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子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问错一句话撕开自己的伤口,“你肯帮我,难道是因为白云霜?”
此间轮到董宣云惊讶,“你竟然知道你的母亲是何人?云霜说过,秦放不会告知女儿们她们的母亲任何信息,看样这个秦放比我们想象的要大方啊!”
芸子觉察,面前的这个女人一定知道许多母亲的事情,故而满眼期盼,收敛锋芒,乖巧道,“宣姨,我父亲母亲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母亲要抛弃我们?”
“抛弃?秦放是这么跟你说的?”董宣云奚落道,“他还是那个锱铢必较的男人,固执、轻狂、独断!”
“您说的是我父亲?”芸子纳闷,自己认识的秦放慈眉善目、温和大气,虽不把自己当女儿般宠爱有加,但也有尊长的教导包容。毕竟他信奉耶稣,也是有救世主的奉献与大爱。从他收养了孤儿江家兄弟也不难看出,他的慷慨与慈悲。除了罔顾姐姐的死跟韩贺集团合作外,其余并未有大差池,这与董宣云口中人大相径庭。
董宣云见芸子满腹狐疑,讥笑,“他在你们面前一定是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也是,毕竟他现在已经成功成为跨国资本巨鳄,没必要展露他人性里的自私与粗鄙。”董宣云微微叹了口气,嘬了一口白酒,“芸子,这世间没有母亲不爱孩子,舍得抛弃自己孩子的!”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我弃我于不顾?”芸子紧紧追问。
“是你父亲不允许云霜照顾你们,他们离婚,不允许她带走你们更不允许再和你们有任何往来,若被发现就断了你俩生活费,云霜一介弱质女流之辈又无收入维持生计,她没有别的选择!”董宣云叹了口气,“云霜也曾经偷看过你们。可是秦放在房子四处安装了监控,警告过她一回,如果她再这样,就扬言把你们卖给人贩子。云霜痛定思痛,决定为了你们的前程和生活,就当自己死了。”
芸子满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虎毒尚且不识子,他怎会如此残忍要把自己的孩子卖给人贩子?“他俩为何如此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宣姨,当年发生了什么?”芸子猜测,他与白云霜的矛盾也许就是他恨屋及乌将自己和姐姐丢在国内的根本原因。
董宣云欲言又止,“也许,你可以问问你的父亲……总之,你们的母亲是爱你们的,我之所以会帮助你们也是源自于和她的交情。”
父母间的恩怨,董宣云作为一个外人确实不方便置喙。芸子迷茫的注视着董宣云,“我也好奇,您既然知道我是谁,也和我母亲有深厚的交情,为何最初在高尔夫球场时,拒绝我呢?”
“因为韩萦祎不是个简单的孩子。他可以沉寂十几年,对云霜一击毙命,连我他都没放过,逼我退出韩贺集团,他不是个简单的人。”董宣云意味深长,“你与他公然对抗,就算侥幸获胜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
“您是不是一直知道母亲和姐姐死亡与他有关?”芸子狐疑。
“猜的,没有任何证据。当时你母亲着手操刀出售灵山岛几乎废弃的度假酒店,是韩萦祎母亲的产业,他怎会善罢甘休。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姐姐怎会跟云霜一起殒命?”
“姐姐早就死了……”芸子言语间满是愤怒,“是韩萦祎利用这场火灾烧毁了他杀人的证据。这也是我公然与他对抗的根本原因,拿怕自损一千换其八百,我也不惜一切代价,只要他伏法!”
董宣云大惊失色,碰倒了桌上的小酒盅,“什么叫早死了?”
芸子将韩萦祎为母报仇,利用姐姐贩毒,杀害姐姐藏尸,利用她掩藏事实之事言简意赅和盘托出,惊得董宣云花容失色,韩萦祎一个十几二十出头的孩子竟然能操纵这天罗地网的局,令人叹为观止!
“小蓉子识人不清,被青春懵懂的爱冲昏了头脑,走了邪路毁了自己的一生啊!”董宣云感慨。
芸子没过多解释,她们生活拮据这些细枝末节。毕竟这些与韩萦祎的罪孽相比,不值一提。“也不赖姐姐,毕竟他善于伪装,我也曾真心实意的相信这个哥哥是保护我们的人。但他必须为自己伤天害理的行径付出代价,目前他只是丢了公司的控制权,我会一步一步蚕食他的股份,让他彻底失去一切!”
“四面楚歌之时,韩信也网开一面。你这样赶狗入穷巷,他奋力一搏你也危险!不如就交给警方,让警方调查!”董宣云担忧道。
“我给过警方机会了……结果,间接害死了小绿。如今头号毒贩关雎还在美滋滋的给韩萦祎当替死鬼。”芸子愤懑,“若法律不能制裁他,我便要当那地狱里的判官,我亲手来,断不能让他如此潇洒的苟活于世!”
董宣云自知劝不住芸子,一阵愤懑,“秦放这个蠢货,秦家的孩子被人害死,他竟然还跟仇人合作项目。当真是狼心狗肺。”
芸子并未抱怨,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她们姊妹就是爹不疼娘不爱的,无人在意的野孩子,“其实韩萦祎也有可怜之处,从小亲眼目睹母亲死亡,成长过程面对着被‘小三’霸占的父亲,性格扭曲也在清理中。只是理解归理解,他也能把自己变成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草菅人命。”
“你怎么会理解你的母亲是个小三呢?”董宣云脸上透着无奈,“她不是。你对她误解太多了!”
芸子错愕,一直以来她接受到的信息,白云霜是小三,白云霜是只图自己享乐抛弃子女的女人。而她也从未感受过来自她的母爱,甚至于对她的死亡,芸子也毫无悲痛欲绝之感,就像看陌生人生老病死一般唏嘘。甚至于也曾怨恨过她给别人家孩子兢兢业业的当继母,不亦乐乎。一切,竟都不是真的?
一只鱼儿惊跳出水面,打破了空气的凝固。
芸子缓过神小心翼翼道,“那为何她会成为韩萦祎的继母?”
“当年,我们是考过来的的大学生,学财务,毕业后,进了琴岛的沙石水泥厂里,那个厂长的公子就是韩世廷,后来工厂股份制改革,厂长联合几个老人盘下了这个厂。秦放就是这个厂里的车间班长。你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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