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在前头撒着鲜花开路,四个身着红袍的礼官站在车头奏着乐曲,从擂台到宫门口的路上行人无数,欢呼声排山倒海,季澄正百无聊赖地看着四周,一个鲜红的荷包从背后跳入她的视线,此时车马恰好穿过城门,人群被禁军拦住,她回头,隐约看到一抹紫色一闪而过。
季澄觉得是自己眼花。
一行人缓缓从宫门口行到了御花园,那些嘈杂声离得越来越远,等穿过了御花园,车停了,礼官示意她们下车步行,随着鹅卵石铺设的小道再走了半个时辰,四下愈发安静,只有鸟鸣声和落叶声。
最后她们停在了御书房。
一进门,季澄就被那熏香染得头脑昏沉,行礼赐座之后,她抬眸望向皇帝,皇帝曾亲自到越王府探视母亲的病情,季澄见过她两次,那张脸和她记忆中一样,和蔼可亲,温柔宽和。
太女也随侍在侧,她身着明黄色的凤袍,身量比皇帝要高一些,算来年纪已二十有六,她略过季澄和萧素娘,径直走到了何燧面前,仔细地端详着她脸上的伤。
“阿燧,这是谁打的?”
何燧闭口不言。
“受点伤而已。”皇帝面上有几分不悦,“你若是真心疼,现在就带她去上药。”
“表姐守在边关,姑姑在家中赋闲,若儿臣不管她,谁来管?”
太女气鼓鼓的,一只手拿起桌上放着的第三个檀木官牌,一手牵起何燧,将她带离了御书房。
季澄瞥了一眼桌上的另外两个赐官牌,一个是正四品的兵部侍娘,一个是正六品的昭武校尉。
她记得路师娘也是昭武校尉。
皇帝无奈摇头,她先是赐了她们茶和点心,接着正色道:“这次召你们来,不仅是为了赐官,还有一件大事。”
“在青州与霜州交界处的丰水岭,出现了一个仙人洞。”
“据说那个洞藏有仙家典籍,却只有有缘人才能见到。”
“季澄,你可愿替朕前往仙人洞,求得一二仙书,以佑国运?”
季澄发出勉强的笑声,此言辞恳切,她却无法应下,胸中怒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痛,难道皇帝选个武状元出来,就是为了带兵去找那所谓的仙人洞?
“民只愿率精兵五千赶赴边关突袭北狄。”
“不可!”皇帝说话的声调都变得高昂刺耳,“合约已订,此时毁坏谁能担得起这个后果?”
季澄咬牙离开了椅子,她跪下,将脊背放得极低。
“民恳请皇帝将民赐往边关,为国守疆土。”
“以你这般冲动好战的性子,朕怎么可能此时把你派到边关?”皇帝眉头深锁。
她见季澄抬起头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
“你从前那般荒唐,若真入朝为官,礼部尚书和太傅能给朕写一箩筐的折子。”
季澄被怼得哑口无言。
昔日她曾为了桃花楼的风芷荷与礼部尚书之女孙书惠设下赌局,逼得孙书惠背着乌龟壳在未央街走了一个来回,这件事牵动了郁太傅,两家定过亲,郁太傅的大孙儿郁宣因为此事独自一人举着火把跑到了桃花楼前街上,扬言要烧楼,最后季澄被她爹摁着去给两家赔礼道歉,可造成的后果就是郁宣在京城的天宁寺带发修行,孙书惠离开京城回去孙氏本宗——青州。
“就当个闲散的校尉。”皇帝话音刚落,她身旁的侍官就将那片檀木高举着,送到了季澄面前。
季澄沉默着接下了。
皇帝不再看她,转而对着萧素娘柔声道:“你可愿去往青州?”
“那里到处都是北狄人,行事切记万分小心,朕会派二十密探由你调遣,三年内可向谵州刺史支取钱帛,若是未能寻到,回京后,朕仍旧给你赐官。”
怎么出晟平城,从朱雀门走到桃花楼,季澄已经记不清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的街道已经挂起了一盏盏的明灯,未央街不设宵禁,勾栏酒肆全都开着,今日热闹得很,几乎所有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谈论这几天的比武。
“你们说最后的擂台上,皇帝为何要放那几棵树啊,我们在外边根本看不清楚,要不是她们俩最后拿了兵器再比一场,真是没啥看头……”
“这越王世女,以前那般咄咄逼人,没想到武艺如此出众,果然是随了越王……”
“咄咄逼人?她干过什么事儿?”
“沈家的大女儿曾经跟她赌过一场,最后把府邸都赔给她了……”
“据说,她有一双天生的神耳……”
季澄面无表情地,像个站桩似地站在那儿听。
“武状元来了,快请进来……”
敷着厚厚白粉涂着红唇的风如桂将愣着的季澄拉扯进楼,刹那间眼前亮得刺目,无数琉璃盏发出的橙色烛光映照在墙壁镶嵌的花形金色铜皮上,她忽然腹内一阵翻江倒海,连带着头也是疼的。
风如桂瞧见她脸色不好,哎呦了一声。
“您没事吧?是不是累着了?姚家少东家给您订了天字一号的金屋,请了芷荷,梨浓作陪。”
季澄不喜别人贴着她,她很快甩开了他的手,弄得他一脸悻悻然,只能拿着团扇半遮着,这动作惹得季澄回头瞥了他一眼,他身上裹着的艳红色绸缎可真是刺目。
一到了席面上,季澄就开始疯狂喝酒,一盏接着一盏,犹如要把前些日子没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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