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星霜听着说书，旁边坐着的是位年轻男子。
这男子高声问说书先生：“怎么不接着讲前两日听的，陛下和太子殿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墨星霜转头看向这男子，眉目清冷，话语间却开始透露出对太子的不满，“所谓君臣父子，太子如今操纵权柄，逼得陛下退居幕后，不算明君所为。”
卢余在墨星霜耳边轻声说：“这是今年的考生，家世不错，成绩也很不错，估计很快就要在朝中见到他了。”
墨星霜转回视线。
她没有出言劝阻或是反驳什么。
既然参加过科举考试，就更该明白要谨言慎行。
说书先生没有理会台下人的要求，按自己的节奏讲着。
墨星霜旁边的年轻人却生气了，他突然站起来，用力甩袖子表达他的不满，宽大的袖子几乎甩到墨星霜脸上。
“不是，公子你袖子甩的再高点儿呢？”墨星霜用力挡开，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问道。
男子捂着胳膊，才发现把他打的这么疼的竟是个女子，还是个这样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的女子。
女子正挑眉看着他，一双眼睛灵动如鹿，脸上戏谑的笑自动被他忽略，他震惊愣在原地。
刚才只顾着和说书先生不高兴，竟辜负了身边的美景。
“是在下不小心，请小姐宽宥。”男子很诚挚地道歉，然后冷白的面上带了些温和，“愿备酒席与小姐赔罪。”
墨星霜说：“不用了。”
对方态度怎么突然这么好了？
若是他态度不好，她就能得理不饶人了。
男子还要说什么，卢余开口道：“她说不用了，请不要打扰我们。”
男人虽不甘愿，但也只是再说了自己的名字和居住的地方，“我叫冯渺生，就住在沈园。”
卢余脸色难看，他刺道：“没人想知道你叫什么。”
他自己也是男人，太能看出冯渺生对星霜的心思。
墨星霜的确不打算知道冯渺生的名字住址，但她同样觉得表哥的反应很过激。
以前从没听表哥这样说过话。
冯渺生离开，墨星霜奇怪的打量表哥一眼，却见他神色如常。
墨星霜沉默着转回视线。
这时，卢余说：“刚才冯渺生说太子殿下的时候，我就有些生气。”
他怕墨星霜远着他，所以，只是她的一道视线，他也在解释。
墨星霜摇摇头，“我们聊他做什么。”
她表示这事已经翻篇了。
表哥今天已经奇怪了很多次了，她要是抓着不放，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直接办案子了。
卢余凝视着墨星霜，从她眉眼间看出，她的确没有想的更多，没有对他有意见，然后才笑了下，“大好的日子，当然不说他。”
卢余伸了下胳膊，袖子口的破损不经意在墨星霜眼前露出。
破了边，露出线头。
卢余赶紧把破损的地方往回卷了下，脸上挂着并不尴尬的，温和的笑。
墨星霜抓住他的袖子，问：“很久没去买衣服了吗？”
卢余很自然地说：“前边忙着考试，没顾上这些。”
墨星霜垂眸，给别的男人买衣服这种事，她不该再做，但她看着表哥穿破了的衣服，心里也不得劲。
卢余那边已经问了：“星霜可以陪我去买衣服吗？”
墨星霜笑道：“府里应该还有表哥的衣服，外边买不一定有合适的，晚上回家拿几件不就好了。”
卢余：“……好。”他很想让星霜给他挑件衣服。
在以前，明明只要提出来，不管什么要求，星霜都义无反顾的，如今只是买衣服，她都不同意。
他太清楚，什么买不到合适的，通通都是借口！
可他又能怎么样呢？
只怪他当初慢了一步，现在提出什么要求都没有正当的身份！
他只不过是想和星霜单独相处。
卢余长叹一口气。
墨星霜偏过头：“怎么了？”
卢余笑道：“是表哥唐突了。”他点明墨星霜的动机，“表哥习惯以前的相处方式了，都忘了你已经嫁人了。”
墨星霜听着这话，总觉得酸酸的，很怪。
她没接话。
两人一时无言，各自听着说书。
旁边的人慢慢散去，墨星霜也打算回去，卢余提出：“听完这一个吧。”
回答他的是湛回的声音：“好。”
湛回的手扶着墨星霜的肩膀，将她按在座位上，“我陪你。”
墨星霜点头。
湛回坐到墨星霜身边，手自然地伸过去，和她十指相扣。
卢余看到这两人的动作，心中又酸又涩，他对湛回说：“太子殿下这样急着找过来，是不放心我们吗？星霜就算嫁了人，也不能没有自由。”
湛回气定神闲，“怎会？”他往墨星霜那边靠了些，“你是星霜的兄长，考出这样的好成绩，我们来为你庆祝，很应该。”
卢余温和的微笑几乎像面具一样戴在脸上，“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哪里敢劳烦您为我庆祝？我只要和最亲近的人分享过喜悦就可以。”
墨星霜夹在两人中间，听着他们夹枪带棒的话，扭头对湛回说：“安静些。”
湛回乖乖闭嘴。
卢余笑道：“星霜妹妹果然还是向着我的。”
湛回依旧安静不说话。
他当然知道卢余是在激他，可霜儿和谁亲近，他再清楚不过。
三个人硬生生干坐到散场。
卢余原本想送墨星霜回去，现在因为湛回的出现，也没了立场说这些话。
回到东宫，湛回拉着墨星霜快步走到寝殿。
他将墨星霜推到门上，门被撞的关上，然后重重亲上去。
听着声音，墨星霜就羞的脸红了。
湛回控诉：“霜儿今天凶我。”
墨星霜：“我哪有？”
湛回咬着墨星霜的耳垂，好半响才松开，说：“你让我闭嘴那会儿。”
他故意提起这件事，笑着看霜儿，“怎么赔我？”
墨星霜一眼便看出湛回的打算，“不乐意吗？下次我说表哥。”
湛回赶紧道：“不许！”
他俯身下去，将人往怀里带，亲着墨星霜柔嫩的嘴唇，好一会儿才松开。
墨星霜嘴唇莹润，她抬眸，“刚才不是说我凶你，我凶别人，你怎么又不许？”
湛回说：“不许就是不许。”
他将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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