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残局,江意晚便随着大周军队一同返回了京城。她原本想着直接前往医馆与李行风二人汇合,却耐不住季将离一再嘱咐,要等他进宫禀报战况返回后再一起同行,便只能先陪着聂佩佩前往新宅。
季将离出征的日子里,陛下已在京城内给他封了一套宅子充当临时的住所。当今天子虽是不苟言笑,对待爱将可谓是相当用心,不仅派了专人打点,丫鬟小厮也一应俱全,就连屋舍都已提前分配完毕,因此江意晚几乎没费什么功夫便在此处暂且安顿下。
还没来得及好好休息,她便是瞧见聂佩佩推着个轮椅咕噜咕噜地出现在她面前,悠悠道:“意晚啊,陪婆母回将军府看看吧。”
“好的,婆母。”江意晚连忙搭上她那木椅的后背,一边推着一边应道。
新宅本就临近将军府原址,江意晚推着她走着没过多久便已抵达。数月过去,被烧毁的将军府已被拆除一空,只留下漆黑的地基还呈现着曾经被灼烧过的痕迹。琼楼玉宇如今皆已不复存在,连带着聂佩佩在其中渡过的青葱岁月也一并付之一炬。
聂佩佩静静凝望着那处广袤的空地,沉默了好半晌才叹息道:“日后……便再没有往日的将军府了。”
“往事不可追,过去的将军府没有了,不是正说明咱们要有全新的开始?婆母您也别太过伤心了,大不了回头咱们再在这原址上重新复原当初的府邸便是。”江意晚柔声安慰道。
聂佩佩微微点头,也不再多言。她心中自然明白,即便在这原址上复建,也不过是人事两非。更何况这等大工程远非一朝一夕可促成,如今也只能先行返回新宅,权当留个念想。
将聂佩佩送回房间后,她便自行回了房。却没想到今日季将离竟是早早下朝,此时已在屋中等候着她。一见她回来,他便迎了上来笑道:“晚晚,你去哪儿了?我本想着早些回来见你,却没想到你竟不在家。”
“陪婆母去将军府原址逛了逛。”江意晚顺势一答,又见季将离闻声笑意也有些转暗,连忙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了,你将北疆大皇子的提议同陛下禀告过了?”
“对。”季将离刚刚略有下垂的唇角此时又再度上扬,“目前看来,陛下觉得这休战的提议甚好,只是那附属国供奉比例一事,还需再度商谈。毕竟无休止的征战,只会动摇大周根基,苦了两国百姓。”
“若能达成一致,自然是对双方都好。”江意晚也不由跟着笑了起来。
季将离继续道:“三日之后,宫中将会举办夜宴。届时陛下将会宴请北疆大皇子,朝中重臣皆会作陪,还可携带妻眷一同入宫。晚晚,你可愿随我一同入宫?”
入宫?江意晚瞬间一愣,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那偌大宫殿中只能瞥见四四方方的天地,她光是想想都觉得压抑。因此纵使机会难得,即便只是作客,她也对此并无兴致。她抿了抿唇道:“这等应酬场合,我便不去了。你少喝点酒,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季将离也不强求,只温和一笑:“也好,我一定早早归来。”
定好接下来的行程,二人便一同前往了李氏医馆。大厅中,一位白发老者正低着头仔细地擦拭着桌案上的瓶瓶罐罐。即便时隔数年,江意晚也只一眼便识别出了此人身份:“老李先生……!”
老李先生见到她似乎并不意外,只慈祥地回应道:“真是多年未见了,意晚小姐。想当初,你还是个满地乱跑的小娃娃,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
“意晚小姐,你们来啦!”内室里的李行风和燕儿听到这个动静也连忙赶了出来。
几人再度聚首,李行风便是将他们如何解救老李先生的过程说了出来。
江意晚确实猜对了,但只猜对一半。老李先生的确是在江北云游之后便被抓回了京城,可后来寻得他踪影的那处小院早已不是先前囚禁他的地方——谢云停离开京城前,便想法子将老李先生救了出来,将他安置于那京郊小院。后来所谓的“圈禁”,不过是叮嘱老李先生不可随意外出,更不可擅自暴露身份,尽量留在小院罢了。
谢云停留下的线索十分清晰,二人沿路一路寻找,不多时便是顺利寻得了老李先生并将他接回医馆。老人家回来的时候白白胖胖,就连皱纹都没多长几条。
江意晚耐心听完,才终于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老李先生,当初您说我母亲是死于疟疾,可母亲临终前的最后一个月无法言语,不能行动,每日都只能瘫痪在床。疟疾……何以至此?更何况我之前曾经开棺查看过母亲的尸骨,血肉早已被腐蚀,甚至连骨骼都破碎干枯变得乌黑……定是日积月累的毒素囤积导致。老李先生,我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
老李先生明显面露难色,犹豫半天,才似是难以启齿一般地回应道:“虞夫人确实是死于疟疾,那毒,只不过是让她无法言语行动,离世得更快些罢了。”
“您一早便觉察我母亲中毒,为何从来不说?”江意晚惊愕地站起身,径直停在老李先生面前逼问道。
“意晚小姐,老夫并非从未禀告过此事。”老李先生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当年我发现虞夫人中毒时,便立刻向江大人禀报。只是那毒已深入骨髓,全无办法祛除。江大人知晓此事后,便告知老夫,他会私自处理。与此同时,为保家宅安宁,他要求老夫不得此消息外扬,老夫这才三缄其口,再未向他人透露过。”
“呵呵……他所谓的处理,便是悄无声息地看我母亲离去。家宅安宁?江御他要的安宁,凭什么要用我母亲的命来换?”江意晚此刻甚至不愿再称呼那个人为父亲,而是干脆地直呼其名。她的胸膛随着沉重的呼吸剧烈起伏,纯净的眼白中血丝爆开,就连身体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着。
季将离瞧她这幅模样自觉心疼,忍不住上前扶住了她的肩,替她继续问道,“虞夫人逝世那年,城中虽偶有疟疾发作,可据晚晚回忆,太仆府里从未有过先例,虞夫人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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