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到陆清安这气度,他虽神色平淡,那周身的气息却是凛然,让人心生敬畏,皆是膝盖一软,不自觉地跪下行礼,不敢僭越半分。
就连黄肖也被唬住,语气下意识恭敬起来:“不知世子殿下屈尊来此,所为何事?”
陆清安的目光淡淡落在黄肖身上,黄肖的脊背瞬间矮上了几分。
见众人信了,王将匪和王将石这才松了口气。他们没想到陆清安的“演技”竟这般精湛,心中大为惊奇:如此气度,怕是真“齐王世子”来了,也是难分伯仲。
陆清安未明一言,黄肖心中打鼓,不知他到底是何意思。公幄之中静可闻针,黄肖别无他法,只好把视线投向王将匪。
王将匪正色道:“各位大人,我手下暗线传来消息,北乌恐不日便会派兵攻打衡都,事态紧急,还请衡都军营做好准备,整军布防,和我一起迎敌。”
王将匪话毕,便引起了轩然大波,帐中其他将领的眼中皆浮现出惊诧之色,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黄肖闻言,猛地一拍书案,茶盏应声摔到地上四分五裂:“胡说!衡都地势险峻,前有峡谷,后靠衡山,易守难攻。这么多年来,历州也只是偶尔有被滋扰,衡都可是一直平静得很。北乌人又不是被迷了心窍,为何放着其他城池不打,偏偏攻打天险衡都?”
未等王将匪说话,案下已有将领起身,急切道:“大人,我们之前不是也探查到北乌却有动静,已派出一队兵马前去打探,不知现下情况如何?”
王将匪一听,眉心微蹙:黄肖既也察觉到风声,为何还矢口否认?
黄肖顿了顿,才道:“没错,我确已派出两千人马前往边境,一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边境并无异动,他们正在回城的路上。”
其他将领听到黄肖的话,皆是松了口气,纷纷附和道:“就是,这十多年了,衡都从未有过战事,北乌人还指着和我们做生意呢,怎会起事端?”
黄肖看着案下众人放心的神色,袖中的手暗暗拢起:哪有什么回信,从出城至今已有五日,那两千兵马,音讯全无……
“是吗?既然如此,那黄大人可否把信件拿出来,借在下一览?”
王将匪的声音打断了黄肖的思绪,他看向王将匪,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这小子可不是个善茬,还是要小心为上。
黄肖道:“你一个无名小卒,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窥探我军机密?”
他说着,又睨向陆清安,语气尖刻,意有所指:“听闻世子殿下自幼体弱,久病深居,连风都吹不得,竟也懂这沙场征伐之事?要下官说,世子殿下若是身子骨弱,不如回后堂歇着,免得被人蛊惑,妄议军情,惹出祸事!”
陆清安始终未语,连眼皮都未抬一下,眼中平静的像一汪深潭。
王将匪见在座的大多数人都信了黄肖的一番说辞,好似真的无事一般,她强压怒意,着急道:“二十年前北乌曾攻占了一边境小城,他们焚掠屠杀,大火连烧七日不熄,整座城池化为焦土。黄大人,你们如此作为,置衡都百姓于何地?若北乌当真攻入衡都,你们承担得起后果吗?”
黄肖一甩袖子,语气不耐:“就算北乌人真来了又如何?本官镇守边关多年,深知北乌要的不过是钱财粮草,退一万步来说,若北乌人真的攻进来了,你放心,届时我定会开城献降,以我项上人头保境安民!”
“是吗?”王将匪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看向黄肖的眸光锐利如冰:“黄大人的场面话说着这般漂亮,那你为何要连夜把家眷并十余车金银细软秘密送出城?因为你比谁都清楚,北乌王凶名昭著,一旦城破,绝不纳降,定会洗城!”
此话一出,公幄内一片死寂,黄肖瞳孔猛地一缩,面色骤变,嘶声道:“你这逆贼,竟敢妖言惑众,构陷本官!”
黄肖目露杀意,嘶吼之时,腰间佩刀已然出鞘:“来人,将这扰乱军心的小人就地正法!以防再祸乱殿下!”
左右卫兵抽刀便要向前,王将匪几人刚才入帐时,已被盘查,武器皆不在身上,王将石眼疾手快,从一旁的武器架子上拔刀迎上,拦住卫兵。
黄肖见状,挥刀劈向王将匪,王将匪闪身躲过,也从武器架子上抽出一把短剑:“黄肖,衡都之所以是衡都,是因为这里的百姓,没有他们,你这个城总兵,连个屁都不是!”
王将匪说着,抬剑挡下黄肖的攻击,可她手中之剑不过是新兵操练时的玩意,脆弱不堪,近身的那一瞬就被“铛”地一声砍断。
黄肖又挥一刀,直劈王将匪面门,眼见那刀锋距王将匪不过寸许,王将匪压低身子,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刃,身后一道黑影陡然闪过,只听“噗嗤”、“噗嗤”两声闷响,热血喷溅而出,有几滴温热落在王将匪冰冷的脸颊上,烫的她微微一顿。
黄肖的动作戛然而止,他低头看着胸口露出的半截短剑,还有腰侧没入的那把短刃,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黄肖双眼通红,抬头又看向面前的王将匪和陆清安,他想说些什么,嘴里却不断地涌出鲜血,随后重重倒在地上,身下的血瞬间在地面洇成一片,黄肖闭上眼睛,再无声息。
王将匪看见黄肖胸口的那柄短剑,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她属实是没想到,陆清安竟会……
身旁的陆清安长身玉立,指尖沾了一丝鲜血,他的神色依旧平静,俯身向前,抽走黄肖胸前的那把短剑,又顺手用黄肖的衣襟擦掉手上的血迹,而后起身,姿态从容优雅,仿若只是闲庭信步。
公幄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唯有血腥气弥漫开来。帐中众人僵立当场,刚才叫嚣的城总兵眨眼就死了,身上两把利刃,致命一击正是来自于眼前这位淡漠出尘的世子殿下。
陆清安微微颔首,冷冽的目光扫过帐内那群骇然无声的将领卫兵,带着一种迫人的威压,他的脸上也溅上几滴血,那血似绽放开的梅花,在他苍白俊美的脸上,更显妖异。
陆清安淡淡开口:“衡都城总兵黄肖,畏战通敌,意图献城,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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