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调落幕,风琴沉寂。
怀文眼角凝珠,她看着失色地睡莲,又看向白不眠,在看着那具男子身体,往下沉,直到被水吞没,消失的无影无踪。
用他性命换得自己安生,这叫怀文怎能安心。她捂着疼痛地胸口,突然体力不支地半跪在清水池边上。
白不眠走上去扶着她:“你怎么了,怀文。”
怀文无语凝噎,半晌才缓过来,她用力握着白不眠地手,沉着冷静道:“我要开启回溯之术。”
白不眠惊叹他摇着头,劝怀文冷静。
“这一切发生了什么,我必须要知道。我不能不明不白地就这样活着,让别人替我去死。”怀文说道,“这三百年,我不能不知。”
白不眠知道劝不住,他只好说道:“那你确定吗?回溯之术,一缕魂魄交出去,未必收的回来。那么你唯恐就会像你师父那样。”
怀文失笑:“天下大道,岂是我一人,不被惩罚。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什么代价。我自愿接受一切发生。”
白不眠赞叹:“既有大道,那么我便助你一臂之力。怀文,我定然庇护你完好归来。”
既如此,一切就绪,回溯之术,当即施展。
怀文将自己一缕魂魄抽出,她望着那一缕魂魄闪着金光,置于空中,以山林做器皿,以魂魄献祭,以血液点化,以命相抵。
“混沌初开,道始双生。以神明之力,解历来过往。真化虚空,我以魂魄做神祭。溟渊回溯,开启空灵天眼。”
口诀落下,怀文泛起金光,四周开始变得安静,慢慢地水不流,树不晃,人不动,一切静止。
高空中出现了漩涡,怀文张开双臂飞向漩涡,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时空之门,回溯过往,就此开启。
光阴倒退三百年,仓仑的令牌回传到神界时,虚镜那群人,生死已定。
抚箖赶到虚镜时,玄邺早将一众神官重伤,他们伤残在此,苟延残喘。臻璃与其他神官下来,将他们带了回去。而抚箖受天君之意,来此净化。
虚镜一片狼藉,抚箖亲自将白峪岐埋在虚境,又以此净化,避免白峪岐走裴溯衾的老路,成为厉鬼作祟。
千百年来虚境久违的被光完完全全的穿透,抚箖怅然若失。他怎会将故事重蹈覆辙,他不能重蹈覆辙呀。
抚箖站在光影中,静静的感受着虚境,开弓没有回头箭,他要的东西,他很清楚。
随着抚箖施法,一张包裹整个虚境的网开始收缩,越来越小。接着,抚箖又变出一朵冒着五彩缤纷光的小小睡莲来。那含苞待放的睡莲,将这巨大的网吸收进来。
抚箖将那睡莲放在手心:“阿筠,师父想给你一个新的人生。”
言尽于此,抚箖离开虚境,他并没有回风琴山,而是先将怀文带到远古战神飞升之地,在那无人靠近的戈壁,将睡莲种下。
眼瞧着那睡莲,扎根在土地,用尽力气生长,最后藏了起来。抚箖又在此处设了结界,将一切避世,方才离开。
待抚箖赶到人妖所时,柳闵已经卧倒在床,李叔林叔,替他操持怀文的葬礼。整个人妖所,人心溃散,各怀鬼胎。
白色成了人妖所主色,阮氏一族派人前来,队伍浩浩荡荡。民间开始新的传言。阮氏千金,人妖所阮时筠之死,是因为妖害。
说她在虚境为众人斩妖除魔时,被妖王翎山玄邺所害。一众道士仙门,也被残害。而她为了众道士,以命相抵,救得他们平安。
人们开始歌颂阮时筠,要为她书写故事,歌颂她的丰功业绩,为民除害。整座人妖城气氛热烈,闹得天子也晓此事。
世人不可控,事物发展不能测。抚箖不自觉皱起眉头。他避开人群,在夜晚独自到柳闵房内。他入内,柳闵正咳嗽,他忙迎上前,替他把脉。
柳闵却一把抓住抚箖,眼泪盈盈:“真神,我怀文怎会是这个下场?”
