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在给赵宝生送完饭回来的路上又路过了新搬来的那户人家院子。
这户院子已经收拾好了,她每天送饭回去都能路过,除了头几天小皮卡搬运各种家具在院子里敲击装改之外,之后院子里都很安静,院门常常是关着的,有时候她能看到出入的一位面目和善的中年妇人。
或是看到对方偶尔到村里采买一些村民种的新鲜蔬菜的身影。
阿娇还有次在河边洗完衣服,端回去的时候太重了,险些摔了被她顺手扶了一下,还叮嘱她小心些。
平缓柔和的声音和村里总是习惯大着嗓门说话的女人们不太一样,像是很有教养。
阿娇有些羡慕的猜测着,这可能是这家的女主人吧,她一定是个好母亲。
她路过院门外的时候不由自主又那里多看了一眼。
“吱嘎”一声,院门正好打开了,出来的又是那位中年妇人。
盯着人家院门的阿娇正好和她对上视线,愣了一下,向对方点了点头,迈步要离开。
“小姑娘等一下!”对方喊道。
中年妇人几步走过来开口问道:“小姑娘,你知道村里哪里有卖醋的嘛,家里的醋正好用完了。”成英昨天忘了记下来,早上人没送来,这时候急着用就要出去买了。
阿娇停住脚步,这么久了她还没去过村里的小卖铺嘛,“村里的小卖铺就有,在村东边不远。”
成英为难的皱了下眉,她对这个村子还不太熟悉,平日里每日少爷吃住用品短缺了都是列了单子清早从外头送来的,除了有时候跟村民买些新鲜蔬菜,她很少出来到村子里转。
阿娇像是看出来她的为难,犹豫片刻,想了下小卖铺和自己家的距离应该不会耽误太多时间,“我带你过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小姑娘,谢谢。”成英松了口气,她一个人找过去肯定耽误时间,怕迟了给少爷的午饭。
没花费多久阿娇带着人找到了小卖铺。
小卖铺是一对老夫妻开的,生意不错,在村里赚到不少钱,他们也认识阿娇,看到她以后满面笑意地打了声招呼,竟然拿出了店里卖的不便宜的一种“汉堡”面包。
这并不是真的汉堡,而是面包里夹了很多酱的老面包,在小村子里很受欢迎,有点零用钱的小孩或是嘴馋的大人偶尔会买了来解解馋,一个就要一块钱呢。
阿娇从来没在小卖铺买过东西,跟他们也不熟,看到这块“汉堡”面包嘴里不由自主地分泌出口水,吞咽了一下,她拒绝道:“不用了,谢谢叔。”对这种突然而来的好意她觉得有些怪异,这面包可不便宜,阿娇一副腼腆的样子低下了头。
老夫妻俩也没在意,反而是趁着她低头的时候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姑娘,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像是很满意的样子。
阿娇虽然没抬头,但是余光也能看到这俩人的情,心里越发有些不太舒服,既然已经把成英带过来了,她也就没事了,于是转头就要走。
看着迈着步出去的小姑娘,成英赶紧买了醋跟她一起出了门。
成英不知为何对这个有过几面之缘的清秀小姑娘颇有些好感,小姑娘和她相处起来不卑不亢,气质和这小小的乡村好像有些不同。
陪着少爷从沪市到这个偏远的小乡村成英还有些不习惯,村里人对大城市来的人总有几分敬畏,说话时也带着点讨好巴结,反倒没有和一个小姑娘处着自在些。
成英喊住准备离开的阿娇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阿娇抬头看了她一眼才回道:“我叫阿娇。”
成英没缘由的看这姑娘就是特别顺眼,可能是小姑娘人长得好五官标标志志的看得舒服。
还有就是这姑娘和村里人不大一样的,说话也没什么口音,语调不急不缓的和她反倒像是从一个地方过来的,这让她潜意识里更觉得亲近,像是一路人。
她语气亲切道:“我姓成,家里都喊我成姨,阿娇,今天谢谢你了,要是有事你也可以来找成姨。”
阿娇没想到只是带了个路,对方对她就这么客气亲切,犹豫了一下还是摇头道了一句,“谢谢,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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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阿娇照旧站在大灶前烧饭,今天家里好像要来客人,张翠芳有些开心,晚上都没怎么骂阿娇。
饭煮上了,阿娇点大灶的时候一不小心脸上蹭了些灰,弄脏了,她自己也没注意。
正给赵宝生缝着毛线衣的张翠芳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毛线,走两步到灶台前,阿娇反射性手一颤,以为又做错了什么要挨张翠芳的打。
启料张翠芳语气还挺和缓,“阿娇啊,你看看你忙的,脸上都脏死了,赶紧去洗一把然后到我房里抹点雪花膏,一会儿客人还要来呢。”
阿娇看向张翠芳,眼底藏着点疑惑,一般家里有客人她还是躲在灶台后面吃根本没人管她,张翠芳的话着实让她不解,而且竟然还说让阿娇去房里抹她的雪花膏。
阿娇捏紧锅铲提防的对着她,以为张翠芳又想出什么招数折腾她,没动。
张翠芳难得好好讲话一回,看阿娇一动不动,少有的一点耐心都没有,掐了一把阿娇的胳膊道:“死丫头,我说让你去洗把脸听不到啊!”
她常年干农活,胳膊粗壮手指有力,掐这一下阿娇疼死了,却正常多了,阿娇到水缸里打了一瓢水把脸洗干净了,不过她到底是没去张翠芳房里抹那个雪花膏。
张翠芳看了眼她洗干净以后俊俏利落的模样,心里暗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像谁。
饭烧好了以后,家里的客人终于来了,阿娇没想到竟然是小卖铺的老夫妻俩,还带着他们有些痴傻的老来子陈小东。
夫妻俩这儿子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两夫妻多年没孩子,好不容易在四十多岁的时候有了这个宝贝儿子,他们在村里开小卖铺,有些积蓄不差钱,从小如珠似宝的娇惯着。
没想到孩子越长大越不对劲,到了四五岁的时候还不会说话,起先夫妻俩还不在意,以为是开窍迟,等到了上小学的时候,老师一瞧跟他们说八成是智商有些问题。
老师说的还算委婉,其实就是个痴呆儿。
这下从学校打回来,也不上学了,天天就被老夫妻俩关在家里院子里照顾着,终究还是唯一的宝贝儿子,痴傻一些也只能好好照顾着。
这么一养就养了十多年,到现在十五岁了,也就勉强会自己吃饭。
对于他们一家的到来,张翠芳的反应最是热切,“哎呀,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啊!”手却不客气的接过了老夫妻手里拎着的一箱高钙奶,安排一家三口人坐下。
接着又对着灶台边的人喊道:“阿娇,过来。”
阿娇以为她要支使她做些什么,顺手将灶台上最后一个菜也端过去,没想到张翠芳忽然按着她坐在了桌上。
阿娇下意识的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她还记得刚穿越过来的时候不明所以,吃饭的时候跟着上桌了,被张翠芳狠狠地揪着耳朵骂的事。
张翠芳看着坐下去又顶着她的力道站起来的阿娇,悄悄瞪了她一眼压着嗓子道:“给我坐下来!”
说完便手上使力,生生把人又按坐下去了。
这位置恰好是那傻儿子的正对面,对方对她痴痴笑着,两边坐着双方父母。
阿娇身子一麻,心里忽然有了个不好的猜测。
刚刚张翠芳对她不寻常的态度,还有白天小卖铺夫妻俩的奇怪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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