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宴结束,夏夕怡又回归到照顾奶奶的生活中。
手机里收到过几条柳雪的道歉短信,想让她去和谢涧求求情。
夏夕怡只简单说了一句她干涉不了哥哥,便再没有回。
并不是还对那件事感到生气,只是她对柳雪彻底失望了。
回想起来,晚宴上发生的事还是愉悦更多。
因为吃到了全世界最好吃的蛋糕,和天工的老师们聊了天,还听见了哥哥说他护短。
这些事她时不时想起来都会不由自主露出笑容,偶尔会收获奶奶疑惑的目光,她便会笑着亲亲她的手。
又是新的一天,夏夕怡正和护工一起帮奶奶按摩。
护工偶一抬头,愣了愣,随即认真道:“夏小姐,您最近总是脸红,要不要去检查一下身体?”
“啊?”夏夕怡慌乱地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我没事……可能是太热了。”
很快埋下头继续按揉奶奶的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这几天除了会想起晚宴上那些愉悦的事外,更多的记忆画面还是落在和谢涧拉手上。
每次想起,手就立刻感受到了当时的触感温度,脸上泛红心跳加速,浑身都是麻的。
很神奇,身体的这一系列反应若是重了,那就是该喊救护车的程度。
可这些反应轻微地发生在她身上,便只觉得有一点奇怪,还有一点舒服。
她想,或许小时候的妹妹牵住谢涧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受,所以才那样喜欢牵手。
感觉自己对兄妹相处的理解又更上了一层楼,夏夕怡精神振奋,按摩都有力了许多。
按完摩,她准备去拿盆栽过来让奶奶浇水,谁知刚走一步就感觉被人拽住。
她回头,奶奶伸手拉着她的衣领,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微弱嘶哑的声音。
夏夕怡立刻抬头去看护工,护工眼底同样浮现出惊讶。
等了一分钟,奶奶似乎找到了出声的方法,艰难吐出一个字,“扶……”
“什么?”夏夕怡凑近了些,又去看护工。
“扶……”奶奶又开口。
护工似乎想到了什么,“老太太应该是想让你扶她下床去浇水。”
夏夕怡十分意外,“奶奶能下床吗?”
护工眼神有些激动,“康复计划到后期是要下床的,但奶奶一直说不了话,似乎并没有强烈的自主康复欲望,所以现阶段并没有安排肢体运动强化训练,但最近……”
她看向夏夕怡,“老太太的清醒时间变长了许多,喂食物的时候也有吞咽意识,面部肌肉训练也做得认真努力……”
夏夕怡眨眨眼,这些日常的训练她也有在帮忙,但她并非专业,看不出来变化。
“所以……意思是奶奶现在想好起来了?”
护工笑着点头,“对,夏小姐您真厉害。”
突如其来地夸赞让夏夕怡不好意思起来:“我也没做什么……”
若要说真做了什么,那大概是她猜出了奶奶对爷爷期盼又紧张的态度。
能够猜出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任何人都是拥有自尊的。
丧失了活动能力,连屎尿都要人工导出的人必然会觉得没有尊严。
这个年纪的人唯一能依赖的只有爱人,可爷爷来探望的时间却一直不固定。
寻常人会谅解对方工作太忙,可奶奶更可能想的是,爷爷会不会是嫌弃她这样的残破身躯。
于是只能像马蹄莲故事里等待丈夫归来的女子一样,沉默在无穷无尽的等待中。
所以夏夕怡接着送奶奶彩色的马蹄莲花束,跟她说,现实中会有人期待马蹄莲的盛开,因为它自身多样的色彩。
她其实是在告诉奶奶,只要自己越来越好,便无需做那个等待的人,自有人会主动等待你盛开。
或许,现在的奶奶就是想要变成更好的自己了。
待护工取来助步器,夏夕怡握住奶奶的手,和护工一起帮助着奶奶下床。
腿放到地上,手扶稳助步器,两个人一人扶稳奶奶两侧的胳膊,让她缓慢站起,再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动作实在缓慢,走一步都要花费一分钟的时间。
但两人都在耐心陪奶奶走完每一步。
待浇完水,测量完花苗高度,奶奶回到床上,气息有些不稳。
护工轻拍奶奶的胸膛,小声说她做得很棒。
早晨八点半,奶奶完成了一次难得的运动,让每个人心中都感到喜悦。
待奶奶平静下来,护工又拿起床头的收音机,“奶奶,听一会儿就去睡咯。”
收音机里又传出戏曲的声音,自从拿到这个收音机开始,奶奶天天都会听着戏曲的声音入睡。
夏夕怡拉了拉护工,“这是粤剧吗?奶奶很喜欢?”
护工点点头,“而且得是这种老式收音机放出来的她才喜欢。”
夏夕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回到休息室,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背诵学习资料,而是拿出手机搜了搜粤剧的曲目来看。
看得入了迷,直到秦老师敲门她才回过神来。
因为奶奶喜欢,于是她普通的疗养院生活增加了一项课余活动——看粤剧。
每天的课后,饭点,完成学习任务的时间都会拿着手机来看。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她突然收到谢涧的信息。
【艾米老师今天会上山教你礼仪。】
仔细算算确实也过去了一个多月。
【好。】
【爸妈今天回国,晚上杨叔叔会接你回来,和爷爷一起吃顿饭。】
很突然的消息,夏夕怡确认爸妈没给自己说过这件事。
【好的,知道了,我会好好表现。】
谢涧没再回话。
收起手机,夏夕怡拍了拍胸脯,有种说不上来的情绪,害怕又期待。
今天没时间完成学习任务,乖乖学了一个下午的餐桌待客礼仪,静静等到晚上,杨叔叔来将她接回去。
上车的时候很意外,因为谢涧也在车内。
杨叔叔说是从公司接哥哥回来,正好顺路上山接上她一起回家。
不太清楚这么远的路程怎么能称得上顺路,但夏夕怡还是感到开心,紧张的心情淡化了许多。
谢涧大概也是被临时喊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办公,偶尔打几通工作电话,语气都不太好,好像遇到了困难。
夏夕怡不免想起晚宴上发生的事,,以及那位段总说的话。
为什么段总会觉得谢涧不够强大呢?
仔细想想,真正拥有权势的人会应酬到半夜,然后被灌到烂醉回来吗?
比起领导,他更像是个员工。
可他不是在爷爷的公司里上班吗?
夏夕怡皱起眉,心头升起疑惑。
不知不觉,车驶入半月湾,在家里花园前停下。
紧张的情绪又涨了起来,夏夕怡只好收回心神,先着重应对好这一场“家宴”。
开锁进屋,客厅无人,从厨房传来微弱的声音,像是在准备晚餐。
夏夕怡换上拖鞋往里走,王姨探出头来,“少爷小姐回来啦,先生太太他们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到,你们先休息一下。”
半个小时,那就是很快了。
回到谢家一年来,和父母只在视频里见过几次,算得上是素未谋面。
她控制不住地浑身紧绷,就像是初来到谢家时那样,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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