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宁子清早晨才起床洗漱完,便来了长老那边的人,说要他去一趟祠堂。
宁子清听到阿影汇报,轻嗤一声,拢了拢袖角起身:“真是急不可耐。”
“主人……”阿影犹豫着开口,似乎还想争取一起去,
宁子清抬手打断:“你就在竹栖苑里等着。如今有百里羡在,他们不敢让我受什么太重的伤。”
虽然那群废物长老不知他是为了维护百里羡受的伤,但只要百里羡尚在,他们便要维护把他“宠坏”的表象,下不了什么狠手。
宁子清不把百里羡被欺负的事情说出来,也有一小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要是让那群长老和那个宁崇岱知晓他为百里羡撑腰,百里羡的处境只会更加危险。
阿影最终也只能无奈听话,脚步止在原处。
宁子清转身出门,却又在出门时碰见了等在门口的百里羡。
“百里羡?”宁子清皱起眉,第一反应看了眼他的膝盖,“这会儿不是没到你轮值吗,你不好好在房间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百里羡颔首:“主人。奴屋中炭火烧得有些过旺,奴便出来透透气。主人这是要去哪里吗?”
宁子清:“与你无关,你和阿影都乖乖在竹栖苑里待着。”
他只丢下这一句话,抬脚继续往外走,不给百里羡多问一句的机会。
百里羡看着他朱红的背影走入素白雪地中,片刻后才收回视线,转身回房。
……
宁子清来到祠堂时,一众长老与宁崇岱、宁瑾臣已经等候于此。
所有人都穿着月白族服,端得素净清雅,唯有宁子清红衣似火,张扬肆意地走上前。
“大早上的找我什么事。”
他语调懒散,半点没有要受罚的自觉。
一名长老怒斥:“放肆!宁子清,你给我跪下!”
宁子清掀起眼皮扫去:“你让我跪我就跪,你是我爹啊?”
“……孽障!”二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恶意中伤同族子弟不知悔改,竟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规矩了!”
宁子清冷笑:“规矩?什么是规矩?你们那些陈规陋习,往日不见得你们多遵循,放在我身上倒是一个字都错漏不得。”
二长老气得脸色铁青:“你——!”
宁崇岱这个亲“爹”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都冷静些。”
他看向宁子清,谆谆善诱似的:“小清啊,这件事爹和你兄长也都听说了,不管什么原因,你动手在先这确实是你的不对。爹也需要给长老们、族中弟子们一个交代。”
三两句话,看似在为宁子清说话,实则已经将这个罪名给他钉死。
宁瑾臣亦在这时开口:“是啊小清,这会儿父亲和长老们都在,若是有什么缘由,你大可同我们说说。”
宁子清双手抱臂,站没站相:“想打就打了,要什么缘由,反正宁子卫就是欠揍。下次他再来碍我眼我还打。”
“不知悔改的竖子!”二长老气冲冲地转向宁崇岱与宁瑾臣,“家主,大公子,你们也看到了,这孽障根本就是目中无人蓄意残害同族!若是不以家法严惩,只怕日后可难以服众!”
宁瑾臣轻抿唇,始终只看着宁子清:“小清,你当真是故意残害同族吗?”
宁子清嗤笑:“你们不是早都已经认定了么?又何须问我这个。”
宁瑾臣急切道:“倘若你是事出有因,亦可同我说,我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宁子清抬眸看向他。
而这时,又一名长老冷哼插话:“他能有什么因由?无非就是因为自己是个废物,嫉妒子卫的天资!这些年不知私下里找了子卫多少次麻烦!”
又有长老补充:“就是!子卫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心善本分,必然是这孽畜嫉恨同族,残害手足!”
宁瑾臣的视线中似乎多了些失望,最后一次问:“小清,真的是这样吗?”
——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失望?
宁子清冷笑,直直对上宁瑾臣的视线:“你们爱怎么罚怎么罚。我,问心无愧。”
他一袭红衣,于素白雪地之上,站在他们所有人的对立面,嚣张肆意,高傲张扬。
像一枝凛冬直立的寒梅,无惧风雪。
宁瑾臣有一瞬晃神,本能告诉他,无可救药的顽劣之辈,不该会有这般傲骨。
可不等他有再多思索,长老们已经步步紧逼。
“这些年都是家主心肠软,对这竖子溺爱成性,大公子你可万万不能再轻易便饶了他!”
“今日若不对他严惩,明日还不知他会如何得寸进尺,做出更伤天害理的事情来!”
“……”
宁子清亦于皑皑白雪中,直直地注视着宁瑾臣的方向。
宁瑾臣闭了闭眼,终究是亲自做出处罚:“宁氏嫡次子宁子清,残害同族,有违家规祖训,今以列祖列宗为见证,罚——
“戒尺二十,宗祠前跪地反省两个时辰。”
戒尺与罚跪都是家法中最轻的处罚,但如今是冬日,而且宁子卫伤得没有太重,雪地中反省两个时辰,在明面上也算说得过去。
长老们都面露不满,但有宁崇岱在旁,也不好再对宁瑾臣太过紧逼。
倒是宁子清本人嗤笑嘲讽:“兄长今日倒是仁慈,我还以为你会和八年前一般,再赏我二十鞭子呢。”
宁瑾臣忽地攥紧了手。
长老们借题发挥,又开始责骂宁子清不知悔改,光明正大再要求宁瑾臣加大责罚力度。
但来来去去都是那套词,听得宁子清都烦。
宁瑾臣还是顶住了长老们新施加的压力:“责罚已定,若再随意更改,有损家规家法威信。来人。”
三名下人走上前,一人手持戒尺,两人要走向宁子清,似是要压着他跪下。
“不用你们这些废物点心碰我,我自己来。”
宁子清挥开他们企图触碰的手,撩起衣摆,笔直地在雪地里跪下。
便是跪着,他也绝不露出分毫示弱的情绪,更似一朵傲然绽放的寒梅。
宁瑾臣的手握了握,又松开,沉声:“上戒尺。”
拿着戒尺的护卫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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