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立即将姬发叫上前,并叮嘱这个次子道:“‘上君有令,下臣应之’。既然殿下有令,你自去为殿下喂招。”
殷洪见西伯侯同意,心上欢喜。太子听出姬昌话里含义,分明是叫他儿子在比试时放水,不叫殷洪难堪呢。
殷郊可就不乐意了。这么个“比”法,还怎么看出西伯侯二世子的真实实力?
殷郊当即开口,对两边下令道:“既是比试,若是放水就没意思了。你们两人尽管施展身手,这样才能叫在座诸位长辈尽兴。”
亚相比干这时,也出声应和了太子一句。
坐在比干身边的微子德已然坐直了身躯。他是比干的独子,是两位殿下的同宗堂叔。此时,殷洪要与西伯侯世子全力比试武力,他这个堂叔肯定要聚精会神地盯着。
姬昌对自家儿子们的本事是心知肚明。他确实主意让次子放水,权当陪殷洪这位殿下玩闹一场。姬昌最重视礼教,一点不想儿子在这种时候出风头,强压天子嫡子一头。
何况,姬发年长殷洪许多岁,胜了也不光彩。
但是现在,储君已经将话说得明白,不允许姬发放水。姬昌并不固执,当即嘱咐儿子全力而为。
姬发往太子那边望去,心道王家子弟,旁的不说,容貌当真都是一流的。就是纣王肉眼可辨的受了酒色的侵袭,依旧能瞧出年轻时的七分英伟。难怪他的父亲一直对见过数面的纣王赞不绝口。
眼前这两位王子却是真正的好样貌,可爱娇憨,已可预见容貌张开后,泼墨浓稠的姿容。
姬发深知,好样貌的人总比寻常人更容易得到好感。他冲这位太子殿下和气地笑了笑。
可惜太子殿下的回应不太好。殷郊先是被西岐二世子突然绽开的这抹笑弄得一愣。随即殿下瞪大了眼睛,有些凶地瞪了过去。
姬发挂在唇角的笑意顿时僵住,暗道一声自己怕是得罪了这位殿下。姬发连忙掩去这份尴尬,目光自然落在自己的“对手”天真烂漫的脸上。
既然人人都要他尽全力,姬发便从善如流,没有留力,更不敢轻挑放水仿佛戏耍。他爽快地用五招击败了殷洪。
两人没有上武器,纯是力道与技巧的比拼。殷洪个头不小,力气更是不亚于成年人,依旧被姬发一个巧劲推开。殷洪差点因为支应不上力气一屁股坐到地上。
微子德一看胜负既出,连忙出声,宣布了比试结果。
殷洪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正要再接再厉,他就听到了微子德的声音。殷洪不由得愣了愣,随即一股委屈涌上心头,当即撒气地一扭头,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跑了出去。
殷郊瞧见王弟如此模样,连忙起身。他低头与外祖父说了一句,也顾不得其他人,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殷郊跑得比殷洪快。他出了灵犀宫偏殿大门,顺着走廊拐了个弯,就抓到了殷洪。
殷郊一把将闷头跑的弟弟揪到跟前。
“你做什么这样?”殷郊为弟弟的任性表现,语带不满地问道。
殷洪撅着嘴,用力地跺了跺脚:“我打架输了,我不高兴!”
殷郊蹙眉,无法认同地望着自家弟弟:“你与西岐世子比试,本是为了测试他的本事。如今,可见他不仅比你强,还是强上许许多多。日后他被父王召入天幕做帮手,才更得用。你应该高兴才是。”
殷洪一听这话,好险没被“强上许许多多”这一句给气厥过去。二殿下两只眼睛都气红了。他气恼地伸手推了兄长一把,为自己忿忿不平地指责道:“你说的什么话?你还是我兄长呢,竟然帮着外人说话!我要去告诉母后,你们欺负我!”
殷郊也生气了。他双手叉腰,干脆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任凭殷洪转身向后宫跑去。
殷郊远远望着殷洪身影拐进分宫楼。太子殿下摇摇头,转身返回灵犀宫。殷洪只比他小两岁。他刚满三岁,殷洪这小子就出生了,母后那头不知道被这小子抢走了多少关注。他这个做大哥的都没有抱怨呢,殷洪这小子竟然指责他胳膊肘往外拐!
殷郊一边走,一边冷哼。
殷郊一点都不担心殷洪跑去姜王后那边告状。他的母后是大商国母,行事向来秉公,绝对不会听信殷洪的一面之词,就来指责他这个长子。姜王后亦不会因此,对西伯侯的儿子产生误会,进而去针对西伯侯父子。
殷郊回到偏殿,看到西伯侯父子已经坐回席上。但是姬昌的神色颇为忐忑。相形之下,将殷洪“打”跑的二世子姬发的神情,倒是自然坦然得多。
殷郊忽然发现,这位二世子比他的父兄都要有意思。
太子主动走到西伯侯面前。殷郊对起身就要行礼的西伯侯父子说道:“侯爷是我长辈,不必如此多礼。王弟生在王宫,又是这般年纪,比寻常孩子骄纵很多,不必管他这些小脾气。”
西伯侯四位夫人之一的殷夫人(不是哪吒的妈)是王族远支,被先王认作义妹,远嫁西岐。太子就是唤西伯侯一声姨爷爷也没错。
殷郊安抚完西伯侯,转过身做了个鬼脸:西岐这边规矩真多,遇见了就要行礼。西伯侯父子不累,他这个被行礼的都要累了。
他这鬼脸正被坐在西伯侯席位对面的东伯侯看到。姜桓楚于公于私都是舍不得怪罪这个外孙,只是用眼神示意这小子不要作怪。
殷郊立即收住脸上表情,一本正经地坐回外祖父身边。
西伯侯父子回到席上。二世子往东伯侯席上盯了一眼,若有所思。天幕一出,他们三家就被紧急召入朝歌。眼下,二殿下被他气跑了,太子反而来安慰他们父子……姬发正思索着,两列宫人忽然走入殿内。
除了为首拿着圣旨的使命官及副官,后边宫人两人一组,都抬着巨大的箱子。一共六组人六口箱子。这些箱子一看,就是盛放金银财宝的,沉重的很。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准备接旨。
使命官打开圣旨,面带笑容地念完纣王的旨意。原来是纣王感念三位伯侯替大商镇守三方,劳苦功高,特此封赏三位伯侯以王爵,并赏赐金银财宝两箱。
三位伯侯都是吃惊不已,大商可从没有过册封诸侯为王的先例。就是东鲁常与王室联姻,历任东伯侯都不敢想这件美事。
与封王相比,那两箱财宝,连添头都算不上。
使命官转身,从副官手上捧着的精致铜盒里取出三封册封的旨意,一一交给三位受宠若惊的伯侯。
姬发跟随父亲起身,心下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没有错,王室确实在十分刻意地拉拢东鲁、西岐和南都。这件事必然与天幕的出现有关。
姬发不禁向站在最前方的太子的背影看去一眼。
此时,正在寝宫休息的纣王,一双眼睛正紧紧地盯在技能列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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