抚箖没作答,柳闵痛不欲生道:“你不能救她吗?为什么一群神官救不了她一人,为什么,为什么……”
“都怪我……是我让她去找那仙忧草。本来不过是想让她和妖王共体,妖王就不会杀她了。可谁知道她却因此死了呢。”
“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她,她还没长大呢……”柳闵松开抚箖的手,“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才是罪魁祸首……”
半晌,抚箖给柳闵疗愈完才开口说道:“不是你的错。命数已定,人死不能复生,还请您,看开些。这样阿筠走的也能安心。”
柳闵长叹,眼眶依旧泛红,他身心俱疲,最后摆摆手,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流。
抚箖从房内出去,就被偷袭。两人交手两三个回合,有意为之地从离开人妖所,到了旁边去。
月空当照,山风寒凉,红衣鲜艳,少年俊朗,来者正是翎山玄邺。
抚箖怅然开口:“你来送阿筠入葬,我不会止住。但你也是只能送她一程,其他不可多做。”
玄邺黑着脸问:“她尸骨消散,如何入葬。你是不是有办法救她。”
抚箖沉默摇摇头,玄邺瞳孔扩张,红丝外泛,他掏出危怨向抚箖砍去:“你没办法救她,为什么要布局,你没办法救她,为什么将曼珠沙华给她!你没办法救她,为什么要她替你杀了裴溯衾,你没办法救她,凭什么做她师父!”
抚箖喊:“那日,你问阿筠裴溯衾是不是她的劫,她说是。但是阿筠骗你了,她的劫不是裴溯衾,是你!是你翎山玄邺!即便她不去虚境找裴溯衾查真相,她还是会因为你而死!”
玄邺步步逼退抚箖,他呐喊:“你骗我!阿筠是你害死的!是你布局!”
刀光剑影在月下,玄邺的危怨刀与抚箖的扶桑剑,双双来回对抗。抚箖挡一刀:“如今是命定地劫数,何需要我布局。阿筠命定于此,不是你我本意为之,不可违抗天命。”
“天命!”玄邺冷笑,“命从不以天来定!”
抚箖劈一刀又道:“倘若你想要阿筠安渡轮回,就不要多生事端。”
“我只是要她活着!”
阿筠的劫是他,阿筠的死是因为他。这句话不断的在玄邺脑海循环,他怎能接受。
随着玄邺一声吼,危怨重重砍去,半个天在夜里亮起来,樱花似闪电在夜空爆裂,迎上抚箖扶桑剑,炸成烟花,在夜里燃烧。
余波过重,两人双双退开百米之外,抚箖见玄邺死了心似的要将怀文复活,他想起什么,立即说道:“阿筠,同我说过,她信你从不残忍。就如同你没杀死褚胥他们一个道理。翎山玄邺,我是阿筠师父,我岂能不爱她。现在只有渡她轮回,方能让她安息。”
怀文临终前地话,在玄邺耳边响起来。他失神,他要崩溃。他不断地对准抚箖砍去,在一刀一剑地对抗中,终于因为怀文泄力。
玄邺握着危怨,他眸子深邃又不甘:“她……转世,要多久……”
“不可预测,短则百年,长达千年之久。转世投胎,不是单纯时间估量。一切上天安排。”
玄邺握紧拳头,半晌忍痛开口:“待她转世……告知我。”
抚箖将扶桑剑收回:“假若如此,我会告知。”
玄邺再一次望向人妖所,伤心悲痛就再次卷席他内心。玄邺将危怨收回,他严肃地盯着抚箖:“我会踏寻三界,寻得她来生转世。假若你敢欺瞒我一点,我将踏平你风琴山,灭你满门。再上神界,将那些无用的神官,杀之痛快,让他们永生不得轮回。”
抚箖面色平静,他思量了一会方回:“翎山玄邺,阿筠的愿望是天下祥和,子嗣绵延。你不可这样做。”
玄邺冷冽嘲讽:“阿筠的愿望岂不是你们众神官的愿望。你们才应该好好以此为宗,好好践行,莫要辜负。”
“这天下混沌,抚箖若你无法允诺,那么这天下就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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