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天的教训后,明栀有意无意尽量避免着和贺家人接触。
从开学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她也一直没回贺家。每天在学校的生活,让她感到了久违的自由。
只是这天周五,贺之澈忽然给她发了消息,说是今晚要回家,而且贺夫人点名让他把明栀也带回去。
明栀收到消息的时候显然有些受宠若惊。
她想起到达学校的那天,鼓起勇气给贺夫人发了短信报备。
惴惴不安的等待,只换来一句冰冷的“以后的生活费会在每个月一号打在原来的卡里。”
收到短信时,明栀是怔然的。
她想贺夫人可能误解了她的意思,发这条信息的本意也只是想报平安,而不是暗戳戳地伸手要钱。
但最后她还是没有解释。
一是不管怎么说,都有些得了便宜再卖乖的意味,二是她发过去的信息,估计也只会让贺夫人觉得扰眼。
所以当贺之澈说着:“你可得一定和我回去啊,不然妈肯定会说我的。”
明栀的睫毛颤了颤,打字说:好。
下午,有贺家的车派来接他们。
明栀不想众目睽睽在宿舍楼下坐进豪车内夺人眼球,于是和贺之澈说自己下午和同学出去了,让贺家的车在距离学校外的一个路口处接她。
贺之澈倒也没有多想,同意了。
当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缓缓停在路边时,明栀微微地松了口气。
还好是在校外,不然又不知会生出怎样的闲话。
司机很是尽责地下了车亲自为她拉开车门,明栀小声道谢完后,却在准备上车的霎那间愣住,就这么猝不及防地闯进贺伽树的视野里。
贺伽树本来手肘撑在车窗窗沿的位置,有几句没一句地听着弟弟无聊的问题,看见明栀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本来就不算舒展的眉便又蹙深了几分。
“栀栀,你坐我身边吧。”贺之澈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笑着道。
这是一辆五座版本的库里南,后面能坐三人绰绰有余,可明栀却犯起了难,小声道:“不然我还是去副驾坐吧?”
有专职司机开车的场合,副驾要不就是秘书,要不就是助理。
贺之澈笑了笑,道:“没事的。”
说着,他拉上明栀的手,让她上了车。
虽然后面的座位足够宽敞,但毕竟自己左边是两个身高腿长的成年男性,在密封的空间内不免有些逼仄。
尤其是贺伽树在的场合,更是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贺之澈坐在他们二人的中间,稍稍缓解了由他带给自己的压迫感。
明栀的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上,想着向来独来独往的贺伽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早知道他也会乘坐这辆车,她宁愿去坐公交车回贺家。
刚这么想着,就听见了贺之澈的解释:“哥的车送去保养了,所以......”
明栀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此事算是揭过。
两人稍聊了两句,明栀很敏锐地察觉到贺伽树的不耐,于是很有眼色地闭上了嘴。
车内萦绕着两道不属于她身上的香味,让她颇有些煎熬。
早知道这样的话,刚才就应该坐在副驾上。
许是贺之澈感应到了她的情绪,他伸出手,温暖而干燥的掌心轻轻覆上明栀放在双膝上的手背。
这个克制的轻拍不过瞬息,却仿佛有某种安定人心的魔力,让她紧绷的肩线不自觉放松下来。
直到他收回手很久以后,她还能感觉到皮肤上残留的温热,在她的心湖荡起一个微小的波澜。
明栀的唇角不自觉浅浅勾起,在望向她这边的窗外时,却看见车窗玻璃反射出的一张讥讽的脸。
很显然,他们的这些小动作,通通都被贺伽树看见了。
她的浅笑就此僵住,心跳骤然停止了一瞬,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跳动。
明明她和贺之澈并没有什么过界的举动,被他这一眼看的,好像又有了什么做贼心虚的意味。
她看着那双淡漠的眸移开了视线,心跳仍未平息下来。
直到车辆终于驶向贺家的府邸,她才如临大赦一般,听到车锁卡扣声响起的刹那,没等司机下来开门,她已经打开了车门,先一步下去了。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她才觉得胸口的气稍顺了些。
可一抬头就能看见像是宫殿一般的贺家,想到待会还要进去,她刚顺畅的气息瞬间又觉得憋闷了许多。
贺之澈和明栀一起下来,而贺伽树到底端的是少爷的脾气,等司机恭敬地将他那边的车门打开,他才缓缓下了车,没看这边的两人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向了贺宅。
等明栀走了进去,才察觉本来就安静的贺家今天更添了几分肃穆的气息。
她心里的猜想果然在看见会客厅中的身影后得到了验证——贺铭回来了。
贺铭大概五十出头的年纪,鬓边微有灰白,一丝不苟地被梳起。虽然年近半百,但似乎没在他的面容上留下什么岁月的痕迹。
与旁人不同的是,他的瞳孔是灰色的,像鹰隼的目光那般锐利,此时正在看着手上的一张报纸,听到门厅的动静,也不曾抬头看来一眼。
明栀微呼一口气,比起贺夫人来说,在这个家里她更加害怕面前的这位。
之前听佣人聊天说起过,贺先生的外祖父是英格兰人,那双灰色的眼眸便是隔代遗传而来,难怪她一直觉得贺伽树有几分混血的长相。
站在她前面的贺之澈先行上前一步,柔和地打了招呼,“爸,您回来了。”
明栀也紧接着赶紧道:“贺叔叔好。”
贺先生这才将视线从报纸上移了过来,轻飘飘地落在进来的三人身上。
“嗯。”这声应答刚落,他眉头骤然又拧紧,“站住!”
明栀听得肩头一耸,顺着他的视线才看见已经漠然着向前走的贺伽树。
听言,贺伽树也只是脚步微顿,头向侧边偏了偏。
“有事?”
话音刚落,贺铭手腕一翻,被抛至空中的玩意儿便击中了贺伽树左边肩胛骨的位置,看着就价值不菲的玻璃装饰品就这么碎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整个一楼大厅瞬间陷入死寂。
在贺家发生争执,是常有的事情。
作为这个家唯一的外人,明栀根本无法秉持着置身事外的心思和想法。
相反,她反而比贺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害怕这样的场景。
因为她害怕,最终被波及到的那个人,会是她。
这一下可砸的不轻,明栀甚至看见贺伽树向前微倾了下身子,但很快,他便又挺直了脊背。
“没有教养的东西。”贺铭沉着一张脸,显然对贺伽树爱搭不理的态度极为愤怒。
作为这个家里唯一的调和人,贺之澈正欲上前一步,却听见贺铭又问:“周三的会议,为什么缺席?”
“车坏了。”贺伽树转过身,轻描淡写道。
任谁听着都是一个极为敷衍的理由,果不其然让贺铭更加暴怒。
“车坏了?以后那些车你都别开了。”他站起身,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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