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行贞终于停了下来,欧阳谨彻底满意了,心里得意洋洋地想:看吧,果然还是男人,只要是提及到了女人,再铁血的男儿也会绷不住。
“那可是将军啊,你平时见过咱们将军身边有过什么女人?”
说完这句,欧阳瑾清了清嗓子,想要开始接下来的讲述,面前的脚步却又开始动了起来。
宋行贞头也不回。
“哎?”欧阳谨打了个措手不及,忙又追上去,“宋将军,咱们将军身边有了女人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
宋行贞才没有心思管这些,脚步不停,只淡淡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欧阳谨背着手,老神在在地仰起了头,“我自然有我的手段。”
宋行贞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没揭穿他,平声道,“将军最恨受人掣肘,你这些小心思最好别让他知道,否则将军定不饶你。”
“这我当然知道。”欧阳谨丝毫不慌,反而对宋行贞的关心很是受用,笑眯眯道,“人人都说宋将军武夫出身,一路做到了炙手可热的前锋将军是祖上烧了高香,但我看却未必如此,这整个谢家军,我看都没有如宋将军你一般粗中有细、心思缜密之人,欧阳真是佩服佩服。”
宋行贞淡淡道,“欧阳参军不必如此美化,他们在背后都是如何议论我,我心中有数,那些闲言碎语无足挂齿,只是如今你我共位其主,凡是还要多加留意才好。”
“那是自然,自然。”
宋行贞走远后,欧阳谨擦了擦刚才额头上追出来的汗,望了一眼离去的高大背影,摇了摇头,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这个乞丐将军,还真是难搞啊。”
罢了,他还是先回家去,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睡上一觉才是正理。
妈的,三天三夜没洗澡,闻闻身上那个感人的味道,还真怕待会熏着了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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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两位下属已经深夜离去,这边殿内依旧如火如荼。
暖黄的烛光下,脆弱的烛火都随着床帏里的激烈动作而摇晃了起来,垂下的平顶鹅黄绣罗帐中,一身黑色亵衣的高大男人与玉白衣裙的貌美女郎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女郎手臂被缚,拼命挣扎,奈何蒲柳般柔弱的身子毫无反抗之力,被高大遒劲的男人强制禁锢,犹如鹰爪下的小兽一般动弹不得,强壮与娇弱,力与美,黑与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岐紧紧盯着她的脸,不放过上面一丝一毫的表情,眼眸早已染上了欲色,更显得一双桃花眼如一汪秋日湖水,里面的欲望强烈地仿佛都要溢出来,长指拨弄着身下瑟瑟发抖的玉白脖颈,看到前几日留下的红痕褪去不见,眼神一暗,这次换薄唇贴了上去,顶着她的哀哀哭求吮了下去,用了几分大力,直到耳边传来女郎隐忍的哭泣,这才低喘着松开了口,看到那一截雪玉一般的脖颈重新留下了属于自己的印记,心中不由得满意了几分。
“……这才对。”他盯着那抹娇艳红痕,低低道。
眼前的女郎衣衫尽乱,雪肤因为激动的情绪而泛上了淡淡粉红,如同一只饱满又诱人的蜜桃,全身散发着引人采撷的甜蜜气息,如云的乌黑秀发如同绸缎一般铺展在枕上,触感如羊脂美玉一般,简直令人爱不释手。
这样的美景,五年前就该是他的。
他只是把五年前未尽的权利,如今名正言顺地使用了而已。
女郎还在挣扎,呼吸急促,抗拒着他的一切,除了那不合时宜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滚落玉腮,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鸳鸯颉颃,帐中缱绻。
谢岐看着身下泪盈于睫的玉人,长指慢慢抹去她腮边的泪珠,眸光晦涩不明。
才子佳子,红袖添香,可真是一段佳话啊。
她知不知道,此刻这幅柔弱破碎的模样只会更加激起他的狂悖,她愈发抗拒,愈发让他控制不住地想起另外一个人。
面对她那个短命丈夫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百般不从、哭的伤心欲绝吗?
