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七夕前的一件小事啦，那天傍晚的时候下了场雨，空气湿润清新，带着洗净尘埃的草木香。林温陶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蹙眉，手指无意识地在触摸板上滑动，似乎在和某个顽固的创意概念较劲。
陈屿深刚送走最后一波熟客，闲了下来，拿着那块标志性的白布，一边擦拭柜台，一边状似无意地观察了她好一会儿。
她时而咬唇，时而叹气，时而猛地敲几下键盘然后又沮丧地删掉，表情丰富得像个演默剧的小丑。
他终于忍不住，提着铜壶走过去，自然地为她续上杯里微凉的普洱茶，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你对着电脑苦大仇深的样子，难道是在和外星人通讯？”
林温陶从思绪里被拽出来，愣了一下，随即被他罕见的、带着调侃意味的疑问逗笑了，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那倒没有，只是在和我的‘甲方’脑电波搏斗。”
“甲…方？”陈屿深对这个词感到陌生，微微偏头，眼神里流露出真诚的好奇，配合着他那身香云纱衬衫和温润气质，有种奇特的萌感，“是一种…新式点心？”
“噗——”林温陶彻底笑出声，想象了一下把难缠的客户做成点心的样子，连忙摆手，“不是不是！‘甲方’就是…给我工作、给我钱，但经常让我头疼的人。”她试图用最直白的方式解释。
陈屿深恍然大悟，点点头，表情认真：“明白，就是和我们茶楼的房东差不多，收我租，但屋顶漏水怎么叫都不来修。”
这个精准又带着市井智慧的比喻让林温陶拍案叫绝：“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陈老板你总结得太到位了！”她笑得眼睛弯弯，“不过我的‘房东’们要求更奇怪一点。”
“哦？”陈屿深来了兴趣，索性在她对面的空位坐下，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例如呢？”
林温陶起了玩心，想逗逗这个看起来与“广告”二字毫不沾边的茶楼老板：“比如，他们会要求我把一块肥皂，说得像是能拯救银河系；把一瓶饮料，拍出琼浆玉液的感觉；或者，让人们在看到一辆车的时候，不想它跑得多快，而是想起…呃…诗和远方？”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陈屿深的表情。
果然，陈屿深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写满了“无法理解”四个大字。他沉思了片刻，非常诚恳地发问：“呢嘀…唔通就係传说中嘅…‘骗术’？”（这些…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骗术’？）
“哈哈哈！”林温陶笑得差点呛到茶，“不是骗术！是…是…夸张的艺术！是给人造梦！是…合法的催眠！”她越解释越觉得好笑，自己的职业听起来确实有点离谱。
陈屿深看着她笑得毫无形象的样子，嘴角也抑制不住地向上扬。他慢悠悠地给她添了茶，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却多了几分戏谑：“原来如此。林小姐的职业，就是用最美的画面，最动听的故事，让人心甘情愿地…打开钱包。”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眼神亮晶晶：“而且，看起来好像比阿炳师傅雕萝卜花更需要创意。”
“精辟！”林温陶竖起大拇指，止不住笑，“陈老板，你简直是广告业界的知音！总结得比我们公司的总监还一针见血！”
两人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轻松愉快的气氛。之前的距离感在这场关于职业的、略带荒诞的讨论中消弭于无形。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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