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又做梦了。
或许是故地重游,第三天,刚刚适应这里的环境,她便梦到了这里,这个房子,那场大火。
那是她对于十五岁唯一的记忆。
梦里的火烧得更加嚣张。
妈妈在红色的火光中痛苦翻滚的身影在记忆里又烙了一遍,女孩的哭啼声冲破火光,才将沈榆惊醒。
醒来时,视线一片昏花,什么都看不清楚,仿若一瞬间回到了在病床上醒来的那些日子。
沈榆心跳空了一拍,慌乱地抓向四周,“哥!”
下一秒,她的手被一只大掌牢牢握住,粗糙的触感摩擦着指腹,温热的指尖勾着她的手心,熟悉的腔调在耳边响起,“喊错了,再来。”
“池,暮?”沈榆愣了愣。
记忆交错着闪过眼前,沈榆精神恍惚,脑袋沉重。这一觉睡眠质量极差,还不如不睡。
池暮含笑应道:“嗯。”
沈榆的眼前渐渐明晰,虽然不至于看不清楚,视线范围却比之前小了很多。
只见池暮在床边的地面上坐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着她的手,笑得露出月牙眼来。
“你又想搞偷袭?”沈榆防备,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大半夜哭得跟见鬼了似的,我不得来看个笑话?”池暮歪了歪头,憋着笑意,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一些,“还有,阿榆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我有什么办法?”
他似乎笑得更开心了,房间里的暖气烘得他脸颊泛红。
看他笑,沈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眼睛肿了。或许这会儿,自己丑得像个猪头一样。
沈榆甩开了他的手,翻身下床找镜子,不忘怼回去,“你不就是鬼吗。”
反正不是人。
“门在那儿,出去记得带上。”
沈榆看也不看他一眼,趿拉着拖鞋朝着浴室走去,临到还有几步时,飞速闪了进去,关门,上锁。
池暮是怎么进来的?密码锁,对他果然没有用吗?万一,池暮以后翅膀硬了,想要杀她,她岂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沈榆转头,对着墙面,脑袋一下一下地撞,每撞一下,就更加坚定了自己要把人送走的决心。
终于做好心里建设,水龙头一开,洗漱,沈榆动作飞快。
镜子里的女孩儿身上穿着齐整,睡觉也是全套休闲服,直接可以出门的那种。
刷牙,洗脸,扎头发。
沈榆全程凝重脸。只是配上那肿得像核桃一样的眼睛,多了几分喜感。
门外传来池暮迟迟的关门声,嘭一下,发出很大一声动静。
沈榆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生气了。
继坚持不懈地和池暮斗智斗勇一年后,沈榆第一次有了要厥过去的感觉。
大脑时刻紧紧绷着一根弦,几件事情搅和在一起跳来跳去,难熬得胜过以往无数个焦虑的夜晚。
沈榆掬了一捧水,拍在了脸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
池暮正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张破旧的卡牌无意识地转来转去。
“哥……”
池暮在嘴里喃喃着这个称呼,一双眼睛望向楼上,盯着沈榆的房门。
“真难听。”池暮扯了扯唇。
沈榆推门出来之时对上的就是这样不友好的眼神——烦躁得像是要杀人。
他怎么又想杀人了。
她呼吸放轻放缓,关门下楼梯的动作都轻了一些。
这会儿已经是临近中午,比沈榆预计的时间还要晚了一些。
“走吧,买手机去。”
这是沈榆承诺好的事情。
眉间的乌云很快散去,池暮很配合地跟上沈榆,再度戴上墨镜口罩鸭舌帽三件套,全副武装。
“走吧。”
沈榆有些头疼,本以为他是个钢铁身体,毕竟在小说里怎么也写不死。
没想到他冷了知道添衣,饿了知道吃肉,融入人类社会和现代文明简直不要太快。
现在往那儿一杵,板板正正,也算得上是个帅小伙儿了。
不,不止。
男人宽肩窄腰,遮住脸也挡不住的矜贵气质,大明星出街一样的三件套。
和他走在一起,会有诸多目光落在两人的身上,还有兴奋的窃窃私语的加持,惹得一向低调的沈榆浑身难受。
这打扮很扎眼,这是沈榆昨天和池暮一起逛超市得来经验之谈。
于是,沈榆给自己也全副武装了一番,两人站在镜子面前,说是一起去抢银行的同伙也毫无违和感。
可沈榆却很有安全感。
“嗯?你怎么也戴上了?”
“那我就摘掉了?”
“阿榆,这个好闷。”
池暮以为两个人里只有一个需要遮掩,沈榆代替了他,他说着就摘下了自己的口罩。
一张夺人心魄的浓颜妖精似地在沈榆眼前晃荡。
沈榆拍了过去:“戴好。”
*
沈榆买东西一向很快,一眼锁定自己常用的老牌子,果断付钱,也不砍价,飞快地朝着外面走去。
身后的年轻老板一愣一愣的。
池暮不明所以地被她拽着,眼睛朝着后方撇去,却被她一声中气十足的“池暮”喊了回来。
池暮愣了愣,揉了揉自己差点要被震聋的耳朵,调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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