他孟文英是怎么敢碰他的人的,怎么敢如他一般享受眼前的美景,说不定成为夫妻之后,怕是日日夜夜欣赏都不为过。
凭他也配?
一想到这里,谢岐的杀心压都压不住。
那个痨病鬼若是还活着,他必亲自将他提来,当着她的面把他挫骨扬灰。
不够,还不够。他的一家老小,也要跟着他陪葬。
就冲他五年前还敢不怕死地从他手里抢人,他就定要将这个不知死的东西千刀万剐。
“表妹。”谢岐心中阴暗翻涌,偏偏面上还装的极好,五年的时间将他千锤百炼,早已练就了一身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俯身凑到她的耳边,贴近她早已因为羞耻而烧红了的耳垂,语气温和,“不如,表妹再叫我一声表哥听听吧。”
那个痨病鬼终究是死了,但是她还在。
落到他的手里,她就应该明白终有这么一天,如今又作出这幅贞洁烈女的样子给谁看?
竟还胆大包天地拿着他的遗物,日日缅怀?
当真是情深义重啊。
谢岐冷笑不止,心中那股子阴戾还在不断翻腾着。
她如此这般,倒显得自己像是个强取豪夺的恶人了。
呵,在她的眼里,他可不就是那个自始至终都横插一脚的恶人。五年前是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
但他不在乎。
这个恶人,他当定了。
如今她就算再不愿、再恨,也只能躺在他的身下,与他夜夜同寝而眠。他会用无数个日日夜夜让她记住,在她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打上他的记号,沾染上属于他的味道。
没有任何人再把她夺走。
头顶的男人,嘴上大言不惭地说着表哥表妹,手中却尽是放荡之举。感受到腰间衣带渐松,被修长的手指摩挲缠绕着,下一刻就要彻底散开,玉昭绝望地侧过脸去,清泪如玉线一般滑落,一滴一滴洇湿了身下的锦绣莲花枕。
“不……”
不知是在求他不要碰她,还是不愿再开口唤他一声表哥。
谢岐将其理解成了后者,与手上的不安分相比,偏偏声音出奇的温和,存了份循循善诱的耐心,“表妹何必如此生分,你既唤文卿为表哥,本候自然也是唤得的。”
“再说,以前又不是没听你叫过。”
玉昭轻轻一颤,错愕地睁开了眼。
是啊。
她唤过他表哥。
如今想想,竟然恍若隔世。
谢岐就在眼前,近在咫尺,一双黑瞳紧紧地盯着她。
俊美如铸的一张脸因为情|欲,染上了点点邪肆,显得阴沉又可怕,如同黑夜中冒着绿光的野狼,死死盯着唾手可得的猎物,下一刻就会扑上来生啖其肉,将自己吞的连骨头也不剩。
玉昭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后背泛起一阵窸窣的颤栗。
眼前的人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
往事如同飘散的烟云一般消散,她也曾随着王家众位姐姐,唤过他一声表哥,可是光阴轮转,物是人非,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
他们之间,为何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玉昭闭上了眼,心中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恸,她渐渐卸了力道,放弃了挣扎,朱唇轻启,声音轻飘飘地如同博山炉中随风而逝的灰烬。
“……谢岐,你杀了我吧。”
“终究是我负了你,我……不求你的原谅,我们之间,终究是一笔算不清的旧账,既如此,就用我的性命,做一个最后的了结吧。”
谢岐又听她在这里说什么胡言乱语的寻死之言,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额头缓缓爆出一根青筋。
他收回了手,转而死死捏住她玲珑的下巴,逼她睁开眼睛与他直视,“表妹就这么想死?本候不是说过了吗?你若死了,你那小丫鬟也不会独活。”
玉昭想到生死不明的秋胧,心中涌起不安,美目慌乱望着眼前的男人,彻底放下了尊严,带上了哀求,“谢岐,我死不足惜,可是秋胧是无辜的,求你……”
“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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