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陡然感觉很颓，提不起一点精神，整个世界阴云密布。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
“鼎盛大楼。”
挂完电话，宋亦晚蹲下身，捂着脸，她在实验室的冷静，骤然消失殆尽，像迷路的小孩。
裴宴卿来的很快，看着埋头，蹲在地上的宋亦晚，走到她身边，轻拍着她的背，温声道:“很难受吗？”
红着眼眶，抬头看着裴宴卿，沙哑着嗓音:“师兄，研究成果被盗了，暂停了工作。”
“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师兄，我想喝酒。”
一时之间，裴宴卿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道:“喝……酒。”
宋亦晚点了点头:“嗯，喝酒。”
裴宴卿初见她时，她可是一杯倒。
“去吃烧烤，别喝酒。”
知道裴宴卿在顾虑什么，宋亦晚诚挚道:“我现在能喝酒了，不会醉的。”
想到她那再三不顺的学业和事业，裴宴卿斟酌一下，还是同意了:“那行，只是你要是喝酒了，我就把你扔了。”
知道他是开玩笑，宋亦晚回之一笑。
裴宴卿带着她来到包厢，给她点了一些酒。
看到服务员送来的一打酒，宋亦晚已经感觉到喉咙辛辣，有些怵，看向裴宴卿:“你不喝吗？”
裴宴卿戏谑的看着她:“我要是喝你了，谁送你回去?”
“酒驾呀?”
对上他调侃的打趣，宋亦晚很是尴尬，她问了个没脑子的问题。
“那就麻烦师兄了。”
裴宴卿没想到在无趣的人生中，会发生这等趣事，被人拉来陪着喝酒，关键他还不能喝，要送她回去，玩笑道:“等你喝酒就把你扔了。”
“你自诩酒量好了，不会醉，那让我看看你的酒量长了几度。”
面对裴宴卿的打趣，宋亦晚骨子里的小倔强冒了出来。
那就是不能在裴宴卿面前丢了脸，两杯倒，那不是成为他的饭后谈资，以后她都无颜面对他了。
为了脸面，她没底气的保证:“放心，一定不会。”
宋亦晚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逞能，还是为了面子。
“说说吧，为什么哭鼻子?”
宋亦晚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但不想承认想哭的事实，嘴硬道:“我没哭，只是被沙子眯了眼，揉红了。”
打死她，她也不想承认，她确实很想哭，但她都已经成年了，哭是件很丢脸的事。
“少嘴硬，心里很难受?”
酒壮怂人胆，她猛灌了一杯，握紧杯子，才点点头，承认道:“嗯，很难受。”
“像坐牢一样，随时配合调查，停掉手里的一切工作。”
“我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同事，为什么要为了钱，把我们不分昼夜，做出来的东西给盗了。”
裴宴卿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涉世未深，对一切憧憬都是美好的，肯定不知商场上就是人心险恶，可以是竞争对手，可以是合作关系，唯独不会是朋友。
尽管她在实验室，但也是公司用来谋利的，她的同事为了钱，出卖他们，不是不可能。
裴宴卿了解她的顾虑和她的忧愁。
心太软，把所有的一切都往好的方面想，现在所信的东西开始碎了，击碎了她的信仰，肯定会想不通。
“亦晚，你不属于盈利性强的地方，在商言商，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你会手段，但你始终都想用真心换真心，但人都存在恶，一旦某方面的欲望，被激起，他会规避掉风险来获得利益。”
“你想要继续，就必须心狠，不狠，你就不属于这里，随时都会成为盘中餐。”
宋亦晚眼里闪着泪光，又闷了一杯酒，辛辣灼喉，胃很难受，但她很清醒。
裴宴卿的话她听进去了，可是一时还是难以接受。
“你们品牌定位和目标市场，受众群体，都是有指向的。”
放下手中的酒杯，宋亦晚对于他的话不解，产品还未问世，他怎么知道的。
看清她的疑虑，裴宴卿也没遮遮掩掩:“这款产品是没向外透露，但它在上层圈子已经传开来，它的目标人群是上层圈子，而附属品牌，做下沉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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