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翎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进入定国公府竟然这般顺利。
京中二月,春光明媚。
定国公府的老夫人过七十大寿,往来宾客如云。雁翎跟在尚书府的女眷后面,还没表明身份,就被放行了。
雁翎心里明白,门口迎客的小厮多半是将她认成了前来贺寿的客人。不过没关系,反正只要能进去就行。
因此她也不多解释,神情自若,举步入内。
刚一进府,就有侍女含笑相迎,领着众人往后宅而去。
雁翎默默走在最后面,不动声色打量四周环境。
其实早在动身来京城之前,她就看过定国公府的布局图,自忖对这座占了半条街的府邸有些了解。然而当她真正置身此地,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没见过世面。
雕梁画栋,碧瓦朱檐,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透着雅致和富贵,远远超出她的想象,也绝非布局图所能呈现的。
雁翎震惊之余,心里不由地飘过一个念头:这样好的一处宅子,也不知道值多少银两。
正这般漫无边际地想着,突然,左肩被人轻轻一拍。
雁翎将身一侧,抬眸看去。
是尚书府的一位小姐,她悄悄落后了几步,好奇地问雁翎:“姐姐看上去有些眼生,是哪家的啊?”略一迟疑,又蹙着眉问:“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和你一起的人呢?”
雁翎笑笑,只回答了第一个问题:“秦家。”
她生了一双杏眼,清澈得似乎一眼就能看到底,看人的时候眼神真诚极了。
对面的小姐闻言愣了一下:“秦家?平江伯家?还是……秦侍郎家?”
“都不是。”雁翎轻轻摇头。
“嗯?不是吗?”
雁翎不答,只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其他女客,丢下一句:“她们在那里呢,我先去找她们了。”随后不等对方反应,匆匆快走几步。不多时,便隐入人群中。
此时宴会尚未正式开始,女客们三三两两凑在一处,或共叙别来之情,或一起欣赏风景。莺声燕语,好不热闹。
雁翎初到京城,一个人也不认得。但她身姿窈窕,眉目端丽。这样一张新面孔骤然出现在定国公府的寿宴上,短短半刻钟内,已有好几个人近前搭话。或明或暗,打探她的来历。
为避免节外生枝,雁翎干脆悄悄离去。
她出了香雪厅,穿过一道游廊,过两道门,又绕过一个荷塘,一路向西走去。
途中碰见几个侍从,都被她借机避开。这一路行来,倒还算顺利。
只是她越往西行,越觉安静。
奇怪,不是说定国公府守备森严么?怎么也没看见几个难缠的侍卫?她今天运气这么好吗?
雁翎心下暗暗纳罕,但她素来胆大,又有“护身符”在身,便继续前行。又行十数步,终于来到一个院落前。
看到匾额上的字,她不由眼睛一亮。
没错,就是这里!
“西院”二字潇洒大气,两扇半掩的门分明在诱惑着她。
此时,四下寂寂无声,左右又无人把守,雁翎心念一起,终是轻手轻脚走了进去。
比起一路走来看到的景物,这个院落堪称“简朴”,庭前一片花草,屋后数丛翠竹。绿瓦白墙,掩映其中,清风吹来,格外幽静。
见院中无人,雁翎没忍住又近前了几步。
突然,一道寒芒闪过,从半开的窗中竟陡然飞出一柄长剑。
那长剑擦着她的鞋边,“当”的一声,牢牢钉在她面前,红色剑穗拂过她身上的绿罗裙,微微晃动,剑身犹自发出“嗡嗡”的低鸣。
阳光下,利刃亮得刺眼。
雁翎心脏突的一跳,一双杏眸瞪得圆溜溜的。她想也不想,接连后退数步。
好险,这剑如果力度稍变一点,恐怕就能刺穿她的胸膛。
然而还没退多远,就有两个侍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不远不近立在她身旁。看似随意,却刚好拦住她出去的路。
雁翎心里又是一咯噔。
果然,事情没她想的那么容易。她心头涌上些许的失望,但很快,就又释然了。
没关系,本来就是探探虚实,也没指望第一天就能成事。
雁翎摸了摸袖中的玉佩,信心很快回笼,扬声道:“别动手,我有话要说。”
与此同时,听见“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有人从房中走了出来。
雁翎转眸看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丰神俊朗的面容。
这人约莫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玄青色长衫,腰间束了根玉带,看上去肩宽腰窄,身姿挺拔。他肤色极白,长眉入鬓,凤眼微挑,生就一副好相貌。偏偏神情冷淡,眼神锋利,一看便知不好相与。
雁翎定一定神,指了指仍扎在地上的剑,客客气气道:“误入此地,多有得罪,但是也用不着这般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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