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襄口中有病的帝王又在慈宁宫蹭饭。
凉少荇想着白日里帝王同她说的话坐立难安。
皇上说她主动亲了他。
怎么可能?
可若不是,皇上为何要扯谎?
扯这么个弥天大谎对他有什么好处?
她仔细琢磨,似乎也没什么坏处。
思虑良久,她不情不愿承认,事实可能真如皇帝说的一般,是她饮了酒乱了性儿,将身强体壮的帝王压在榻上给轻薄了……
思及此,只觉心惊肉跳,连头都不敢抬了。
“太后不用饭?”沉凛的声音自身边传来,迫使她回神。
“哀家……不饿……”
“不饿?太后莫不是铁做的?”
“……”
说话间,昌景进来通报:“太后娘娘,三位娘子来请安了。”
凉少荇神色一怔,是了,今日用膳比往常早,她竟忘了娘子们尚未来请安。几乎是本能地看向帝王,后者神色冷淡,明显是挂了脸。
这就是不想见了。
“那……”本该顺着皇上意思寻个由头将人打发了,转念一想,娘子们因着皇上寡恩本就可怜,这回好不容易撞上了正主,如若还不得见,实在说不过去,“请娘子们进殿吧。”
寥深握筷的手顿了下,转而将筷子搁在了筷架上。
“太后娘娘。”三人齐声行礼,俱是一副恭顺谦谨的和气模样。
凉少荇正要接话,田襄“哎呀”一声:“皇上!您怎的在这儿?”
晏妼柔也看到了圣上,温柔的眉眼即刻漾开一抹惊喜:“皇上……”
唯独柳依贤,见了今上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依着本分行礼,不咸不淡喊了句“皇上”。
寥深低声“嗯”了句,没了后续。
三位娘子干巴巴站在桌前,坐不是,不坐也不是,有些尴尬。
凉少荇好心出面解围:“娘子们可有用晚膳?”
田襄嗓音洪亮:“不曾。”
“尚未。”晏妼柔声色款款,柔情似水的眸子有意无意往皇上身上扫。
柳依贤面色沉静,还带着一点儿冷傲:“没有。”
“如此,便一同用吧。”凉少荇吩咐翠笙添置碗筷,又特意让出了邻近帝王的位置以成人之美。
几人相继落座,席间晏妼柔时不时一脸娇羞望着今上,明晃晃的爱慕藏都藏不住。
田襄是个心粗的,对于暗送秋波这样的技能尚不能领略其精髓,只会一口一个皇上没话找话说。
柳依贤还是老样子,神色寡淡,从头到尾没有半分争宠的意思,仿佛入后宫就是来过闲散日子的。
反观帝王,冷面冷情,寡言少语,像个无欲无求的圣僧。
一顿饭吃得难受,好不容易将三位娘子熬走,端坐桌前的帝王发了话:“太后什么意思?”
凉少荇被他说懵了:“皇上在说什么?”
“说什么?”他提眉凉笑一声,“让三位娘子一起用膳,不过就是想帮她们入朕的眼,不是么?”
“……”这个倒是真的,凉少荇无话可说,“皇上慧眼如炬。”
心中气闷,寥深语气一滞:“朕又不瞎。”
听出了他话里的怒气,凉少荇不吭声了。
许久,帝王并未起身。
殿外,蒙了雨的日头悄然散尽。
天色暗了下来。
外头细雨连绵,夜风裹着水汽扑进殿内,空气有些湿,还闷。
两人独处,气氛未免古怪。
且今早从皇帝口中得知自己借着醉意轻薄了他,如此一来她更是如坐针毡。
良久,见皇上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委婉提醒:“夜深了,下雨路滑,皇上回去路上仔细脚下。”
帝王不接茬儿,反倒是旧事重提:“太后可知为何昨夜你轻薄朕的时候得逞了?”
“……”这……这话凉少荇没法接。
她紧张抿了下唇,特意侧头看向窗外,以此来避免和皇帝直接的眼神接触。
香烛光暖,照亮桌边一方天地。
凉少荇沐于光影,垂落的睫毛于尾部翘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像是孔雀尾羽,顺滑挺翘。
比之更为挺翘的是她精巧的鼻,莹润玲珑,如新雪初盖的矮峰,挺立又不突兀。
鼻尖之下,一抹嫣红色泽撩人。
寥深眸光陡变,眼梢冷意无声退散,一泓暗流无声卷入黢黑瞳仁。
暗流似是着了魔,疯狂搅起夜一样的黑。
那鬼影般的目光贪婪缠上她绛紫色的衣裙,绕过不盈一握的纤腰,春/色起伏的胸脯,堪堪停在她精致如蝶背的锁骨上。
“太后不知?”寥深缓缓起身,一步一顿踱到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
原先两人坐着还好,现下一坐一立,身形差距过大,显得她愈发小巧可人。
年轻太后此刻顾不上其他,只觉头顶压着一座山,直叫人喘不上气。
她慌乱压了下领口,强自镇定:“昨夜之事哀家不记得了,皇上会不会也记错了?”
“是不是记错,朕一试便知。”
“怎么试?”话一出口便立即噤声,心中暗骂自己口无遮拦。
怎么试,莫过如将昨晚的事重演一遍。
使不得,使不得。
寥深眼底起了光,宽厚的脊背配合她的坐姿微微弯起,两人的距离瞬间缩短:“太后愿意配合?”
他靠得太近,只缓慢掀动嘴唇便能蹭到嘴角敏感的绒毛,扰得她心神不宁:“皇上!”她突然起身,别过头去,“天色已晚,您该回了。”
自己明晃晃的心思被拒绝,寥深多少有些不自在:“确实,朕该回了。”
他一撩袍角往外去了。
未行几步,又止住:“太后往后和右都御史还是少接触为妙,免得宫廷生出什么闲言碎语。”
这话,就不好听了。
可今日大殿之外,姜少琮的举动的确过于亲昵,实为不妥。
为着太后威仪,皇室名声,她确实该再注意些言行举止。
“皇上放心,哀家会注意的。”
“嗯。”他张了张口,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若他再有逾矩之举,太后定要说与朕听。”
凉少荇再次觉得皇帝是真闲。
前朝军务都忙不完,还要惦记后宫琐事,哪来这么多精力?
——
半月后,凉本桀领命南下。
凉少荇专门起了个大早,人上了高墙却见帝王臣子皆立于城楼。不想人前太过显眼,便只悄悄躲在正楼拐角处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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