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落荒逃进夕阳中,黄昏给他周身笼上一层朦胧的滤镜。
叶青禾只觉得空气中莫名泛滥起粉色泡泡,和宿月挤眉弄眼,促狭道:“你和裴时在眉来眼去什么呢?我这小青梅皮相确实不错。”
那道逐渐消失的身影并不陌生,最后一次见面,依稀间记得也是个阳光很好的午后,他说了再见,宿月回头,发现他已经走远。
高中时代她和裴时不算熟悉,不过是叶青禾口中经常提起的那个青梅竹马。
毕业后,三人在一个城市,因此也还算时常约饭,旅游,成为熟悉又陌生的“朋友”。
她们的故事从那个冲动的表白后正式开始。
他们还是在一起了,在那个看似草率的表白之后,但裴时向来是个热爱浪漫的人,每个平凡的日子总能被他说出花来庆祝,让宿月平淡的生活中充斥惊喜。
他们做每对普通大学情侣都会干的事,会因为裴时的突发奇想,周五下课直奔火车站,爬一晚上山只为赶上一场山顶日出,又拖着疲惫的身体睡通宵的卧铺去赶星期一的早八。
会在考试周做两三小时公交溜去海边,对着遥远的海平线和灯塔背诵重点。
宿月本以为他们会永远这样下去,或许有一天裴时会在某一个平凡但明媚的午后掏出戒指向她求婚,她们不会迈入婚姻的殿堂,但会找个安静的只属于她们两人的地方策划一场出逃。
直到宿月清楚地意识到,她们终究不是同路人。
分手后,宿月也接受过追求者的表白,她想尝试新恋情。
那更像是为准备大赛锁在一个房间熬夜一个月产生的吊桥效应——不是爱情,只是战友情。
这不是喜欢。
她以为她对裴时也没多少喜欢,只是像习惯叶青禾一样习惯他的陪伴。
直到彻底失去后,才明白拥有的可贵。
现在的裴时还是高中生摸样,能清澈地直望眼底。
她从来没问过裴时为什么喜欢她,也从来不知道裴时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
就像裴时不知道他抱怨的从来不回头的宿月在分手那天回头望了很久。
只是他从未知晓。
樱花节后,宿月有意识寻找裴时的身影,她想从裴时的身上确认点什么,最终还是徒劳。
他们一样,又不一样。
或许那天被她吓着,裴时像是故意躲着她一般,有意识地淡出她的生活,每一个回头,不会再有他隐晦的追寻目光。
“宿月,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就想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宿月也是被许以安越挫越勇的心态折服了,但凡许以安在学业上有这个精神,宿月都要好好审视这个对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要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叶青禾一个箭步挡在前面,护崽子般将她护在身后。
“就这一次。”许以安难得语气低落,宿月拍拍叶青禾的肩膀,她知道叶青禾清楚她不喜欢社交,所以尽力想帮她揽下一切。
只是,她也有话想问许以安。
“好了,青禾。我去听听他说什么。”
叶青禾握住宿月的手,像老母亲殷殷叮嘱:“我就在不远处,有事叫我!”
许以安又不是洪水猛兽,但看着叶青禾的眼睛,宿月还是点头。
宿月走在他的前方,楼下的喧闹声远远传来。
许以安深吸一口,在楼梯上站定。
“宿月。”许以安挺直腰板,像要和她宣战:“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不追你了。”
宿月没有打断他。
“但我是不会放弃喜欢你的。我要好好学习,和你考上同一个大学,等我比你优秀的时候,再追求你。”许以安中二病十足向她宣布,果然他骨子里还是相亲时对自己夸夸其谈的男人。
今天刚出月考分数,想来是许以安发挥失常,再加上她考了年级第一,受到刺激,才会有这么一段对话。
宿月被大胆的少男逗笑了。眼前的少男比在米其林餐桌上和她喋喋不休探讨政治经济的投资精英鲜活多了。
许以安第一次看她对自己笑,一时晃得失神,重新挺了挺胸膛,总有一天,他也会成为她抬头仰望的那个人。
眼前比自己实际小了近十岁的少年,如同回校宣讲时看台下稚嫩对世界充满好奇的脸庞,宿月忍住笑意,板着脸点点头:“那你可要加油。”
或许这就是少年心气吧,失败了又如何,还有更好的世界等着去探索,难过一阵也就忘了,她又何必打碎它。
不像她,逐渐被困在自己内心深处,瞻前顾后失去了最开始的洒脱。
得到了宿月的肯定,许以安脸颊泛起微红,竟不敢直视眼前的少年,刚刚的满腔热血余音都消散了尴尬劲才慢慢涌上来。
她没有冷嘲热讽,也没有直接拒绝自己,不愧是我,眼光真好。
“那我回去学习了!”一腔热血在心中燃烧,比教导主任的10次鸡血讲座都有用,他迫不及待想回去刷题了。
“等等。”宿月叫住他,走下最后一节台阶,才发问:“所以,你觉得,我们高中好还是H中好。”
许以安有些摸不着头脑,奇怪宿月莫名其妙的问题,但还是不假思索老实回答:“当然是我们高中啊,H中算什么,连竞赛班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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