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鹿呦被他沉敛的眸光锁着,手上懈了力道,领带从她指缝滑走,她偏开视线,喃喃低语:“我怎么敢。”
“有什么是你不敢的。”陈淮安冷眼瞧着她,拜她所赐,他今天嘴上的伤让江宇给编造出了各种版本的故事。
许鹿呦冲动之下的第一步计划惨遭滑铁卢,什么都没做成,她脚下踢着虚无的小石子,连头发丝都蔫儿下来:“你动不动就冷脸,我又敢做什么。”
陈淮安冷淡的面色缓了些:“说说吧,为什么不想当妹妹?”
夏日的晚风带着躁意,她的鞋尖和他的鞋尖只有一步之遥。
许鹿呦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谁让你管我像管小朋友,连我几点回家都要限制,我两年前都已经满十八,和你一样,我也是有完全独立自主意识的成年人,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也可以为我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看到他被风吹乱的领口,手自然地抬起,给他抚平,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手指无意间碰到他颈间的凸起,被上面的温度给烫到,她将指尖蜷缩在掌心,攥紧,轻声道:“所以,你能不能别再把我当个小孩儿?”
陈淮安喉结翻滚,问得不经意:“也包括喝醉的时候?”
许鹿呦将眼睛定在他的下颌来掩饰心中的慌乱:“嗯?”
陈淮安道:“你不是说你现在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许鹿呦没有迟疑:“当然。”
她计划的其中一步就是装醉,酒精可以给人壮胆,也可以让一些不合理的行为合理化。
陈淮安缓缓点头:“好,我记住了。”
他记住什么了?许鹿呦听他的话似乎暗藏深意,她想到昨晚的断片儿,难道她昨晚醉酒做了什么。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陈淮安将车钥匙扔给她:“你开车。”
许鹿呦一顿,哪儿敢接他这车钥匙,她当初是拿她爸那又破又旧的五菱宏光练的手,撞到碰到也不心疼,她再不懂车,也知道他这是大G,要是刮蹭到一点,就是把她卖了都不一定能赔得起。
陈淮安不等她拒绝,转脚往车那边走去,许鹿呦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心一横,有什么不敢开的,他都不怕,她怕什么。
她心里想得豪气万丈,一坐上驾驶座,紧张感就涌了上来,调座椅,转后视镜的角度,设置导航,摸上方向盘,手心都有些冒汗。
再看副驾驶的人,靠着座椅,已经闭目养上了神,舒坦得很,他这是拿她当代驾司机了。
许鹿呦给自己系上安全带,提醒旁边的人:“你安全带还没系。”
旁边没动静,许鹿呦转头看他,脸色很白,唇紧抿,眉心有薄川,似乎不是很好受,她略犹豫,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倾身越过他胸前,从副驾的门那边扯过他的安全带。
陈淮安睁开了眼,两人目光粘连上。
街边的霓虹灯晃进车内,许鹿呦眼皮颤了颤,她将安全带扣压进卡槽,坐回驾驶座,嘟囔道:“你可真放心,就让我自己开。”
陈淮安一开口,嗓子有些哑:“你不是不让我把你当小孩儿。”
许鹿呦轻轻哼一声,视线不肯再往他那边偏半分。
她屏息凝神,排除杂念,慢慢启动了车,陈淮安没再闭上眼,低头回着手机上的信息,只在偶尔掀眸看一眼前方。
夜里的车不多,这块儿的路况也不似市内那样复杂,一条路一直往前开就行,最重要的是,他不像她爸那样,不放心这儿不放心那儿,时不时就想要指导她两下,她爸话一多,她就更容易紧张。
他这样一句话都不说,把方向盘全都交给她,不会扰乱她,当初教练强调的那些点她全都能想起来。
许鹿呦越开越顺当,紧绷成九十度直角的肩也慢慢靠到了椅背上,但在最后停车的时候出了些问题,她连着倒了几次都没倒进停车位,心里起了急。
酒意微醺的气息向她靠过来,她握着方向盘的手被他攥住,嗓音低沉,擦着她的耳廓:“向右打满。”
许鹿呦背僵住,红酒香夹杂着淡淡的薄荷凉拢在她鼻尖。
陈淮安带着她的手转方向盘:“眼看哪儿去了,看后视镜。”
许鹿呦被他的严厉扯回些神,不敢再想其他,静下心,将注意力集中到方向盘上,车最终稳当地停在线内。
陈淮安松开她的手,靠回副驾:“开出去,自己重新倒一次。”
许鹿呦又连着倒了两次,才把停车给练顺,汗湿从手心也蔓到了背上。
陈淮安解开安全带:“这不开得挺好。”
许鹿呦手脚发软,安全带解了一次都没有解开,连声音都是软的:“还不是因为陈教练教导有方。”
陈淮安手伸过来,给她解开安全带:“你是不是得给我付学费?”
许鹿呦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红透的脸,急着推门下车:“我一个穷学生,哪儿有钱付你学费,先欠着吧。”
深夜的车库空荡安静,许鹿呦抱着自己的包,走在前面,脚步很快,被他攥过的手似火烧,陈淮安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手里拎着西装外套,步伐松弛。
两人先后停在电梯口,电梯下来,许鹿呦先上去,站在电梯左侧,陈淮安走进来,按下楼层和关门键,开口道:“你欠我的可不只有学费。”
许鹿呦一愣:“我还欠你什么?”
陈淮安拿过她手里的包,看见包里面露出的资料,不答反问:“打算考研?”
许鹿呦被他的话带跑,点点头,资料是陆昊带给她的,他原来也想要考研,现在又不打算考了,就把英语和政治资料打包给她拿了过来,省得她再花钱买。
陈淮安不动声色地问:“你那位同学呢?”
许鹿呦看他:“哪位同学?”
陈淮安不想给那个男生她男朋友的身份:“今天和你吃饭的那位。”
许鹿呦恍然:“陆昊啊,他不考。”
陈淮安又道:“他毕业打算留北京?”
许鹿呦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陆昊来了兴趣,如实回:“不清楚,他没说过。”
陈淮安压了一天一夜的烦躁莫名平缓了些,初恋一般都没有好结果,无疾而终的多,他们连未来的规划都没有谈过,走不了多远。
许鹿呦现在不关心陆昊毕业要去哪儿的问题,电梯门打开,她追在他身后问:“我欠你什么了?”
陈淮安闲闲凉凉地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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