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聚会温馨的余韵还在空气中流淌,夜色已深。初星站在家门口,暖黄的灯光从门内倾泻而出,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谢谢你们来,路上小心!再见!”她向朋友们道别,声音里带着一丝放松的暖意。
“生日快乐,初星!下次见!”永裴爽朗地挥手,率先转身。
“初星生日快乐!永裴欧巴拜拜!”珍雅活泼地喊道,看向磨蹭在最后、如同脚下生了根的权至龙,露出促狭的笑容,“至龙欧巴不走吗?要留下来帮阿姨洗碗吗?”
权至龙的目光牢牢锁在初星身上,正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低的,“我……我再等一下下。有点话……想单独跟初星说。”
珍雅当即露出一个“我懂了,完全明白”的了然笑容,非常识趣地拉上永裴的胳膊:“那我们先走啦!至龙欧巴别聊太晚哦,外面冷!”说完,便笑着拽着永裴快步离开了。
永裴被拉着走,还不忘回头对权至龙投去一个意味深长和调侃的眼神。
热闹骤然散去,门口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初星和权至龙两人。冬夜的寒风掠过,卷起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私密。
初星轻轻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衣兜里,微微歪头看着明显紧张不安的权至龙,语气有些真实的疑惑:“怎么了?还有什么事?礼物不是都送了吗?”
权至龙看着初星被门口暖黄灯光柔和笼罩的脸庞,那双清冷的眼睛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今晚餐桌上那温馨融洽的氛围,初星对永裴自然喊出“欧巴”时那亲近的姿态,以及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越来越难以抑制的想要靠近她、想要拥有一个更特别位置的渴望,在这一刻冲垮了他所有的谨慎和理智。
他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向前迈了一小步,距离拉近到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的声音很轻,被夜风吹得有些飘忽,却带着再明显不过的试探和孤注一掷的期待,那个他在心里偷偷默念了无数遍、觉得既甜蜜又带着点冒犯亲昵的称呼,不受控制地、轻轻地从唇齿间滑了出来:
“娜比……我……”
他的话戛然而止,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见初星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瞳孔里闪过一丝错愕,像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随即,肉眼可见的,两抹淡淡的、如同晚霞般的红晕迅速飞上她的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根。她流露出一种明显的、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羞窘和一种被看穿秘密般的傲娇慌乱。她甚至不自觉地、带着点娇嗔意味地微微跺了一下脚,声调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许,气急败坏的羞恼:
“呀!权至龙!你、你不准那么叫我!”
权至龙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愣,原本充斥心间的紧张和忐忑,立刻被奇异的、带着惊喜的发现感所取代。他看着初星泛着诱人红晕的脸颊和那双因为羞恼而更加明亮的眼睛,心里冒出一个更大胆、更得寸进尺的念头——她好像只是害羞,并不是真的讨厌!
这个认知像一剂强心针,给了他无穷的勇气。他像是找到了某种窍门,得寸进尺地又向前凑近了一点点,近到几乎能数清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脸上摆出一副可怜兮兮又充满无限期待的表情,开始了他的“讨价还价”,声音放得更软,几乎像是在撒娇,带着点耍无赖的意味:
“那……不叫娜比的话,”他小心翼翼地、紧密地观察着她的每一丝神色变化,委屈巴巴的,“以后……能不能不叫权至龙和至龙xi了?就叫至龙,好不好?”他顿了顿,又抛出了一个自认为更具诱惑力的选项,眼神里充满了希冀,“或者……像珍雅那样,叫至龙欧巴也行?我比你也大啊……叫欧巴不是更理所当然吗……”
他说完,立刻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像只等待投喂的小狗一样看着初星,等待着她的审判,心脏悬到了嗓子眼。
初星完全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出“趁火打劫”式的讨价还价,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步步紧逼的请求和那双写满“求你了”的眼睛搞得更加慌乱无措,脸上的红晕有增无减,像熟透的苹果。她想要强硬拒绝,想像平时一样用冷淡的态度把他推开,维护自己的边界,但看着他那副小心翼翼、满怀希望、甚至带着点孤注一掷的可怜样子,到嘴边的、习惯性的拒绝话语竟然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了,有点说不出口。
她有些狼狈地别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手指无意识地紧紧绞着围巾垂下的流苏,声音比刚才低了不少,气势也弱了下去,却依旧强撑着那股傲娇劲儿:“……你想得美!谁、谁要叫你欧巴……肉麻死了……”
权至龙的心随着她的话沉了一下,失望的阴影刚刚笼罩下来,但还没等他完全品尝到苦涩,就又听到她用几乎微不可闻、飞快又含糊的音调,像是怕被听见又像是不得不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似的,嘟囔了一句:
“……至龙……什么的……以后再说啦!”
