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殷郊顺势一想,忽然觉得由着殷洪去做这件事是一步十分妙的安排。
殷郊从善如流。他顺势对殷洪说道:“以往你都在王宫里生活,现在叫你一个人远行,为兄总是不能放心。那东海明面上是水族辖地,背后倚靠的却是截教道场。”
“这样,你去九仙山与太华山,将孤与你的师父一起请去东海。一来请他们两位老人家照看你,帮你镇镇场子;二来你在修行上出了岔子,也能极早得师叔给你指导。”
殷洪闻言,觉得十分有道理。反正他只要出去就行,王兄交代他一百件一万件活儿,他都是没有不从命的。
两位相爷在下边听着大王给与二王子的交代,心中十分明白,大王这般做,就是要大商与大王的师门阐教绑紧关系。
正如殷郊所言,东海实际的掌控者是仙界万教之首的截教。凡人心俗,无论是商容还是比干,都不觉得这等幅员辽阔、宝藏无数的土地,截教数万弟子会没人心动,想要占为己有。
大商若是不找个仙界好背靠,商人就是想越过海路,登上那三座洪荒碎片大陆,都是痴人说梦。
殷洪如愿领到了差事。他正准备退下去,殷郊忽然叫住了他的脚步,补充道:“你干脆跑远一些,去玉泉山金霞洞,将师伯玉鼎真人与杨师兄一起请去。杨师兄这回在天幕里受惊不小,孤原本就该好好答谢他的。”
殷洪眨巴一下眼睛,心里不禁想到杨师兄在天幕里堪称“凄惨”的遭遇。
殷洪自从入门做了炼气士,这两年里可没少在王都寻觅仙家,与修仙人打听修仙界的事情。
殷洪一早就听说,这位玉泉山的杨师兄被称作阐教三代弟子首席,不论天赋还是实力都是一等一的了不得。就是许多金仙修士与之对战都不能讨到好处,要被他打死的。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天赋卓绝的大高手,在天幕里竟然被一只猴子“血虐”,还是当着三界所有的仙、人的面被“血虐”。殷洪光是想想,都替杨戬心理阴影得慌。
殷洪将心比心,若是自己遇上这种事,根本不用别人动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气炸了!
殷洪双眼饱含同情地点点头:“此事应该的。”
暂时将委派姬旦前往东海公干这件事安排妥当,殷郊将别在腰间一袋儿鼓鼓囊囊的蒗蓍取下。
旁边侍从十分有眼力地捧来一只金盘。殷郊解开袋儿,从中取出两个小袋,示意侍从捧到两位相爷面前。
“这就是炎帝老爷寻到的蒗蓍,食用一颗果实,可以增寿一日。若是配齐辅药,以岐黄之术炼制,可以炼制出药效更佳的培元延寿丹。”
“两位老祖宗为大商鞠躬尽瘁,理当享用此果。”
商容与比干连忙推拒,不敢收下这等宝物。最后是殷郊强硬地以君王的名义赐下,两位殷商王族的老祖宗、国之栋梁才不得不收下天子的这份美意。
商容和比干恭敬地接过布袋,两人不论心下还是脸上都是无比的欣慰与喜悦。两位老臣公只觉得这些年来自己对大商,对宗室的忠心都没有错付,大商的确迎来了一位宽厚、仁善而勇敢无畏的君王。
殷郊取出一袋蒗蓍献给母亲姜王后。一时之间,殿内其乐融融,君臣合心。
等到商容、比干退出东宫,殷郊起身,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而后,天子忽然转身,将大布袋中剩下的六小袋倒了出来,又宣来笔墨旨卷,写了四份封赏的旨意,叫使命官将圣旨与蒗蓍果实一同送去皇华驿馆三位王爵姜桓楚、姬昌、鄂崇禹,与武成王府黄飞虎。
殷洪看到还留有两小袋,不由得喜滋滋地上前,询问兄长其中一袋是不是给他的。在殷洪看来,这两袋肯定是王兄一袋他一袋,再没有别的分法了。
殷郊随手拿起一袋,刚要扔给王弟,忽然手上顿住了。殷郊白了殷洪一眼:“明日你就去昆仑山走一遭,也不用回来,直接去东海。那里蒗蓍多得望不到头,尽管给你吃饱都行。你还要这些不新鲜的做什么?”
殷洪觉得兄长说得十分有道理。他立即向王兄与母后保证,自己一定要向师父学习保鲜的法术,争取日日给殷郊与姜王后送来新鲜可口的蒗蓍。
殷郊将手中的蒗蓍递给姜王后:“这一袋原本确实是为王弟所摘。如今便当他孝敬母亲的。”
王后娘娘浅浅一笑,接过锦袋,只觉得前程美好。殷洪更是没有不乐意的。
殷郊护着母亲回到中宫,而后自回寝宫,梳洗一番,换了衣裳,整个人顿时清爽了许多。
略作休息,殷郊走到窗边,习惯性地往东边天际,天幕原本所在的位置瞧了一眼。那边依旧碧蓝一片,莫说天幕,就是一团云彩都不存在。
殷郊心中怅然,但是他很快转换了心境。
他拿了最后一袋蒗蓍的果实,出了寝宫,去了文书房偏殿。
殷郊走在廊下窗前,往殿内瞧了一眼,正看见姬发在内中当值。半个月前,姬发就被商容与比干两位相爷带在身边,俨然是要亲自调.教这位西岐世子做未来的朝中支柱。
殷郊靠在窗边唤了姬发一声,坐在窗下的姬发闻声立即收起手中竹简,扭头看过来。
看到是倚在窗棂上的是少年天子,姬发连忙起身,向君王行礼。殿中夏招、徐荣几位当值大臣察觉到窗边动静,连忙看过来,而后慌忙起身行礼。
殷郊出声免礼,而后将姬发叫出偏殿。
两人来到殿前花园,殷郊将那一袋蒗蓍扔给了姬发:“两位相爷可拟定了委派姬旦前往海外大陆公办的旨意?”
姬发接过锦袋:“旨意已经在半个时辰前下发了。”
姬发垂眼,看着手中的锦袋。他不仅得知了姬旦被派往海外大陆的消息,还知道一并过去的有天子御弟。天子这般差遣的缘由,姬发更是心知肚明,无非是以防万一姬旦乃至整个姬家生出异心。
“孤私心是觉得大可不必如此的。但是此事闹到朝堂上,最后无非如此,反而多出麻烦来。殷洪同姬旦一同前行,绝不会有别的心思,害了你的兄弟。”殷郊同姬发解释道。
利益动人心,更能变人心。东海那边的情况绝对隐瞒不住。别的世家贵族如何能够允许这等好事,让西岐姬氏这样的外臣先占头筹?
殷郊属意王族忠心的子弟给姬旦做搭档,就是不想将这空子留到朝堂上,被别的势力塞了人钻了空子。
“微臣明白的。”姬发轻轻笑道。大商每个官位都是贵族世袭的,莫说少年天子,就是姬发、姬旦都不能保证姬旦的子孙后代始终忠心大商,忠心商王,不会在这个差事上捣鬼。
但是明理是一回事,“懂事”是另一回事。哪一个臣子不期望自己是君王心中最忠心、最信任、最喜爱的臣子呢?
反正姬发是期望的。
殷郊偏头望了一眼身边刚刚官升一级,进入朝廷枢纽的少年英才。殷郊十分清楚,这就是两位老祖宗为自己选的未来的辅政之臣了。日后,他与姬发君臣配合恰当两相宜,则大商能上一层楼;他们若是不合,甚至两心分离如劳燕,大商必然生祸,复兴之说可谓艰难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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