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荆州大营的士气高昂相比,夏口城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西城墙处,那令江东士卒心胆俱裂的砲石轰鸣,已持续轰击了数日。
这几日李老三在石阳戍关隘没又赶制出十架**砲,与先前的十架**炮分作两班,昼夜不息。
而砲石落处,砖石崩裂,烟尘弥漫,那段饱经摧残的墙体早已是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而城头江东守军更是苦不堪言。
虽然大多守军皆藏身与城墙之下,但仍不时有石弹从头顶呼啸而过,更有碎石迸溅四射。
时长日久下来现在士卒只要听到那石弹破空而来的“嗖嗖”声就腿肚子转筋,纵有城墙遮挡,仍偶有石弹越过城头,直坠而下,即便未被直接砸中,飞溅的碎石也足以让人头破血流,甚或一命呜呼。
而在这样的这种只能挨打、无法还手的情况下,士气日益低迷,最后更是军心涣散。
先是黄祖旧部、新招的江夏士卒,三三两两,乃至成群结队,趁夜缒城而下,投奔荆州大营。
最后甚至连一些随军的江东士族子弟,也觉大势已去,纷纷寻门路、托关系,只想早日逃离这危城。
而城内的临时吴侯府邸中,江东众将校皆齐聚一堂,但堂内的气氛却压抑得令人窒息。
堂内孙权坐于主位,面沉似水。
下首的周瑜半倚在软榻上,脸色比之前稍好,褪去了那层病态的蜡黄,却转为一种虚弱的苍白,仍不时以拳掩口,发出几声低咳。
韩当立在右侧,右臂用布带吊在胸前,脸色铁青——那是三日前夜袭砲阵失利,被老将黄忠一刀劈伤所致。
吕范环视众人,见无人开口,只得硬着头皮,沉声道:“主公,都督,眼下军心涣散,城墙将颓。”
“刘琦势大,兼有石砲这等利器……夏口,恐不可守。为今之计,当速退鄱阳,保全实力,以待将来。”
若在以往,吕范此言一出,韩当、潘璋等宿将必然激烈反对。
可此刻厅内众将却依旧静默不言,只是烛火摇曳,映得众人脸上阴晴不定。
有人垂首盯着案上纹路,仿佛能瞧出花来,有人下意识地捻着胡须,目光闪烁,更有几位将领眉头紧锁,嘴唇翕动,最终却还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孙权看着麾下这群垂头丧气的将领,只觉胸口憋闷异常。
兄长为夺江夏赔上了性命,如今自己刚继位就要将它拱手让人,岂非让兄长血白流?
更令孙权恐惧的是,此举会动摇他尚未稳固的地位。
就在满堂沉寂,撤退几成定局之时,一直闭目不语的老将黄盖,倏然睁开双眼,踏前一步。
这一步响声在这沉寂的堂内尤为响亮,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主公!都督!”黄盖声音洪亮,带着一丝决绝,“老臣有一计,或可扭转乾坤!”
所有人都抬起头,愕然地看向黄盖。
黄盖在江东素以勇猛刚烈著称,向来是冲锋陷阵的猛将,何时见黄盖献过什么高明计策?
而眼下连智谋超群的周瑜都束手无策,黄盖你又能有什么妙计?
黄盖环视众人错愕的神情,如何不知他们心中所想?
但黄盖并在意,只是声若洪钟道:
“末将愿效古之烈士,行诈降之策!”
“待某假意投敌,取得刘琦信任后,或可劝其派兵入城,届时伏兵齐出,先断其一指!若时机得当,更可里应外合,焚其砲车,解此危城之围!“
不待孙权发问,黄盖已慨然道:“主公!如今城内军心涣散,逃卒日增,那些江夏降卒投敌也就罢了,连我江东儿郎都开始动摇。既然如此...”
黄盖环视众人,声音陡然提高:“末将愿效古之烈士,行诈降之策!”
“不可!”周瑜强撑病体坐直,“那些投降的多是江夏新附之卒,刘琦或可信之,然公覆乃我江东三世老臣,突然来降,刘琦岂会轻信?”
但黄盖早有准备,慨然道:“都督所言极是。故而某愿与都督演一场戏——某可在军中散布怨言,与都督故作不和,都督可怒而鞭之,某继而'愤而投敌',如此刘琦必不疑某。”
“届时,某便诈称能说服北门旧部暗中归降,诱其派遣先锋入城。”
“我军则可于瓮城设下伏兵,先断其一指,重创其精锐!”