虽然不是什么明确的承诺,甚至更像是一句敷衍的、拖延战术的推脱,但她说“以后再说”!这意味着有希望!有可能性!
喜悦瞬间冲散了他心中那点小小的失望,他的眼睛像是落入了整条银河,脸上绽放出灿烂无比、几乎能融化冬夜寒冰的笑容,像个得到了最想要糖果、心满意足的孩子:“真的?以后再说?那就是有希望的意思,对吧?有可能的,对吧?”他急切地想要确认,快乐得快要原地跳起来。
“呀!你烦不烦!快走吧!冷死了!”初星被他毫不掩饰的、过于灿烂的笑容和连珠炮似的追问搞得更加不好意思,脸颊烫得厉害,羞恼地伸手轻轻推了他肩膀一下,力道很轻,更像是某种掩饰,“我要关门了!再不走真关门了!”
“好!我走我走!马上走!”权至龙从善如流,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收不住,仿佛是刻在了脸上,一边后退一边用力挥手,充满了飞扬的喜悦,“晚安!初星!……谢谢你的‘以后再说’!”
初星红着脸,故作生气地“哼”了一声,不再看他,转身飞快地跑进了屋里,带着点落荒而逃的意味,“砰”地一声,略显用力地关上了门,将寒冷的夜晚和他那过于炽热的笑容关在了门外。
权至龙独自站在寒冷的夜空下,看着眼前紧闭的、却还残留着她气息的门扉,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他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回味着刚才初星那副又羞又恼、口是心非、鲜活无比的可爱模样,还有那句堪比金科玉律的“以后再说”。这小小的进展,对他而言,不亚于赢得了一场重要的战役。
在他心满意足、准备离开时,又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他几步小跑回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轻轻地、带着点忐忑敲了敲门。
门很快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初星半张脸。她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褪去,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一点点未褪的羞恼和被打扰的不耐烦:“又怎么了?不是让你走了吗?”
权至龙看着她,浑身软得一塌糊涂,像浸满了温热的蜂蜜。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眼神里闪烁着期待和一点点不安,“那个……初星啊……我送你的礼物……你……你会用吗?”
初星显然被这个跳跃的、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带着点茫然:“……你送了什么?”
权至龙脸上的期待瞬间凝固了一秒,流露出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失落,但很快他又振作起来,自我安慰般,耐心地、带着提醒意味地告诉她,语气里的那丝委屈却更明显了:“是围巾啊……米白色的,羊绒的那条……很软很暖和的……我刚刚……才送给你的……”
“啊……那个啊。”初星这才想起来,脸上闪过尴尬,但很快又被她惯有的、那副淡淡的、有点傲娇的样子所覆盖。她瞥了他一眼,微微扬起下巴,有些随意:“嗯……如果和衣服搭配的话,天气又够冷,我可能会戴着的。”
没有欣喜的保证,没有明确的喜欢,甚至听起来有点勉强和居高临下的审视。
但这对刚刚经历了“称呼”战役大获全胜的权至龙来说,已经足够了!只要她不排斥,有使用的可能性,就是胜利!
他的眼睛瞬间又重新被点亮,脸上再次绽放出傻气的笑容,连忙用力点头,急切地开始推销自己的礼物,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证明:“很百搭的!米白色肯定百搭!配什么颜色的外套都好看!而且真的超级暖和!现在戴正合适!可以保护脖子不灌风!”
初星看着他这副急于证明、傻乎乎认真保证的样子,只是“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他的推销,也算是给了个模糊的回应。
“那……我走了!这次真走了!”得到了这个“搭配且天冷就可能会戴”的、充满可能性的承诺,权至龙的心彻底放回了肚子里,心情比刚才更加雀跃飞扬,像充满了氢气的气球,“晚安!初星!”他声音轻快地道别。
“嗯。”初星的声音依旧很轻,没什么波澜,然后转身,再次关上了门。
权至龙这才真正心满意足地、一步三回头地、几乎是蹦跳着离开了初星家所在的街道。他走在凛冽的夜风里,脑海里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一遍又一遍地想象着明天,或者后天,或者不久的某一天,在某个寒冷的清晨或傍晚,看到初星纤细的脖颈上,围着他精心挑选的那条米白色羊绒围巾的样子了。
……
年末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辞旧迎新的特殊氛围。
初星窝在自家房间温暖的沙发上,腿上盖着柔软的毛毯,正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里直播的、热闹喧嚣的跨年晚会。家里很温暖,灯光柔和,与窗外深沉寒冷的冬夜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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