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想了想说:“大约半年前。”
宋颜棠看过租房的合同,这里的房间租的时间是在去年12月份。
心里都想好要回去将姜一白揍一顿。
离婚协议瞒着她,租房也不跟她说。
气愤过后,宋颜棠又泄了气。
这件事从头至尾是她的决定,完全不关姜一白的事。
都是过去的她弄得乱七八糟的事。
宋颜棠微微叹气:“谢谢你,不过我今天问你的事你不要和他说了。”
“能问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吗?”沈渔犹豫片刻询问,担心宋颜棠误会,“要是你们是前男女朋友,他还这样纠缠你,就是他的问题,不过,我觉得不仅仅是这样……”
“就是那位先生每次提起你的眼神……”沈渔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红了脸张口,“他一定很爱你。”
宋颜棠的心好似停了一拍,指尖开始发颤,胸口像是塞满了棉花,只觉得心口发胀,难以言表的情绪在脑海疯狂生长,狠狠扎在了某处神经上。
一时之间,让她乱了心神。
她努力压下心底涌起酸酸麻麻的感觉,再一次向沈渔道谢。
随后抬起左手,亮出手指间的戒指。
沈渔看到婚戒那一瞬间,恍然大悟。
**
宋颜棠提着打包好的蛋糕离开,根本没有注意外面的天气发生了变化。
直到刮起一阵裹挟着雨点的冷风吹到脸上,走到路上的人才注意到已经下起了雨。
天空的乌云汇聚,重重压在头顶上方。
宋颜棠压了压要被风吹起的帽子,赶紧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刚从医院出来,她可不想再进一次医院。
上了车没过几分钟,雨幕就遮住了窗外的视线。
她打开手机看了下,发现许多未读的消息。
全部都是姜一白发来的。
最后一条消息,姜一白还发来一张照片。
询问她喜欢什么颜色的玫瑰。
这条消息是十分钟前发的,那个时候她还在店铺里。
瞅了一眼时间,快要五点了。
宋颜棠:【买花做什么?】
随后她想起来,揽山月水岸和她在外面租的房子都摆了花瓶。
姜一白翘了班,站在花店里看着外面倾盆大雨,终于等来了宋颜棠的消息。
他记得宋颜棠喜欢买玫瑰放在卧室的花瓶里,其实他当然知道宋颜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
这句询问不过是多此一举。
只是在他不知道的期间,伯利恒之星变成了不同的玫瑰。
是什么时候,花瓶里的花变了?
看到宋颜棠回了这条消息,姜一白沉默了半晌。
过了十几秒,聊天框又弹出一条消息。
宋颜棠:【后面的向日葵挺好看的!】
宋颜棠回想了下花瓶的大小。
补充说。
【三枝就够了。】
姜一白回头看去,就见一堆摆好的玫瑰后面放着十几朵向日葵。
店员捧着一大束玫瑰走来问:“先生,您的玫瑰选好了,现在要包吗?”
姜一白看了看玫瑰,又看了看向日葵。
“能换吗?”
店员:“……能。”
姜一白指向最里面的向日葵:“就换成向日葵,要三枝。”
店员沉默了一秒:“好。”
外面的雨下了许久还没有停,到了揽山月水岸,宋颜棠犹豫了下还是冲进了雨里。
还在这一段路不远,还不算狼狈。
宋颜棠边用纸巾擦着脸上的雨水,等着电梯上来。
电梯门一开,她一抬头就与姜一白装个正着。
两人相对无言,眼看着电梯就要合上,还是姜一白及时按住电梯的按键。
“今天的雨可真大!”
宋颜棠抱着东西走进电梯,瞧见他怀里的向日葵,干巴巴又说了一句。
“这花也挺好的!”
就连水珠都有,还挺新鲜的。
宋颜棠余光瞧见姜一白肩膀上未干的布料,下意识伸手摸上去。
衣服已经湿透了。
只是穿着黑色看着不明显。
“你怎么也淋雨了?”
这人不是从地下车库上来的吗?
难道是为了去买花?
记得姜一白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外面正是雨势凶猛的时候。
姜一白看到她抱着盒子就知道她去了哪里,也知道宋颜棠今天为什么要拒绝。
“你一个人去的?”
宋颜棠低头看了下怀里的蛋糕,迟疑了一下。
就因为她这份迟疑,姜一白已经猜到了。
“你额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全,不能淋雨。”
“我戴了帽子,而且一直在家里待着也挺无聊的。”
姜一白应了声,就没有再问什么,反而弄得宋颜棠心里不上不下。
内心有了一道奇怪的感应。
姜一白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
因为她出门没有说一声,还是姜一白知道她发现了租房的事?
宋颜棠在暗地里猜测了半天,索性直接摆烂。
回去后将蛋糕放在餐桌上就想着躺在沙发休息一会,还没有倒下就被姜一白提溜起来。
“姜一白,你做什么?我今天可是很累了。”
“先去洗澡换一件衣服,免得感冒。”
姜一白拉着她起身,还没有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拉扯住。
宋颜棠想着自我琢磨还不如直接开问,酝酿许久的话语,还不如把事情说明白。
“姜一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刚才没有及时回答你,我是在想你是不是知道我过去了,你明明知道却不告诉我,你也知道我一个人不可能找到那里。”
除非她记忆恢复了。
她抓紧姜一白的衣服,手指骨节微微泛白。
在长时间的对视中,清晰可以看全对方眼眸涌动的波澜,静谧无声,连同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起来。
她一字一顿地问:“你为什么不问我?”
这样场面,好像回到那年的暑假。
她也曾经这样质问过姜一白。
那个时候她只觉得姜一白不可理喻,随意干扰她的生活。
可此时姜一白的沉默,不解释,让她觉得生气。
大概她根本不懂姜一白。
再气愤也没有。
就在她要松开手前,姜一白拉住她。
姜一白敛下眼眸,眼神晦涩不明,又很快消失殆尽。
他想,若是有一天他无药可救,那宋颜棠就是他唯一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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