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礼,走礼是你走到我家,我走到你家,你送出去的,有一天会回另样的实物回到你手里,送礼就不一定了,许是哪天我走了,别人欺负你和阿南,村长会帮你们说句话,出个头,那也是他还了我们的礼。”
许多话,楚阿公不想现在就教孩子,孩子也不一定听得懂,听懂了也不一定能懂其中的精髓,总归要有一天,他们自己遇上了,经历了,方才懂得他今天的话来。
可不教,来不及了,他不定能活多久,现在不教,咽气的那刻才教,更是来不及,不如抓紧着这时机,把这些人情世故灌到孩子脑袋里去。
想当年,儿媳妇如此教阿南,看着孙儿那懵懵懂懂天真无邪的小脸儿,楚阿公心里还存着一股“有我们大人在难道还让人欺了我孙儿去”的气,只觉儿媳妇过于悲戚,不是个什么好兆头。
可真等到儿媳妇也走了,只剩他这个老头子和孙女,他方发觉可怜的儿媳妇那颗为母思儿忧的心意。
儿媳妇是逼着小小的阿南快快长大了,可阿南的命,委实是苦,阿公是想护好小孙女儿,可身子不中用,指不定哪天就像她的父母亲一样离孙儿而去,阿南需有辨别坏恶的本事,找食的能耐,方才能在这个人世间活下去。
大人心再好,也替不了她去活,如今多教她些本事方才是正途。
“阿南,你也要记,记下了吗?”楚阿公牵着孙女儿的手,问孙女儿。
两儿相依为命是好,他偏着心,教景修,也是为着景修日后能护着他孙女一二,可求人不如求己,靠人不如靠自己,景修懂的事,阿南更是要懂。
当阿公阿爹阿娘的尚且不能护她一生,指望一个外人,阿公信不过,不过是多做一些,为孙女儿积个善缘。
“记下了,阿公。”阿南大步跟着阿公走,声音清亮,活泼动听,“村长伯伯人可好了,阿南要给他送礼。”
村长伯伯不白吃阿南家的东西,阿南愿意给他送礼。
“哪天你当村长了,有本事了,也会有人给你送礼,到时候,你愿意拿的就拿,但要帮人,不帮人,就不要拿人的东西,要不到时候你不帮人还拿了人家的东西,人家心里起了怨恨,哪天活不下去了,第一个就是来你家里砍你的头,可听懂了?”楚阿公又跟景修道。
景修心里有太多的恨,这不是一个太平年间,他以后会受到的灾难苦楚只会越来越多,楚阿公怕他心头的恨意越攒越多,拳头也愈来愈硬,早晚会打死人出大事。
景修这孩子是个孤儿,无钱无势,无人帮他,若是出了大事,就一个“死”字在等着他。
阿公的话后,景修点了头。
看他还算听话,阿公心里琢磨着,扭头又对手中牵着的乖孙女道:“你要看好景修,莫要让他以后发达了乱收人的东西,也要管好了他的拳头,莫让他乱打人,打死了人,就会有人砍了他的头偿命,到时候你煮给他吃的那些饭就白费了。”
阿南听了小脸呆滞。
为了给景修吃饭,她把阿爹的铁牌子卖了。
这等于是景修把阿爹的铁牌子吃了。
吃了阿爹铁牌子的景修若是被人砍了头,阿爹太冤枉了。
阿南呆着小脸探过头去,大眼睛水汪汪,“景修,莫打三狗了,打伤了要赔药钱,打死了要偿命的。”
景修无奈看了阿公一眼,再看向阿南,他双手紧紧地扯着背篓的带子,头朝阿南点了又点。
打还是要打,只是要管好手,不能把人打死了。
怎么把人往死里打又不打死人,他要练练这个。
他爹没教他这个就走了。
阿南本来就很是心疼赔偿,若是还要他的命去偿,到时候她不知道要哭得有多凶。
景修还算听话,许是知道这世上到底是谁在对他好,他格外听阿南的话,一个小小年纪就能用拳头把村里欺负他的大孩子打服的小儿郎,性格凶悍至极,父母的早逝,更是激发了他骨子里的凶性,楚阿公看着这早早就透出了骨子里的凶猛的小儿郎,只希望着,这孩子长大了,还是会记着阿南对他的善,对他的好。
没有阿南牵扯着,阿公也不会在这个孩子走后,把家里的粮腾过去一大半,喂着这个有着吃不饱的胃的穷小子的嘴。
小子身上力气大,吃得多,吃得多更是要脸,不来楚家吃饭,孙女儿怕他肚子饿得难受,还要省着她的那一份,连着搬过去给他吃。
孙女儿吃少了,阿公无法,省下他的那一点,喂到孙女儿嘴里去。
饿久了,他也不知饿了,想来走是不久之后的事了,他至多熬过秋天,今年冬天,他是要熬不过去了。
“尚志,尚志,尚志家的,尚志在吗?”走到村长家门口,楚阿公扯着嗓子喊了几句,见到村长家的媳妇走了出来,便对着她问道。
“是老叔啊?”村长媳妇一出来,见到楚阿公和他身边的两个泥狐猴儿,她“唉哟”了一声,忙道:“这是去哪个泥潭打滚了?我家小阿南是哪个呀?伯娘都认不到了。”
泥猴儿阿南咯咯笑,甩着阿公的那只手,欢快道:“阿南在这,认得到的伯娘,伯娘,村长伯伯在家吗?阿南来给伯伯送大礼来了!”
楚阿公一听,哭笑不得,朝她摇了下头,与尚志家的媳妇道:“他们去山里的沼泽地抓了几条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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