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灼强烈怀疑她打开男主的方式不对。
剑尊不是冷若冰霜,面瘫冰山吗?
可他笑了!
还是大笑。
自己不应该被挡在门外,再被刻薄无情地奉上一句“药给我,你可以滚了”之类符合人设的话吗?
司灼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听见男主说:“你给我送的什么药。”
司灼说:“它叫云南白药膏,专治跌打损伤,活血化瘀的。”
重黎皱了皱眉说:“没听过。”
司灼定定地看着他,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破绽,看起来并不像在说谎。
一时之间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更多,司灼忽略心底掠过的一丝丝失落,打起精神笑着说:“这是我自行调配的药膏,市面上没有卖的,但是用起来效果不比仙医阁的差。”
“你精通医术?”
“不算精通,略有涉猎。”司灼谦虚道。
“那你还挺厉害。”
“哪里,和剑尊卓绝的天资比我还是差远了,我会的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司灼情绪价值拉满,“剑尊有所不知,我一直以来仰慕剑尊已久,期盼着有机会能见您一面,从未想过今日您能收下我亲手做的药膏。我法力低微,人微言轻,与剑尊云泥之别。可我只想尽我绵薄之力帮您,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只是为您治伤。”
卫慈丝毫没有感动的意思,他不知哪里弄来的石子,专心致志地在手里把玩。司灼不晓得那石头有什么好玩的,她这么个美人坐在面前,他眼都不抬。
她试探着道:“剑尊?”
重黎好心情地嗯了一声,示意她有话快说。
司灼便轻轻蹙眉,露出一个很惋惜又愤恨心疼的表情,她说:“都怪大魔头,好生在封印里待着就是了,非要出来作乱,还害得我们剑尊受伤。”
重黎终于不再玩手里的小石子,扭头看着她,勾着唇有那么点说不出来的意味。
“你觉得他不该出来?”
司灼眼都不眨地说:“那是自然,他是魔,我是仙。仙魔对立,他出来了我们修真界就都别想好过了。”
重黎目光渐深,看着她,“只是这样?”
“对啊。”
重黎没有说话。
司灼一下顿住了,看他的表情好像有问题,“怎、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剑尊冰封的一张脸上展露出笑容,看起来诡异又违和,“你说的,对也不对。”
“哪里不对?”司灼飞快道。
“重黎非魔。”
“啊?”司灼惊了,“不是魔?那他是什么?”
“魔魇。”
司灼不太清楚这两者有什么不同,不过魇这种物种,她记得原书中大反派曾大肆抓捕过,还将它们屠杀几乎殆尽。按照这种说法,大反派是魔和魇结合的混血儿,他和魇族是有些亲缘关系在的,那原书中他还将魇族杀光又是怎么回事?
司灼又开始混乱了,好像自打做任务开始,很多东西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很多思绪就好像流星划过天空,一闪而逝,她什么都抓不到。
她愁眉苦脸的模样落在卫慈眼里,看着看着,他竟觉得有些好笑。
“魇,我知道,好像是蓬莱仙洲的氏族,不过蓬莱仙洲……”司灼在寻找一个特别适合的形容词,她想只有殖民这个词贴切。虽然古代人没这个说法,但事实上是差不多的。
蓬莱仙洲千年前被仙门百家分割占领,魇族不得已与各大仙门联姻,瀛洲仙府里也有。
“我之前见过魇族女子,她们相貌与常人无异,只是蓬莱式微,需仰仗仙门百家鼻息,她们便只能被送往各处联姻了。”司灼对于身处这个时代女子地位的低微感到一阵无力。她是看见过那些人怎么轻贱她们的,哪怕玉娘还是掌门的小妾。
重黎见她眸色黯然了几分,表情不知是可怜还是悲悯,让他感到荒谬,又可笑。
“你同情它们?”他言辞犀利。
司灼愣了下,缓缓摇了摇头,“不是。我哪有资格同情别人。”
“所以,重黎是魔魇。”她淡定地接受了这件事,眸子里一丝惧意都没有,和谈论什么阿猫阿狗一样稀松平常,“他和魔有什么区别吗?”
