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醒了吗?”
“公主这嗜睡的毛病越发重了,今儿可是她的生辰,你说那传闻......”
如墨的夜色将宫墙侵染,压得天边的几只飞禽也几近触地。外殿,侍弄牡丹的小宫女猛地拽住同伴手腕,指甲深深掐进对方皮肉:“你不要命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咱们都得被扒了皮!”
那小宫女连忙住嘴,可却控制不住地将视线往殿内看去,她自小便在宫里长大,见多了贵人,公主是她见过最美的人。只是可惜...
...世人皆知皇女长宁活不过十八岁。
而今日,便是长宁公主十八岁的生辰日。
不知是谁惊动了隐在花瓣间的赤红色蝴蝶,它扑朔着翅膀飞向殿内,越过珠帘,停在了屏风上那栩栩如生的海棠花上。
屏风后,纱帐被掀起一角,床榻上的少女紧紧闭着双眸,她生得太美,眉眼似用毛笔精心勾勒,眼尾处恰好晕染着一抹妖冶的朱砂红,无端添了几分娇艳。
可唇瓣已泛着青灰,墨发间竟缠了几缕银丝,更显孱弱。
这时候,殿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屏风外。
“长宁睡了多久?”
“回陛下,公主自未时憩息,至亥时末......约莫五个时辰了。”
床上,绯棠恰在这时候醒了过来,费力掀开眼皮之际便见着殿内已经站满了人。床榻边的女皇,侍立的医女与女官们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眉眼间裹着化不开的哀伤。
绯棠轻轻眨了眨眼睛,将视线落到女皇身上,唤了声:“母皇......”
床榻边的女皇看着不过四十出头,一袭黑金龙袍衬得她威严冷肃,此刻却难掩眼底的焦灼,“长宁。”
绯棠脸上满是病气,却仍努力弯了弯嘴角,哄道:“母皇,别难过。”
她向来怕惹母皇忧心,哪怕此刻难受得紧,也想着要安抚人。
女皇喉间一哽,放柔了声音:“风衍说过只要平安度过今夜便会无恙。长宁不是想去宫外看看?明日醉仙楼有花魁宴,过了今日,母皇就让你去,好不好?”
绯棠望着女皇,睫羽轻轻颤了颤。她记得风衍,那位北境修仙大能说她有一线生机,可她清楚,这具身体已濒临死亡,能活下去的法子,只有让她曾经作为魅魔的能力回来。
她是穿越者。
前世身为魅魔意外死后,她就穿进了人族被暗害的皇女体内。
魂体被困在这具孱弱躯壳里,别说魅魔的能力了,连寻常力气都少得可怜,只能眼睁睁看着生机一点点流逝,这才有了“活不过十八岁”的断言。
听着女皇还在低声描绘宫外的景致,绯棠想点头应下,却觉得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周围的声音跟着渐渐模糊,只觉得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的,像被风托着往上浮......
殿外铜铃无风自动,“叮铃叮铃”响得清脆。
混沌中,一丝微光破开黑暗,铃铛声化作机械音:
[叮!系统已激活成功...开始检测。]
[危险危险!检测到宿主已死亡,现根据宿主的魂体“魅魔”特性开启入梦功能,请宿主增加与梦中人的亲密值来兑换存活时长。]
[叮!现为宿主挑选入梦对象......]
[入梦对象已绑定,开始入梦!]
系统?亲密值?这就是那一线生机?
绯棠懵懵地想着,来不及问什么,她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那股力量牵引着不知要去往何处。
只觉得周遭渐渐暖了起来,还能听见潺潺的水流声。
失重感猛地袭来,她突然间跌进了温热的、不知是什么地方。只觉得周身被清冽如松雪的气息瞬间包裹住,更有一股带着水汽的灼热感透过相贴的地方烫得她浑身一僵。
这是......在哪里?
绯棠猛地睁开眼睛就见着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头戴银白莲花冠,好看的剑眉,其下的眼眸幽深而压迫感十足,鼻梁高挺,薄唇红润,神色间带着几分清冷与疏离,是一张极其出尘的面容。
绯棠轻轻眨了眨眼睛,低头就见到他们两具身子正紧紧地贴在一起,刚才感觉到的灼热感分明是他的体温,绯棠的脸颊“刷”地红透了。
这...这是要做什么!
耳边传来系统同步补充的声音,[宿主,你的第一个入梦对象名叫谢迟砚,天玄宗首席大弟子,天生剑骨,乃是仙门千年难遇的天才。]
[请宿主尽情释放天性,去蛊惑他,让他为你痴,为你狂,为你框框撞大墙!]
[第一个任务,与他亲密接触超过一分钟。宿主加油!!!]
绯棠:“......”
亲密接触超过一分钟?这种情况下吗?
系统,你这任务它正经吗?
绯棠还没想出来对策该怎么办,突然间眼前一翻倒,她便被人掐着脖颈抵在了池水边,“你是何人?”
两人间离得太近,又在池水之中,彼此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了,他穿的又是白色衣衫,这种情况下......就很透,一点儿也遮不住。
“我......”绯棠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可离得太近,她能看得见有一滴水珠从他下颌滑下,一直滴落到半透的胸膛,再往下到紧实的腰身......
好涩。
绯棠完全忘了脖子还被他掐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谢迟砚眉头皱得更紧,手上的力道掐得也更重,“你到底是谁,若说不出来话,休怪本君要了你的命!”
绯棠轻轻眨了眨眼睛,才依依不舍地将目光从他的腹肌上移开,看向他的眼睛,“我名为绯棠,不是妖,也不是魔,只是平平无奇的凡人。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你要是问我,我也不知道。”
“只是凡人?”谢迟砚眼中的怀疑未消。
“是,我只是凡人。”绯棠还没意识到如今的情形有多危险,还抬手去摸上他掐住她脖颈的手,想要使劲去掰开,却没掰动,反而感觉到他掐得更紧了。
“休要放肆!”
“呃...”被掐的快喘不过气了,绯棠老实了,连忙道:“你掐我有什么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这是你的梦境,你问我还不如先问问你自己!”
这话一出,谢迟砚掐住她脖颈的手劲没松,盯着她的眸子反而更暗了,“好啊,既然是本君的梦中人,那将你掐死想必也是没什么影响。”
说话间他收紧手劲,看着她的眼神依旧冷冰冰的,大有一副真的要把她掐死的样子。
绯棠慌了,这人真的像是会把她活活给掐死的!
绯棠感觉到脑袋里的氧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脑袋已经发懵,呼吸更是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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