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分别站在这布满了血迹和酒渍的长桌头尾,赌率还是十倍,但这回季澄只押上了何燧输给胡熠的那些银子,她自己的金子则妥善地放回了荷包里。
骨骰在盅内碰撞出如筛豆般的急促声音,他一会儿转圈,一会儿又像是在招神般跃后几步,甚至还能在中途腾出空来朝她不怀好意地笑一下。
季澄漫不经心地摇着自己的盅,尽量不与他发出的声音相叠。
只是似乎有哪里,不太寻常……
他先停了,故作姿态地打了个哈欠。
季澄松了一口气,终于能专心摇自己的盅了,随着这急促的脆声,脑中是如雷般袭来的轰鸣声,周围的一切她都好像听不到,看不见,她摇了百十来下,在选到了合适的数后就停了手。
庄家见她俩都已事毕,便走上前去,先开了他的骰盅。
是鲜艳的十个六,排列得整整齐齐,像是切分好的糕点。
围观的好事者“啧啧”议论了一番,毕竟,霸王花的绝技也是难得一见,上次见已不记得是几年前的事了。
而季澄的骰盅,开出来九个六,一个五。
好事者谈论的声量稍微大了些。季澄绕过一个桌角,径直走向罗恪微,她用力钳住了他的手腕,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
“你手上戴的是磁铁,是不是?”
她松开了那只手,做好要开战的准备往后退了三步,面对面端详着他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
本以为他被戳穿后会愤怒气恼,或是词穷狡辩,却只见他将头僵着扭向一边,脸紧紧的绷着,脸颊也飞上一抹不甚明显的霞红。
季澄见他这般心虚,也不愿再遮掩了。她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输,特别是输给一些不入流的伎俩。
她面向所有人,朗声道:“诸位,你们想知道他为何能百战百胜,未曾失误过一次么?”
话音刚落,一阵劲风袭来,季澄知道他已经出招了,但是她比他反应更快,顺着他爪子的力道往下一钻,如幽灵般闪现在他的后背。
她的拳头直直打过去,那人侧头躲过,一瞬间已转身跟她面对面。
但她第二次出拳更快,指节触到他的睫毛,这本该是重重的一击,他的鼻梁将要不保。
可这拳头只是如闪电般在他眼前走了一个来回,趁着他紧闭双眼身躯僵直的当下,她不再跟他多纠缠,行云流水的一套点穴功夫,他就这么失了浑身力气,缓缓倒在她怀里。
还挺沉。
季澄将他略微扶正后,便从他的腰间取下了那枚玉佩,上面的蓝色绳结络子,瞧着黯淡褪色,已经有些年头了。除了打的洞眼位置不一样,玉的质地一样,颜色一样,都是月牙形,雕刻纹路也都是鲤鱼,甚至玉中心也有一条不甚起眼的淡青色的石脉。
“……”
季澄又看了一眼眼前的“霸王花”,难道这人和她有关系?
要么是和母亲有关系,毕竟这块玉也是她幼时从母亲那里讨来的。
胡熠和刘东儿都愣住了,因为她们俩出招动作之快,令围观者都有些猝不及防。
她们俩几乎是同时开口说话的。
“输不起了就要打人?”
“你怎么能欺负男人?”
刘东儿带来的几人突然动手,恶狠狠地举着棍子朝她扑来,季澄身靠长桌往后越去,凌空翻了个跟斗,掌心那长桌往前猛地一推,登时那五个人都被长桌边缘撞到滑出了好几米远,躺在地上哎呦叫唤,甚至有两个人还吐了几口血。
胡熠抽出配刀想拦住她,却被她一脚踢翻,这一脚的力度何其了得,自己这手本来也练过几年铁砂掌的,此刻只感觉经脉都几近碎裂,在余力的作用下痛得她直冒冷汗,脑子嗡嗡作响。
季澄见再没人敢拦她,又走向霸王花。
她知道他正在气头上,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若他和罗云充有关,她此刻必须做些什么补救。
她伏在他耳边悄声开口。
“我并没有真的拆穿你的伎俩,这份恩情,你要记住。”
她给他解穴,那块玉佩也塞回了他的掌心。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地看着她们俩,看这女人似乎是为了这块玉佩动手,但是怎么又不要了……“
“一百两银子,我付了。”
季澄从荷包里掏出金叶子,放在战战兢兢的刘东儿眼下,她不敢接,最后还是季澄将金子塞进了她衣领,她脸上的笑意淡淡的,像在诉说一件最简单明了的事。
“我们之间并无仇怨,对吧?”
“是……”刘东儿点头,但她不敢看季澄,只是不住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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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燧没了银子再包下整座客栈,每天都得从季澄那里伸手拿一两银子的饭钱,季澄说过她什么时候走,再给她路费,可她不知是真的伤重还是置气,连着四五日都没有下楼。
十几日后,三辆华贵宽敞的马车停在了云来客栈门口,原来是何燧家里又另派了一伙人跟着她,只是来得稍迟些。
何燧这下有人撑腰,腰杆又硬了起来,她命人在房中摆下丰盛的宴席,招待季澄和小鱼。
“你怎地不一起回去?我娘给我重新找了一个师娘,会使钩镰枪的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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