”
我摇头,提议着:“要不去问问看?”繁星拉着我就往殿里走,她问殿门口的阿姨:“请问这儿有什么首饰项链卖吗?”
阿姨抬眼一瞧我们,摇头说没有。
于是繁星又带着我往观音殿走,一踏进观音殿我就愣住了,观音殿内坐着个和尚师父。
我:“要不还是别去了吧?刚刚的工作人员都说没有了。”
她说:“万一这里有呢?你看那里有个法师在,去问问看。”
我被她死拉硬拽,最终两只脚踏进了观音殿里。繁星的胆子倒是大,她拉着我就往和尚师父的方向奔,她说:“师父,你这儿有没有卖什么项链的?”
我站在她的身后,殿里静悄悄的。
和尚师父一瞧我们,脸上顿时喜笑颜开,挂着灿烂的笑容对着我们:“有有有!”
他坐在板凳上,翻开抽屉就取出一条装着楞严咒的项链出来,我和繁星蹲在和尚师父的脚边。我不喜欢这条项链,于是,和尚师父又拿出第二条和第三条款式不一样的项链。
和尚师父:“这是最后一条。”
和尚师父说的最后一条项链,土黄色的项链绳吊着一块玉,这块玉雕刻着佛像。
和尚师父:“这是真玉,真的玉。”
我想要其他项链,和尚师父没掏出其他项链,我从来没见过土黄色的绳。
他说,看在我和繁星都是学生的面上,如果实在想要,每人付三十块钱。
我们两个人犹豫着,项链都太老旧了,好像放了很多年的样子。
我:“还有没有其他的?”
和尚师父:“最后一条了。”
我:“……”
殿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动静,两个人都在看着我,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
我:“这个吧。”
诡异的感觉充斥在周围,殿外的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好多乌云。
回去之后,我开始梦魇。
强烈的压迫感挤压我的身体,我睁不开眼,胸腔上就像压着一块巨石,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我的意识混沌不清,好像在现实中,又好像在梦境中。
“老、老天……你……在吗,我好难受,好难受,帮帮我……”我的身体就像是被巨石压着,随着每下沉一分,呼吸就被掠夺一分。
梦境颠三倒四,我的感官被无限放大,极致的压迫感在慢慢摧毁我的意识。
我:“老天……”
“——我在。”
错愕感,震惊感。
一瞬间,画面疯狂切换,一行行文字忽然闪现在画面上,梦境满屏都是“我在”这两个字。
我的呼救声映射到了现实。
成千上万的“我在”刷爆了梦境画面。
一瞬间,梦境消散,重物压迫感消失。
我睁开了眼。
他在。
他一直在。
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
原来都是真的。
我一直以为他不在了。
季节开始交替,这几个日日夜夜,只要一入梦就会梦魇,一次一次,频繁折磨着我。
他就好像一双无形的手在钳制着我的灵魂,自黑暗而来的手按压着我的身体,我觉得身体越来越沉重,快要被碾碎,每一次我都快不能呼吸。
随着我一次次呼唤着老天,他的能量被消耗的越来越快,随之而然的,与我的链接越来越弱。时间久了,我也会慢慢忘记呼唤他。
而这块玉越来越油润,它油润的像是被我戴了好几年,据相关资料说,当玉变得油润了,就是玉认主了。但让玉认主通常都需要好几年,刚佩戴时或多或少都会不顺,戴久了,玉就认主了。
认主的玉可以帮人挡灾,但不建议佩戴老玉,因为老玉上沾染了原主人的能量,会影响新主人,还会给新主人带来污秽之处,基本上没什么好处。
我看着这块劣质的玉,它实在称不上“玉”,也算不上是新玉。
又过了几个日夜,梦魇的攻势越来越猛烈。
我躺在床上睁不开眼睛,感觉胸口被重物压着,我的眉心猛烈跳动,我只感觉在我的额头处,有一只无形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揉搓着我的眉心,我睁不开眼睛,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我的胸口被按压下去,感觉胸骨快要断了,强烈的窒息感让我好似快进入生死的边界。
我醒不过来,夜里漆黑一片,梦中的我一次又一次的强行睁开双眼,可每当想把眼皮睁开,却又被无力感拖拽着,我很快陷入昏睡过去,每当快要睡过去时,那重物压在身上的感觉逼迫着我不得不去强行醒来。二者之间的矛盾让我徘徊在迷蒙和清醒之间。
我的眉心强烈地跳动着,全身的力气都用在眼皮上,在感觉过了半个世纪之后,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睁开眼睛,也不知道睁了多少次,在快失去意识时,豁然一睁,——我醒了过来。
我无力瘫在床上,浑身疲惫,身体没有任何力气,好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困倦感围绕着我,呼吸虚弱的如即将病死的老人。
梦魇的时间段总是在中午13点即将进入14点时,又或者是晚上20点即将进入21点时。
这一次,又是一个夜晚,在即将进入21点时,我再一次梦魇。我梦到一只鬼诓骗我进入一个地方,这个地方四处都是黄土,前方摆着祭坛,或许在不久之前,这个地方就举行了一场仪式。
身上越来越沉重,不知谁压着我,重的快要碾碎我的血肉,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快要喘不过气来,我费力地呼吸着,稀薄的空气勾着我求生的意志。再这样下去,或许我真会死掉。
我在梦中轻声叫着老天,一遍又一遍的轻声叫着,我让他救救我——忽然一个沙和尚窜了出来,举起宝杖砸碎祭坛,他叫着我快走,我跳出阵外,这时我才发现在我刚刚所站的地方,画着一个法阵。
空中浮现一段声音:“哈哈哈哈哈,站在法阵中的人永世不得轮回,他将会丢去他的神职,他会永远忘了他的身份,一切都会消失。”
这场梦如蛛丝编织的网,将我牢牢粘死在上面。我醒不过来,我的眼睛睁不开,重物压身感越来越强烈。沙僧一挥宝杖,破了法阵,他本想带着我腾云而去,奈何法阵一破,我的梦中出现满屏的碎星,我的脑中一阵轰鸣。
一团五颜六色的能量体充斥我的梦中,我被他拉着,飞速地向前飞去。这些能量体穿透我的身体,我的眼睛好像被火烧般灼热,这些能量体大量穿过我的眼睛,如被毒液溅射,如被尖锐的物品扎入,无论我怎么挡也挡不住,实打实的疼,零星的能量体如冰雹噼里啪啦在我眼中炸开,它们让我痛不欲生。
这股疼痛感持续很久,这不是来自□□上的疼痛,这是来自灵魂上的疼痛,它们穿透我,我挡不住,脑中只有痛,我挡不住它们,它们源源不断的飞来,我想从大量的能量体中挣扎而出,却发现我早已没有实质性的□□。我隔挡不住它们的到来,在漫长的煎熬中挣扎很久很久,感受这种接连不断的疼痛,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呼吸快要断掉,我猛然一醒——
耳边传来虫鸣鸟叫,来自现实世界中的宁静抚平了我的焦躁不安,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眼角流出好多眼泪,眼睛一片火辣辣的疼,它们好疼,我捂着眼睛蜷缩在沙发中,好疼,我的眼泪都是烫的。双眼如被火烧,稍稍睁开眼睛,我就会疼的死去活来,我畏光,我睁不开眼睛,好疼,怎么那么疼……
我窝在沙发中哭了好久,勉强能睁开眼睛时,视线已经模糊,它们已经红成一片。我摇摇晃晃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被吓了一跳。我的双眼爆红,我的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刺痛感、灼烧感,我撑着镜子站不稳,口中一遍一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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