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制剂。”他说。
心脏传来阵阵抽痛,他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不规律的,好像随时会停止,过大的波动让他的信息素失控泄露了。
“我没有随身携带的习惯。”季舒虞垂下眼睑,很快解下了手腕上的装饰手环,抛给他,“能缓解,先带上。”
心绞痛和心律不齐让他喘不上气,季尝指尖有些发抖,颤着戴上了手环。
大概缓了三分钟,季尝脸色才好点:“大小姐的东西就是好用。”
“只是借给你,回去还我。”季舒虞说。
“真是吝啬啊。”
他人好多了,嘴又刻薄起来。
文青山汇报说:“长官,虫卵状态不好,能带回去,但风险很大。”
季舒虞陈述道:“完成这项会有大笔拨款,我们星舰需要。”
“需要钱就跟小叔要,怎么非得做这种事?”季尝说,“文副官,这批虫卵销毁掉,跟高层说,星盗催熟虫卵,寄生了实验员,我们三个差点就没命。”
明明完成任务,获取钱财的手段是正当的,在他口中却像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违抗军令吗,我会率先把你踹进焚化炉。”季舒虞警告。
季尝拆开肩胛处厚厚的绷带,哼笑:“这么听话?难怪他们叫你当看门狗。”
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季舒虞直接拿枪对准他射击。
爆发出的火光被黑蛇脆皮的鳞片弹回。
朱雀也有点着急,啾啾的叫了两声,想要把脆皮带离这个是非地,却没有拦住季舒虞开第二枪。
子弹擦着他的脸过去,被冲破的空气宛如利刃,在季尝脸上留下了一道细窄的血线。
刚刚还并肩作战的两人,在共同解决完第三方势力后,开始清算彼此间的怨与恨。
季尝身体柔软的像是一条蛇,带着尖锐的攻击性,扭断她手上的激光枪,有力的肢体将她紧紧缠绕。
他紧紧勒住季舒虞的脖子。
呼吸不畅,脖颈猛地被勒紧,季舒虞只觉喉头剧痛,却猛地扫腿,听季尝一阵闷哼,将人按倒在地。
原本两人将要散去的信息素,再次紧密交织在一起。
没有暧昧与旖旎,全是要杀了对方的狠辣劲。
公务飞行器缓缓降落,是星际议会的议员亲自来了。
暮春咂舌:“说了别让他俩凑一块,你看看成什么样了。”
非要在这死一个吗?
“副舰长、执行官,不走吗?”她招呼远处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
用过特效针剂后,伤口愈合得很快,但碎裂的骨头,并没有在短时间内长好,季尝落了下风,被她按在地上。
“咳咳,”季尝偏头吐出一口血,“真是不识好歹,跟小时候一个样,还是这狗脾气。”
季舒虞:“违反军规,是要被处决的,小叔。”
她擦掉身上的血,看着被文青山搀扶起来的季尝。
不远处废弃的飞船爆破,传来轰隆巨响。
一朵巨大的蘑菇云腾空而起。
季舒虞咬牙看着季尝,后者嘴角带着血,朝她笑了笑。
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飞船里放了定时炸弹,那些虫卵早就被炸烂了。
飞船残骸里缓缓流出带有腐蚀性的蓝血。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星盗埋藏炸弹,炸毁了虫卵,害得我们无法完成任务……”季尝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
季舒虞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话:“把嘴闭上,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再也说不出话。”
“怎么就打起来了呢,执行官,你到底是小叔。”暮春上来劝架,给手下使了个眼色,分别带着两人离开了。
季舒虞接过营养液和特效针剂,坐在离季尝很远的位置:“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暮春直白地说:“内鬼篡改了行动令,有人要害你。”
她跟季舒虞有过命的交情,私底下不会有所隐瞒。
“要害我的人不少,”季舒虞说,“你的飞行器上现在就有一个。”
季尝低低地笑了一声,没有反驳。
刚刚的打斗中,那枚胸针没有遗失,还好好的待在他的身上。
变动有些太多了。
他更改了线路,帮季舒虞避开了前世的危机,但季舒虞主动邀请他以舞伴的身份前去,的确是他没有想到的,前世她可没有这么做,那场宴会他也没有去参加,听说有人刺杀星际要员与财阀,要不是季舒虞在,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家伙早就死了。
兴许就不能策划她们的死。
季舒虞邀请他去宴会,又是打算做什么?
他摩挲着宝石胸针尖锐的棱角,本该万无一失,但他忽略了季舒虞是那个最大的变动。
距离宴会还有一段时间,足够她们两人休整。
“小叔是该让着侄女,我已经反思过了,小鱼,载我一程吧,以后小叔都让着你。”衣着光鲜的季尝佩好了胸针,金色的宝石映得他琥珀色的眼睛很明亮,很勾人。
这人就是这样。
赶也赶不走,死皮赖脸,非要粘着她。
季舒虞直截了当地问:“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看着季舒虞一脸无辜:“什么,不是你邀请我参加的吗?”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载我一程。”他理所应当地坐在季舒虞旁边的位置,那股淡淡的草木味再次袭来。
这次季舒虞毫不犹豫地将人赶了下去,没再理会他,关上飞行器的门,一脚加速,飞行器很快驶离了这里。
“啧,”季尝不满地掸了掸被她碰过的位置,“还是这么粗鲁、直接,贵族的修养是一点没学。”
他叫了专车,去追赶季舒虞。
哪儿有把舞伴丢下自己进去的。
季舒虞就是一个。
她被几人簇拥着进去,听人问:“季小姐,您的舞伴呢,没有跟着来吗?”
“我们季小姐不太喜欢omega,兴许就不带了。”有人笑嘻嘻地插话。
有人小声问:“……她是A同吗?”
季舒虞很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尤其几个omega见她没有带舞伴,端着酒杯与她攀谈,想要成为她的舞伴。
她从来都直接,不像季尝擅长虚与委蛇,没有跟他们寒暄的意思,刚要抽身离开,就听身后有人叫她。
“大小姐,把舞伴丢下不太好吧?”季尝笑眯眯地看着她。
……又来了。
“这,”有官员打量这两人,“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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