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卫青端坐在一旁,细细打量起他,这是第三次见面,每一次他的脸都有些细微的变化,周身的气质也会随着扮相而改变。
就比如刚刚还微微驼着的背,现在挺得笔直,整个人显得十分凌厉。
“有人跟踪你?”,卫青问道。
“是”
“为何要跟踪你?”,卫青又问。
一阵沉默。
“本宫问你话呢!”
还是一阵沉默……
好好好,这嘴可真够紧的,刚就应该把他扔下车,省得现在来气她。
卫青端起面前的茶杯猛喝了一口,重重的放下,问起其他:“你编号是多少?”
“十三”
终于是说话了,这惜字如玉的样子,当初还说她是有媒婆痣的男子,想起这事,卫青更气。
不对……还有:“你刚刚为何叫我公公?就不能是侍卫吗?”
十三想起刚刚她站着只达自己胸膛高度的样子,瘦瘦小小的,似是一掌就能捏碎:“看起来太弱”
太弱??尽管他说的是事实,卫青还是想回怼几句,还未开口,兀的发现他衣袖透出星星点点的血迹:“你受伤了?”
十三轻点了下头:“甩开他们的时候,被袖箭划伤了”
卫青打开座位下面的暗格,拿出金疮药递给十三:“先将就用着,等回宫了让太医看看”,忍了忍,没忍住:“你也挺弱的”
掀衣服的手顿了顿,十三假装听不出她话里的嘲讽:“多谢公主殿下,这伤属下回营地里处理便好,还请公主在前面拐弯的地方停一下”
卫青也不劝,看着他脱掉外面的小厮服装露出白色里衣,右肩流出的血液将里衣侵湿了大片。
他状若无事的将药倒在了伤口处,又撕了片干净的衣角将伤口包裹住,整个过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真能忍的。
马车停了下来,十三将衣服理好,走至车门口,又跟卫青道了声谢,离去。
“公主怎么就放他走了?不再追问下吗?”,春来问道。
卫青靠着车壁,闭上眼,轻声说道:“想必是父皇专门吩咐过了,问也问不出什么”
一路无话,马车行驶至朱雀门口,卫青换成轿子回永福宫,将身上的衣服换了,叫了个小宫女,吩咐她去慈宁宫看看林怀舟回来了没。
镇国公府的产业,一直都是林怀舟在打理,正房那一脉就只占了个由头,在府上过得谨小慎微,镇国公正室去世后,日子更是艰难了些。
林怀舟由太后一手扶持,在府上虽是妾室一脉,但地位如同嫡子,平常打理府上产业,忙起来偶尔也会回府上住几日。
见阳光正好,卫青吩咐顺安将贵妃椅搬出来,冬日里的暖阳,晒着舒服。
顺安将贵妃椅放在院子里:“奴才不如吩咐小厨房准备些小食?”
卫青闲适的躺下,舒服的闭上了眼:“不用,我躺会儿,你先退下吧”
又对着墨香吩咐道:“墨香,你将库房里父皇前年赐下的端砚拿出来备好,若是林怀舟回来,咱们去趟慈宁宫道声谢”
“是,公主”,墨香拿上钥匙去了库房。
永福宫与慈宁宫有些距离,小宫女来回怕是要几刻钟,卫青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听见春来轻声唤着她:“公主”
她缓缓睁开眼,看着蹲身站在面前的小宫女,晃了晃脑袋:“如何,回来了吗?”
小宫女恭敬回道:“回来了,奴婢走时,见林公子正和晋王殿下说着话”
晋王也回来了?真是晦气,卫青嫌恶的撇了撇嘴,站起身,理了理压得有些皱的衣服:“墨香,你将礼物提着,咱们去慈宁宫”
坐上轿子,她感觉眼皮沉重,困意未了,尤其这轿子偶尔晃荡一下,摇得她更困了。
撑着脑袋,直盯着红墙发呆。
走了大概一刻钟,终于是到了,卫青扶着顺安的手臂下了轿子。
还没走近就听见晋王暴怒的声音:“怎么会丢了?你不是一向挺能干的吗?”
卫青刚踏进殿门,正好瞧见晋王一巴掌呼在林怀舟脸上,听这声音,应该是用了狠劲。
“这是丢了什么?皇叔怎的如此生气,太后寿诞将至,见了血可不吉利”
晋王这人虽残暴,唯一的可取之处可能就是孝顺了。
闻言,晋王看向卫青,眼神凶狠:“真是稀客,皇侄女来这慈宁宫做甚?”
卫青走近,将跪在雪地里,略显狼狈的林怀舟扶起来,温和的笑道:“我找表哥有些事”
两方虽然暗地里斗争得厉害,但毕竟没撕破脸,明面上还是会端着一幅和气的模样。
“你俩关系倒是好,既如此,我便不打扰了”,说完又看向林怀舟:“别跟我耍花样!”,瞟了卫青一眼,继续道:“记住自己的身份!”
说完,领着他的心腹太监赵宏志离去。
尽管瞧上了好多次,但每次卫青还是会被赵宏志的脸吓一跳,脸上布满可怖的刀疤。
有些伤口可能当初没有得到很好的医治,化了脓,如今痊愈了,显得更为惊悚。
一张脸,也只有这双眼睛能看了。
听说赵宏志原本是个面相有些粗狂的太监,和寻常细皮嫩肉,有些男生女相的太监不太一样。
若是身着常服走出宫,看着倒还不像是去了势的,只可惜十几年前不知怎的毁了容。
卫青压了压有些翻涌的胃,看向脸肿得不成样子的林怀舟:“你怎么也不躲一下?”
林怀舟擦了擦嘴角的血,神情里看不出一丝委屈愤怒,只剩下木然:“躲了只会打得更凶”,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不过是他们的一条看门狗”
卫青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两人的立场好像也说不到深处,毕竟他是给林太后做事的人。
清了清嗓子,她故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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