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中多了一副耳铛,裴玉真才发觉刚才那些心思,跟鬼上身似的,他有些苦恼的捏了捏山根。
算了,到底是裴家人,若是连首饰都没有,外人还以为是他苛待寡嫂。
他只是不想裴家受到任何不好的风评罢了。
回到家,裴玉真直奔院中,来到桑桑门前,他踌躇片刻,思忖着该用什么样的说辞。
他刚抬手准备敲门,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入眼的是母亲的面容。
裴母一开门就看到裴玉真的样子,吓了一跳,“玉真啊,你找桑桑吗,她带着小妹去后山了。”
裴玉真脸色微变,“后山?”
裴母不疑有他,“是啊,可能一会就回来了。”
裴玉真面无表情,想起桑桑那日跟着队伍都差点迷路的事情,颇为不放心,尤其还带着裴小妹,真是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裴母还想问他有什么事,就看到裴玉真风风火火的往外走,想着玉真跟着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裴母转头又去收着衣裳回屋。
日头渐暗,桑桑揉了揉有些酸涩的手腕,看着鲜黄柏差不多有小半篓的数量,这些也足够了。
裴小妹在旁边揪着小木棍戳着土,瞧着蔫巴巴的样子,桑桑没忍住笑出声。
招呼着裴小妹过来,“小妹,咱们回去了。”
虽说山上新鲜东西多,但一个人到底枯燥。
裴小妹玩了一会就觉得无聊,干脆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玩泥巴,乖乖的等着嫂嫂干完事情。
听到嫂嫂叫她,裴小妹眼睛瞬间就亮了,随手就把木棍扔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看着那半篓药材,裴小妹自告奋勇的将小背篓拿了过来背。
本就不重,桑桑看她没什么难受的样子,也就随她了,牵着她的小手慢悠悠的往山下走。
剥鲜黄柏的地方在稍偏僻的地方,需要先走到大路,再顺着路下山。
桑桑看着日头,加快了步伐,免得等会彻底黑了,就难下山了。
“桑桑。”
面前突然出现一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定睛一看,正是郑母。
桑桑有些奇怪,但也礼貌的问好,“郑娘子有什么事情吗,我急着下山。”
“什么事情?”
郑母低垂着头,将桑桑的话重复一遍。
她始终低着头,肩膀忽然开始颤抖起来,尖锐的笑声逐渐从她嘴中逸出。
桑桑敏锐的察觉情况不太对,立刻将裴小妹护在身后。
她低声道:“小妹,等会发生什么事情,你顺着大路赶紧走。”
裴小妹不解其意,看着嫂嫂凝重的神情,立刻点了点脑袋。
下一刻,方才还在笑的郑母突然抬起头,面色狰狞的看向桑桑。
裴小妹被她吓得躲在桑桑身后,连脑袋都不肯探出。
无它,实在是郑母现在的神情太不对劲,不是往日嚣张的模样,苍老了好几十岁。
眼睛红肿,眼底布满血丝,最让人心惊的是她眼中骇人的恨意,似要将人吞噬殆尽。
郑母笑声越来越大,眼睛死死地睁大,掏出一把菜刀就冲了过来,俨然一副不要命的姿态。
电光火石之间,桑桑一把将裴小妹推开,双手抓住郑母胡乱挥舞的手。
“小妹,快走,去喊你二哥哥!”
裴小妹吓得腿都软了,忍不住的想哭,但想起桑桑的叮嘱,咬着牙拼命的往山下跑。
郑母见状还想伸出手去抓住裴小妹,被桑桑从背后死死地抱住,阻拦了她的动作。
眼见裴小妹是抓不住了,郑母干脆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桑桑身上。
“郑娘子,你这是做什么,你疯了吗,你这是要坐牢子的!”
桑桑本想趁此威吓郑母,让她可以冷静下来,却不知想郑母听到坐牢子这件事更疯了。
郑母本就是做惯了农活,身子骨夯实,比桑桑不知道强多少,直接掰开桑桑的手将人甩在了地上。
还好地上基本上都是枯枝落叶,没什么石头,顶多就是有些震荡感。
她想撑着身子站起来,却被郑母一把坐在了腰腹部。
腰腹娇弱,桑桑疼得皱紧眉头,倒吸一口冷气。
郑母一把手掐住她的脸,“坐牢子,我的金宝就是因为你和那个贱蹄子才去做了牢子,我们郑家什么都没有了!等杀了你,我再杀了那个贱蹄子,让你们去给我的金宝赔罪!”
郑母越说越激动,那日裴玉真把朱三贵收拾了,她们和朱家的交易自然就泡汤了,那边又催得紧。
因为是府衙儿子的关系,直接将郑金宝带走,还另外责令郑家赔三万两银子,这下子郑家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没有了。
桑桑看着坐在身上的郑母,瞳孔骤缩,“原来是你做的,为什么?”
桑桑那日只以为是朱三贵不死心,回来还特地探听了郑娣,知晓她没事才放心,却不曾想这一切都是郑母和朱三贵的交易。
她想不明白,人心怎么会坏到这种地步。
郑母冷笑一声,完全没有愧疚之心,反而一脸憎恨,“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要不是你我的金宝就不会坐牢,都怪你,你为什么不乖乖听朱大人的话!”
看着手上,桑桑那张分外妩媚动人的脸,郑母脸上的憎恶就更深,浓郁的恶意犹如附骨之蛆。
毁了这张脸,毁了它!
心中有声音在不停的催促她动手,郑母眼神一狠,手中的菜刀高高举起。
桑桑拼命挣扎,却如同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浑身力气几乎都要用尽。
她紧紧闭上眼睛,绝望至极。
她忽而想到了裴玉真同她说的话,若自己都不珍惜命,那命运凭什么要眷顾于她。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桑桑猛然推开郑母,郑母一时失去重心,仰倒在一旁。
趁此机会,桑桑忙不迭的爬起身子拼命的往前跑,也没看路,一股脑的跑,身后的郑母穷追不舍。
脚步越来越沉重,喉咙处涌上甜腥味,桑桑停下脚步,脱下鞋子往前扔,而自己另外找了个地方藏身。
赤足踩着树枝咯得人生疼,桑桑死死咬住手,整个身子紧紧缩在树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情况。
她全神贯注的看着前方,身后一只手陡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在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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