重黎看清了她眼底的好奇,她似乎,真的一点都不怕。
就像方才她说大魔头不会让修真界好过时一样,眼里没有恐惧。
甚至没有厌恶、憎恨。
有的全是对剑尊的谄媚。
这个女人好生奇怪,先是躲在屋顶偷窥,又能对那些吐血的女子不为所动,一张脸上都写着“我要搞事情”,结果说的做的和她眼睛里写的完全是两个意思。
她真的是司无渡派来的奸细么?
重黎忽然笑了,狭长的眼尾猩红,显得妖艳蛊人。
“他比魔强大千百倍。”
他身形一恍便掠到她身前,容颜在司灼眼睛里放大,几乎看得清他翘长的羽睫,“怎么样,怕了吗?”
司灼惊愕了一瞬,手下意识去推他,结果不知怎的,手在触碰到他的那一刻突然滞住了,反而凑近抱住他的一只手臂。
昂着脸,笑眯眯地说:“有剑尊在,小女子不怕。”
重黎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抱,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子,骤然眯了眯眸子。
还未等他动作,她先自觉松开了。
系统在脑海里提示她完成任务,司灼搞完事情飞快撤退,却是一脸娇羞地说:“天色已晚,就不打扰剑尊休息了,小女子告退。”
重黎:“……”
少女飞奔而去的身影充满了喜悦,如果司灼自己来形容,完全就一种给苦逼老板加班后终于下班了的喜悦。
青年男子垂眸,瞧着手上从某人灵府虚空探出来的焦土,神情若有所思。
自打那天在宴会上出风头,司灼这几日都被掌门爹传唤过去,不是在他们议事的时候给剑尊的茶碗里添水,就是陪着两个大男人游船解闷刷存在感。
剑尊也不知是学乖了还是怎样,恢复了高冷人设,没有再抽风。
一度让司灼怀疑那天晚上表情崩坏的人是她幻想出来的假象。
小舟不大不小,坐了吉祥物司灼,浑身散发着冷气沉默寡言的剑尊,还有口若悬河不停给自己加戏的司无渡,满满当当三个人。
江上水汽弥漫,云雾缭绕的有点凉,司灼听着便宜爹说了一路七日后的仙盟试炼选地,提早知道的事儿她没兴趣了,无聊得想睡觉。她说睡便也睡了,坐着也能睡觉。那边司无渡无论说什么,剑尊的反应就只是“嗯”,让人辨不清喜怒。
“那剑尊倘若方便的话,这次试炼的场地就定在昆吾神境了,到时候我会让各长老……”司无渡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熟睡的少女动了动。
似乎觉得靠在玄窗硌得慌,换了个姿势,脑袋“啪嗒”一下,枕在了男人腿上。
司无渡看见卫慈的脸色沉了下来,正欲叫醒她,卫慈忽然将披风往她肩上拢了拢,挡住了江上袭来的寒气。
他神情有些不耐烦,说:“到时都听舅舅安排,时候不早了,先回去吧。”
司无渡一秒便将诧异的神色恢复如常,大气地笑了笑道:“玄清说的是。”旋即调转了船向,打道回府。路上两人未再交谈,原因是卫慈单方面不想打搅司灼睡觉。
小舟靠了岸,司灼有感应似的醒过来,脖子睡得不太舒服,她睁开眼,对上剑尊冷冽的凤眸,“看什么看,还不起来?”
司灼嗖地直起腰,剑尊二话没说下了船。司灼盯着他迈开的那双长腿,崩溃得直挠头。
磨磨蹭蹭下了船,司无渡候在岸边,应该是剑尊没让他跟着。
他瞅了一眼这个“平日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的女儿,摸着了摸胡子用一种“倒第一也能上清华”的眼光说:“你倒是有几分本事。”
司灼:“……”爹你想多了。
只不过,她伸手,裹紧了些身上的披风,相处了一些时日,她发现男主和她印象中的有着微妙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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