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昨日天还未黑,章行简便开始养精蓄锐,沉沉的睡了一觉,今日,天刚刚翻起鱼肚白,他睁开眼睛,靠在墙上,似乎在等着什么,直到那扇小窗传来冗长哀鸣的丧乐,是太子出殡的队伍出发了。
章行简面色如墨,朝着窗户,笔直端正的身子跪地,拜了三拜。
直到一刻钟的丧乐结束,方才起来。
他靠着墙,盯着牢房外的守卫,心里默默数着时间。
终于,门口传来了动静,是明延,他手上也有一枚金令。
凡遇不从者,直接斩杀,不留余地。
“怎么是你来?我以为会是冯卫尉的副将呢。”章行简看向举着金令、面色装的阴沉肃然的明延,笑了笑,“来的可真慢,本都尉都等饿了。”
明延朝他翻了个白眼,“就你话多,快走吧,两万南军,冯卫尉只带了五千人马出去,我们得赶紧调配起来,守住城门。”
章行简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跟着他出去了。
他回到侯府,将所有府兵召集起来,带着城防舆图,登上了城门。
待一一部署完毕后,正好看见不远处明涣带着他们回来的身影。
时间正好。
章行简问一旁的明延:“北军还没有消息吗?”
明延摇了摇头,按照他的消息,如今北军,还有三日的路程才能赶来。
而他们手上,林林总总加了不少皇宫禁卫,皇子府、侯府的府兵,也才两万多一点。
以两万对阵十万,要撑三天。
章行简看着西边的方向,他相信,她会及时赶到的。
城门上的士兵严阵以待,章行简与冯虎对上了视线,而后,底下的阵营,便开始变了。
因为明涣领队在前,所以冯虎护卫着的那些人进不了城,只能暂时由他护卫到一旁去。
明涣任命彭鹰代替冯虎的位置,左边是与城墙相距不过十几丈的明涣叛军,右边是冯虎率五千精兵护卫的宗亲官员。
章行简作战无数,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心中没有任何犹疑,命士兵敲响战鼓,直接下令开战。
他们准备充分,石头、火头箭、火油,还有火药,统统往下扔,底下的十万大军还没反应过来,没有过多防备,加上距离过近,一时之间死伤无数。
彭鹰到底是在边境浴血拼杀过的人,很快动兵部署,带领队伍向后退些了距离,重新整备后,颓势褪去,军队的战力越来越强。
明涣吩咐,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损伤,派人去右边包抄冯虎,直接擒拿皇上。
冯虎的五千精锐守在阵前,看着数万人朝这里奔来,却面不改色,护卫是精心选出来的人,个个能以一敌十,甚至以一敌百。
加上城墙上的南军掩护,叛军一时之间也没能将皇帝抢过来。
城门前,城墙上,战火纷飞,从白天打到了晚上,又打到了天明,战士们浴血在前,冯虎也受了些伤。
眼看五千人马,只剩不到五百人,他面色开始有些焦急。
没有人看到,一名勇猛突围的叛军士兵,正悄悄越过侧边防线,来到后方,正要举刀砍向皇帝身边的侍卫,眼看就要成功将他擒拿。
谁知,一只利箭破空而来,直中他眉心。
皇帝被吓了一跳,看向那箭的方向,只见右后方,有一队人马赶来,前锋军旗上,写着的,是‘云中’两字。
是云中郡的守兵来了!
他们近前来,将右边所有人包裹在内,抵御叛军的围攻。
“云中郡郡守李武救驾来迟,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看着面前这些守兵,连忙上前扶起李武,“快快请起,辛苦诸位了,不知你们是如何得到消息的?”
“我们接到了赤羽将军的密信,还有明若公主的玉印,这才赶来,徐将军还有两天的路程才能赶到这里,我们需得撑到他们回来。”
皇帝点了点头,贤妃看到云中二字,心头悲喜交加,不知道明若在北狄如何了,她留下的军队护卫了他们,可她自己却身陷囹圄,举目无亲。
云中郡的守兵有两万人,在他们的掩护下,皇帝和一众人,终于可以进了城。
这下,兵力集中了起来,可十万叛军,如今也还有六七万,即使是身经百战的章行简,胜算也不是很大。
他们只需要再撑过两天,就可以等到徐晚的援兵了。
炮火随着鼓声,一击一放,将士殊死搏斗,叛军一时之间,也未能再近一步。
明涣在后方坐镇,面如寒冰,就如他的心,此刻是无尽的凉,他没有退路了,战败,就是一个死。
他把彭鹰叫过来,命令他以最快的方式攻入城中。
彭鹰见他面色阴鸷,甚至还有不易察觉的癫狂,咽了咽口水,虽知道军队已经筋疲力尽,但还是硬着头皮向着敌军冲去。
无数的人倒下,也有无数的人从城上跌落,死伤成山,地上满是混着血水的焦土,这里变成了炼狱。
盛京的城墙,是昭明建朝时候建的,还是由开国皇后靖安将军亲自督建,她在上面,不止打过一回仗,皆是谋逆叛乱的军队,但是毫无意外的,都是战无不胜,所以皇帝相信,这次,她也能保佑他,护卫住这江山,护卫住他的子民。
一天一夜过去,双方都疲惫不已,但是没有一方鸣金收兵。
彭鹰的铠甲上满是鲜血,看着明涣,还是说到,“五皇子,我们的军队从各个据点赶来此处,已经疲惫不已,如今又不眠不休的打了两天两夜的仗,实在是不行了,还请五皇子下令,先停战。”
明涣看向他,又看着他身后的将士,手中的宝剑紧了又紧。
忽而沉了一口气,下令停歇。
看着城墙上越来越少的兵力,章行简心中渐渐多了焦急,忽然看见底下的叛军鸣金收兵了,心下一喜。
城墙上不少士兵都高呼了起来。
趁着这个时间,他赶紧部署城中的药堂还有粮铺,为士兵们提供休息和治伤的地方。
章行简忙到晚上,看着城墙上被火药砸出巨坑的地方,守卫的士兵站着睡着了。
他还不能休息,晚上最是危险的时候,他亲自坐镇,盯着城门不远处驻扎的叛军军队。
今晚的月色,月华如水,倾洒下来,照在染满血迹的地上,多了几分阴森诡异的凄冷感。
章行简看着月亮,心中计算着那个女人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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