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往月来,乌飞兔走。
沈墨和阿昭在白皎城度过了三年平静的时光,二人一起看书学习,参加科考,看花开花落,岁月安好。
转眼,沈墨十八岁,阿昭十六岁。
这三年,阿昭在不停地看书学习,丰实自己。
她读书晚,天资不如沈墨,时常挑灯夜读。
赵伯年纪大了,操劳过度,去了。
新来的教书先生,常说阿昭聪慧过人,许多文章一点就通,天赋在同龄人之中是一等一的好。
阿昭也没有骄傲自满,她想要追上沈墨的步伐,自然要付出一等一的努力。
“喜报!喜报!大公子得了秋闱榜首!”
家丁传来喜报时,沈墨和阿昭正在书房里看书习字,听到这等好消息,阿昭开心地笑了,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直勾勾地盯着沈墨。
沈墨低头,看书,他抿着唇不曾说话。
这喜报在他的预料之内,并没有多大的惊喜。
这三年他管理上上下下的铺子,也养成了一副喜怒不现于形的模样。
“兄长中了解元,不高兴吗?”阿昭眸中闪过一抹疑惑,若是她参加科举,便是得个举人也要高兴许久。
“高兴。”沈墨淡淡地回答,依旧低头看着书,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
阿昭:“……”冷着一张脸,没瞧出来你有几分高兴。
“收拾细软,过几日,迁往锦都。”沈墨神情淡淡,得了乡试第一,他心中毫无波澜。
他所做的文章如何自己心中有数,落笔之后便知道自己的名次,如今传来的消息也与他猜测的并无差别。
乡试之后便是会试,学子得了举人,便可以前往东曌国的国都锦都城赶考。
倒是……前往锦都城之后,他和阿昭,就要保持距离了。
“好。”阿昭应了一声,唇角的淡笑怎样也压不住,她眉眼弯弯,放下书籍,便回厢房收拾细软。
沈墨看着阿昭的背影,默了许久,终究还是低头看着书籍。
他不明白,两年前,阿昭和他一同参加童试,二人皆被录取。可到了乡试时,阿昭却不愿意同他一起参加科举,这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提及科举时,阿昭的眸中会闪烁光亮,如同天上的繁星。
分明满心向往,为何强迫自己放弃?
今后他参加科举,往后再想回到白皎城可谓是难如登天,他不想将阿昭一人留在这座荒芜的城池,他要带阿昭一起前往锦都。
往后,不管阿昭是考取功名也好,经商致富也罢,他都尊重他的意愿。
他只希望阿昭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平安就好。
东厢房。
阿昭忙着收拾自己东西,她要带着的东西并不多,只是几件衣裳,有几张银票。
这些年她暗中做了些生意,这次前往锦都城,也在她的意料之内,她早已经做好安排了,一年前,她就已经命人前往锦都城部署。
阿昭看着窗外的桃花,眸光有些眷恋,日后再想回来,还不知是何年何月。
阿昭低头看着自己用纱布缠紧的胸口,无奈的叹气。
其实,她也很想女扮男装参加科举,可是除了童试,乡试及以上都需要宽衣,检查学子是否有夹带。
可无奈年岁渐长,她的身体也渐渐发育,束胸也渐渐难以遮掩她的女子身份。
听闻江湖中有一处秘阁,名为天时阁。
阁中能人异士众多,相传天时阁主研制了压抑女子身体发育,改变女子骨骼的丹药。
不过,这些只是江湖传闻,她也不知传言是否属实。
可哪怕有一线希望,她也想尽力一试。
若是真的,那她参加科举一事,或许还有机会。
她的身体在渐渐发育,每日束胸,压低嗓音,也只勉强能瞒住兄长罢了。
科考之时需要宽衣检查是否有夹带,虽无需完全脱去,可胸部随着年岁发育,旁人也能一眼识破她的女儿身。
若得了秘药,更改了自己骨骼……
那么参加科举,走上仕途,未尝不可一试。
两年前参加童试时,她尚未开始发育,倒也无人发觉,也让她拿到了一个秀才的名号。
到了晚间,沈墨告诉阿昭,这年头世道并不安稳,马匪猖狂,举家迁往锦都城并非易事,他们二人需要兵分两路前往锦都城,沈墨走陆路,阿昭则走相对安全的水路。
阿昭并不知道沈墨的打算,她点头答应,也没有多问原因,她心中有些猜测,只是不愿细想。
一旦进入锦都城,沈墨要谋划为定北王平反一事,为了保护她,很有可能他会选择和她分道扬镳。
他们是兄弟的这件事情,也需要隐瞒,往后,他们二人极有可能对面不相识。
沈墨也确实是这样想的,他如今只是空有一些钱财,并无权势,贸然入朝为官,未必是件好事,可他为了给父亲平反,又必须走这条路。
路途凶险,难保有心人,不会利用阿昭。
如今,唯有分两路走,进入锦都城。
阿昭这些年,深居简出,这四周邻居几乎没有人知晓,沈宅内有这位小公子,但锦都城后乃是天子脚下,耳目众多,一言一行都需万分小心,他只能和阿昭保持距离。
这样……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也不至于牵连到阿昭。
三日后,阿昭和两名仆从一同登船。
沈墨带着一行人骑马,在山峦处目送,等到帆船彻底在视线中消失,他才扬鞭策马远去,身后的一众仆从也紧紧跟随。
阿昭站在船中的厢房,她有些晕船,头晕脑胀。
她打开窗子,窗外是一望无际的河面,迎面吹来的清风,拂去她心中的不安。
两名仆从打扮成商人,住在她房间的两侧,他们身上都有些功夫,为了以防万一,沈墨让他们跟在阿昭身边,护送她前往锦都城。
阿昭则是穿着简单的布衣,若途中有人相问,便说自己前往锦都城,投靠亲戚。
此番进入锦都城,前路漫漫,未知的一切让她不安却又期待。
至少这一世,她没有深陷泥潭,命途终究是逆转了许多,她不再是低贱的花楼女子,拥有了自己的户籍。
阿昭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厢房内,很少走出房门。
夜间,船上偶尔有酒鬼打闹,发出喧闹的声音,阿昭也是紧闭门窗,翻阅书籍,两耳不闻窗外事。
就算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打开房门。
连过了十几日,无事发生,河面上平静如镜,除了帆船驶过之时,荡起的阵阵波澜,其余时刻,河面上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春日的阳光和煦温暖,暖洋洋地散落在船舱,阿昭闲来打开窗子,看向窗外平静的河面,偶尔掠过几只白鹭,她静静地看着,偷得浮生半日闲。
到了江南,帆船靠着河岸停下,有行人上船,也有人离开船舱。
阿昭半开着窗子,看着岸上叫卖的人潮,她冷淡的面容也染上一抹暖意。
岸上人潮汹涌,熙熙攘攘,带着一层浓厚的烟火气,
不远处,一辆华贵的马车驶来,两匹高头大马,神采奕奕,名贵丝绸制成的帘幕,车头上还挂着世家独有的白玉吊穗。
马车旁跟随着一众送行的仆从,声势浩大。
岸上的百姓具侧目,议论声不绝于耳。
“不知是哪位世家公子出行,竟如此气派?”
船舱上传出纷乱无章的讨论声,皆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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