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车队已经到了潭州。
跟在车队后面,顺便寻求庇护,一起同行的老百姓也都散去,各自进城。
牧家军在城外就接收了药材,走漕帮运往牧家军驻地。
一行人进城,住的是宋有先的宅子。
宋家管家已经四十出头,见宋有先白着脸躺在马车里,只一眼,就泣不成声。
宋有先的通房也顾不得许多,抢出门来,望着他泪流不止。
等管家安排恩人们住下,陆招娣在院中散步,忽然停下,看向不远处一盏灯笼。
那一盏灯笼很精巧,镂空的竹面上,刻的是陶朱商训。
陆招娣问谢承安,这个世界也有陶朱公范蠡?
谢承安不知从哪里顺来一只鸡腿,啃得滋味十足:“有的,生意人都信这个。”
“难怪我觉得眼熟。”陆招娣叹道。
她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灯笼。
谢承安随手招来院里守门的小厮,抬手指向灯笼,随意打听道:“你们院里这盏灯笼在哪里买的?”
那小厮一团和气地垂手,看向那灯笼,还未说话,就弯了眉眼,轻声快语:“回爷的话,那灯笼不是我们院里买的,小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买的,您稍等,容小的去问问管家。”
只一刻钟,那小厮又回来,说灯笼是秦珠儿年前让人送来的。
小厮笑得喜庆:“老爷说,这灯笼本也不好再挂着,客人若喜欢,拿走就是。老爷还说,这府里也有些精巧玩意,若客人有看得上的,全当送给客人——这灯笼,小的这就给您取下来。”
谢承安可不想背着个灯笼回徽县,赶紧婉拒。
小厮笑容不变:“客人不用介意,这灯笼不怕风吹雨打,便是挂在马车外,烛火也不会灭,很是好用的。”
小厮将灯笼取下,轻轻搁在一旁桌上,而后退下。
陆招娣还是看着那灯笼发呆:“奇怪,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见过谁?”
四九刚在周围查看一番,确定周围是安全的,又安排来潭州的兄弟们的去向,因此来晚了。
他听见陆招娣喃喃自语,以为她认出自己,忍不住有些慌张,这才出声掩饰。
见他慌乱的样子,谢承安差点忍不住笑出来,赶紧一口咬住鸡腿。
陆招娣没发现异样,回答他的“那个灯笼。”
四九也发现了异样,他蹙眉:“这灯笼,定北侯府有不少。怎么宋家也有?”他解释道,“边关有一种耐寒的竹子,通体墨绿,边关惯常用来做灯笼,而这盏灯笼正是寒竹所制。”
陆招娣想到一个可能:“如果,这盏灯笼是定北侯府的,又是秦珠儿送来宋府的,那么就说明秦珠儿已经和定北侯府的人有交往?”
“你这么猜也说得通。”四九点头,“毕竟秦珠儿一个女流之辈,怎么敢找人杀了宋有先?若是背后有人,那就说得清楚了。”
或许那些山贼也是定北侯府派来的,难怪当时牧怀瑾查来查去,就是找不到山贼去了哪里。
陆招娣心中陡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定北侯府的杜轻月敢派人截杀她们,那也有可能去毁掉药材。
“药材毁了还能想办法,我怕喜妹……”陆招娣着急。
如果喜妹正好撞上有人毁药田,去拼命怎么办?
“没事,我在喜妹的药里加了东西,她晚上喝完药就不会被吵醒。”谢承安十分淡定。
陆招娣眼神颇为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虽然谢承安不在陆家村,喜妹多休息对伤口恢复好,而且也能尽量避免磕碰伤口,但是他这一句招呼不打就让人睡觉的习惯,委实不是很好。
谢承安在穿越前也是不爱解释的人,让人睡觉是解决病患大部分问题的最好方式。
只要吃得好、睡得着,大部分病人都会觉得自己在恢复。
谢承安扔掉鸡骨头,从怀里抽出一张宣纸,倒上酒精,擦了擦手。
古代的纸贵得很,他恢复记忆后愈**费。
他前阵子就让陆招娣问问吴顺,能不能造出便宜又柔软的纸。
就连谢承安都得承认,吴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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