“同时某可在彼营中以为内应,都督可遣大军前来,某里应外合,纵不能尽灭刘琦,亦要焚其砲车,解此危城之围!”
此计一出,满座皆惊。
黄盖这计策看似可行,实则凶险异常。
且不说诈降之人一旦暴露便是死路一条,就算刘琦暂且信了,也必会严加防范。
一个新降之将,想要在敌军大营中有所作为,谈何容易?
届时周瑜若真率军来攻,黄盖既要设法接应,又要在乱军中保全性命,无异于刀尖起舞,凶险程度简直是九死一生的搏命之举!
周瑜凝视黄盖,胸中气血翻涌,强忍咳意,哑声道:“公覆......此计,太过凶险。那刘琦帐下谋士如云,一旦被识破......”
“哈哈哈!”
黄盖须发皆张,朗声大笑,“为江东之势,何惜此残躯?若能为江东除此大患,我愿肝脑涂地!”
闻言周瑜沉默了,望向黄盖的眼神已变得复杂——既有对黄盖忠勇的敬佩,亦有对这条计策的深深忧虑。
而黄盖见周瑜沉默下来了,便转向孙权,单膝跪地,声若洪钟:“主公!如今局势危急,若非行此险招,夏口必不能守!盖愿以这身残躯,为江东搏一个转机!请主公准计!”
孙权看着跪地**的黄盖,这位三朝老将须发皆白却仍愿以身涉险,这让孙权‘不禁’眼眶发热。
孙权快步走前,双手扶起黄盖,声音微微发颤:“公覆甘愿舍身饲虎,此等忠义,古今罕有!”
“只是......此去九死一生,权实在不忍......”
“主公!”
然而,黄盖反握住孙权的手,“盖年过六旬,若能以这条老命换得江东基业稳固,死而无憾!”
孙权深吸一口气,紧紧握住黄盖粗糙的双手,沉声道:“既如此......权,准了!待老将军功成归来,必当筑坛拜将,以酬今日之功!”
计策既定,戏便开锣。
随后两日,黄盖屡于军中抱怨周瑜“年少专权”、“视将士如草芥”、“非要困守死地”等怨言。
而这些怨言自然是很快传入周瑜耳中。
周瑜遂‘下令’召黄盖至堂前,当众斥其“动摇军心”、“倚老卖老”。
黄盖则‘愤然’顶撞,言辞激烈。
周瑜亦‘勃然大怒’,下令杖责黄盖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而行刑之时,不知是周瑜有意告诫全军将校,特意将黄盖制于中军校场上,当着大量士卒和将校的面,狠狠地鞭挞黄盖。
军棍着肉之声沉闷骇人,直打得黄盖后背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待亲兵将奄奄一息的黄盖抬回营帐后,这“将帅失和”的消息,很快便传遍全军,不明缘由的士卒听闻后,只觉前途更加黯淡。
本就面对刘琦的砲击束手无策,如今将帅失和更是雪上加霜。
当夜,缒城而逃的士卒竟比往日多了一倍有余。
而城中将帅失和,周瑜打黄盖的消息自然是很快传到荆州大营。
当刘琦听着降卒禀报黄盖因主张退兵被周瑜当众杖责时,脸上不禁露出玩味的神色。
“周瑜打黄盖?”
听到这则消息的瞬间,刘琦心头就冒出这念头。
这出戏码,刘琦在后世的演义话本里可是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没想到,在这个时空里,这出苦肉计的主角竟换成了自己。
刘琦心中暗笑,周瑜啊周瑜,你竟被我的**砲逼到这般田地了吗?
连这等苦肉计都使出来了,看来这连日砲击,确实让你束手无策了。
可惜啊,我这还只使出一成力,你就已经黔驴技穷。
想到那些还未来得及启用的诸多手段,刘琦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单单,提前造出**炮就能将这位火烧赤壁美周郎逼得束手无策。
要是等自己再发明曲辕犁,轮作耕种法,**,还有土法炼钢.....等等,那自己还不得小母牛倒立啊....。
汉末现在直辕犁笨重难用,非得二牛三人方能耕作;而曲辕犁只需一牛一人,便可深耕细作,且收成还能高于直辕犁。
而轮作之法,当今的农户不知轮作,往往只在一块土地上连种数载,然后便地力枯竭收成减少,只得抛荒休耕,另寻他处耕作,但重新开垦土地,所耗时间甚多。
而若行豆禾轮作之法,则田亩四季不荒,地力反增,如此农户便可以不用再重新开垦土地浪费时间,多出的时间,便可以多开垦一些田亩出来。
如此一加一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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