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院首并未说完最后的话,但是话未尽意已达,在场的的人也都能听明白这话中的含义。
淳贵妃今后都难有子嗣,在这后宫里,没有皇嗣、又没有家族依傍的女子,如同浮萍般无依无靠,只能成为依附帝王而生的菟丝花。
方院首毕恭毕敬地将玉瓶承上,他的指尖微微颤抖。
万万没有想到,天无绝人之路。
原本以为今夜救不活淳贵妃娘娘,陛下雷霆震怒,也许会让整个太医院为淳贵妃娘娘陪葬。
却不曾想到,竟还有柳暗花明又一村,也只能感谢上苍,兴许是淳贵妃娘娘吉人自有天相。
“此物既是说圣药,淳儿你快快服下,早日康复。”永封帝心中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若能不用凤阳丹,那自然是最好的。
否则将这祖传的仙丹赐给宠妃,只怕他百年之后也无颜去见列祖列宗。
淳贵妃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细微的汗珠,她声音低弱,“多谢国师赠药。”
丹药服下之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淳贵妃的伤势便已经好转。
方院首再次为淳贵妃诊脉,对方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
“陛下!大、大事不好了!”曹公公着急忙慌地进来,后背冷汗连连。
曹公公一下子跪倒在地,急急忙忙话也说不太全,这齐丞相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曹公公想起来此前他还收过对方的银两,心中便一阵恐慌,若是被查出来,受到牵连可就大事不妙了!
只怕他这个大内总管的位置也要丢了。
永封帝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脸,质问道:“发生了何事?把舌头捋顺了再回话!”
永封帝皱着眉头不解,不过是一封信件罢了,何至于此?
真是大惊小怪,不成气候的狗奴才!
就算能够证明此次刺杀事件与齐丞相无关,他也断不会再重用他。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东曌国国力强盛,何愁没有高世之才顶替左相之位?
他既然能培养出一个万人之上的左相,自然也能再培养一颗新的棋子……
“是、是!”曹公公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强压着心中的不安定,小心翼翼地回话,“陛下,请陛下移步院中。”
“究竟是何物?还要朕亲自去看。”永封帝皱着眉头,被人打扰了和淳贵妃的共处时间,心中颇有些不满。
“陛下,国事要紧。臣妾的身体不打紧。咳咳……”淳贵妃掩面低低地咳嗽,白皙的秀美面庞也染上了一丝红晕,如同天空中的朝霞一样美丽动人。
“淳儿,好生休息,朕去去就回。”永封帝起身走出上客堂,走到院中。
一众朝臣因为恐慌,跪倒在地。
上百号禁军将院落团团围住,禁军手中拿着火把,火光明亮,几乎能照亮漆黑的夜空。
院中的小安子跪在地上,两股颤颤,两手高高地托举着一个木质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件明黄的衣袍。
上面的藻饰华丽,明黄的袍子,上绣十二章纹。
衣袍被折叠着放在盒子里,用金线绣着的巨龙,龙纹用金丝线缝制而成,龙鳞甲片层层叠叠,用珠光线串缝,折射着火光,庄严神圣,像是筹备已久的东西。
巨龙似盘旋在衣袍上,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腾空而出!
永封帝定睛一看,登时气得浑身发抖,这分明是……龙袍!
“混账!”因为遭遇刺杀,皇帝一整天都在担惊受怕,而此刻,他所有的恐惧和怒火,都化作滔天的恨意。
谢丞相和国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不解。
这龙袍出现的时机……未免太过巧合了,事有蹊跷。
齐明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皇帝赐下的,包括权利、钱财、地位,以及笼络朝臣的能力。
而且此人只是生性贪婪,并非什么拎不清轻重的蠢人。
私藏龙袍,这个是杀头的重罪,若是皇帝震怒,极有可能诛其九族。
便是借给齐明熊心豹子胆,只怕他也不敢有如此心思。
谢丞相和国师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一眼,他们二人便心照不宣。
这件事与对方无关,他们今夜,就是来看好戏的。
国师和谢丞相都是老狐狸,在对方的脸上并未看出任何的端倪,便开始扫视跪地的大臣,也许能发现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
永封帝双手紧握成拳,将托盘打落在地,他声如洪钟,额头上青筋暴起,愤怒达到了极点。
明黄的龙袍也落在地上,金丝线精心绣制的金龙沾染了灰尘,变得肮脏不堪。
可就在此时,皇帝审视的目光落在单膝跪地的沈燃身上。
他眸中带着猜疑,脸色黑如锅底,强忍着怒火,开口问道:“这龙袍,是你从左相府中搜到的吗?!”
沈燃单膝跪地,身穿一身禁军统领专用的黄金甲,甲胄在火光中熠熠生辉。
他目光诚挚,字正腔圆地说道:“回禀陛下!臣在左相府中,并未搜查到可疑信件,此袍,是安公公不慎触发机关发现的。”
皇帝满腹疑心,“当真是你不慎发现的?”沈燃是沈家的人,是沈大公子一手提拔的人,他自然是不信的。
只是小安子,打小就在他身旁伺候着,也算是个可信之人。
小安子声音慌张,连忙回话:“启禀陛下,是奴才发现的。”
小安子心中无比后悔,他也不知为何,自己顺从陛下的旨意,一路跟着沈燃沈统领,一步也不敢离开。
自己不过是碰了一下一个花瓶,竟然莫名其妙就触发了左相房中的机关,一件明晃晃的龙袍突然出现。
当时可真真是要将他吓死了。
听到小安子的话,永封帝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
他愤恨不已地冲向前,重重地踹了一脚左相。
齐丞相被猛然一踢,满脸的难以置信,这龙袍并非他做的!
他不过是贪墨官银罢了,哪里有胆子,敢行谋逆犯上之事啊?
齐丞相老泪纵横,只是他的嘴巴被堵住了,无法说出半个字,铁证如山,他也无法为自己辩解只字片语。
皇帝足下的龙靴重重地踏上左相的胸膛,力道之重,几乎要将左相的五脏六腑碾出来。
“龙袍上九条金龙,你是觉得朕已经年老,不配做这真龙天子了吗?!”永封帝眸中满是怒火,他恨不得将这个意图谋反的臣子大卸八块。
贪墨赈灾粮一事,他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私造龙袍,私藏龙袍……
这可是僭越之罪,忤逆犯上,当处以极刑!
皇帝看见从上客堂中退出来的方太医,上客堂内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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