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哥,你真相信时随说的他没惹事?”
毕业典礼结束,顾鸣川在回去前问江以桓。
江以桓让电话里接他的司机多等一会儿,从上衣口袋摸出烟盒:“有没有撒谎,问问不就知道了。”
话音落地,寸头男被沈彦泽推着上前,正是之前在顶楼废弃厕所内霸凌喻之夏的人之一。他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沈彦泽带人揪到这儿了。
沈彦泽看着斯文,做出的事却和斯文不沾边。
江以桓漫不经心点燃烟,神色淡淡,视线却透出压迫感。
寸头男不敢与他对视,清楚自己跟他说话的资格都没有,在沈彦泽的催促下拨打了时绥的号码。
通话响了半分钟后被接起,少年礼貌的声音响起:“您好,请问您是?”
寸头男朝电话里喊:“时随,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以后还想找喻之夏麻烦的话随时找我啊,一千块一单,看你是常客的份上我给你打八折,收你八百。”
“……不用了。”另一头,时绥的声音听起来快要断气,“我没这个钱,不会再联系你了。”
沈彦泽和顾鸣川眼神对视:果然!
之前在篮球馆,时绥的说法是没有叫人去堵喻之夏。不是他做过的事,他绝对不会承认。
说的时候眼眶红红的像只兔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真受了委屈,结果……呵,演的还挺像样!
顾鸣川心说早就知道时随是这种人。
顾鸣川去看江以桓,见江以桓眯了一下眼,他心底发出嗤笑,以为时随完了:江哥绝对不会把撒谎的人留在身边。
又听电话里的人接着道:“就算我有钱,也不会再花在这种事情上。你也早些金盆洗手,别再做这种缺德还没意义的事了。老了都没有退休金。”
寸头男:“?”
顾鸣川:“????”
“哦还有,你们之前乱拍的照片都删掉了吗?”时绥继续温温吞吞地说,“没删的要尽快删,全部清除。未经允许拍人家照片是不对的。”
“你如果最近实在手头紧,我可以先借你一点,虽然我也没有多少……但是你得发誓不把‘我’找你当代打的事告诉别人,也不再找喻之夏的麻烦。”
寸头男听得呆滞,一个手抖按了挂断。
沈彦泽皱眉:“你怎么挂了?”
“我、我不是故意……我怀疑时随吃错了药……”
有这疑惑的不止寸头男。沈彦泽告诉寸头男可以离开了,寸头男立刻溜了。
顾鸣川立刻道:“时随怎么回事,脑子抽了?”
“他不是喜欢江哥才找喻之夏的麻烦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知道江家和喻家结亲是长辈的意思,江哥不过是为了减少那群追求者对他的骚扰才没拒绝这个婚约,并不是对喻之夏有意思?”
江以桓垂眸把玩着打火机,若有所思。
沈彦泽分析道:“就算时随知道这个,以他的性格只会仗着江哥不喜欢喻之夏这一点,更加欺负喻之夏,才不会说出像刚才那番话吧?”
顾鸣川:“也是。”
顾鸣川:“……”
“所以他果然是脑子抽了!江哥,我觉得你把他带去精神科看看会比较保险!”
“砰”的一声脆响,江以桓把思绪连同打火机一起揣回去,转向顾鸣川:“不重要的人,啰嗦什么。走了。”
另一边,虽然穷但真诚的时绥被挂断电话,嘟囔了一句没礼貌。
他仔细翻看了一遍原主的手机,发现原主浑身上下只剩下八十,花呗还欠了两千多。
由于原主是主角攻的跟班,拥有江以桓的联系方式。
时绥看到原主几乎每天都会给江以桓发一些有的没的消息,但是江以桓从来不会回应,只会让原主帮忙跑腿,然后给原主转钱。
每笔转账的金额都不少于五百,时绥确信里面包含了不少小费,只是都被原主转到了养母账上。
江以桓的微信头像全黑,昵称一个字母“J”,朋友圈背景是抽象的黑白光影艺术作品,个性签名那行写着“智者不入爱河”。
扑面而来的理智、高冷、难以接近。
时绥纠结了十几秒,手指头从删除键上挪开。
虽然他和江以桓在不同院系,但好歹在同一个大学,以后没准会经常遇见。
万一被江以桓发现自己把他删了……一想到书里的结局,时绥就还是怕。
毕竟时绥是看过小说的,知道主角攻的人设不只是明面上那样高冷,还有不为人知的自私、恶劣、睚眦必报的一面。
今天删他微信,改日他扇自己怎么办?
尽可能避着一点吧。
……
七月的A市,热浪扑面而来。
快乐的暑假是属于其他高三毕业的学生的。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原主和时绥一样报考的编导系。
A市是全国领头的一线城市,经济繁荣。编导系算是艺术专业,一年学费综合在两万左右。
车祸后穿书,老天爷给了一条新的生路,大学报考的也是自己想读的专业,时绥没理由不努力。
这一整个月里,时绥都忙着在咖啡店打工。咖啡店时薪低,哪怕从早忙到晚,算上吃饭一天有九小时在店内,忙得累死累活,被不讲理的顾客怼,工资也只有三千出头。
好难,太难了……只能申请助学贷了吗,可是流程会不会很麻烦?
要不,试试看做模特?
时绥想起自己以前就是靠兼职做平面模特凑齐的大学学费,没有花叔叔一分钱。
叔叔愿意领养他,提供他读了九年的书他已经很感激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时绥总不能一直依赖于别人,因为他觉得没有人会一直陪在他身边无条件地对他好,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八月初,时绥上网找了家规模不大,但各方面还算正规的服饰公司面试。
男模特要求净身高178及以上,时绥刚好满足。
拍摄一场大概三、四个小时,时薪200,虽然忙,但一天下来的总薪酬能有600到1000,比摇咖啡强。
但最终时绥被拒绝了,理由是他们老板不接受暑假工。
那时绥能怎么办,总不能辍学来打工,那样就本末倒置了。
“好叭,那打扰了。”
HR歉意地起身,这点也怪她,没早点和时绥讲清楚,害的人白跑一趟。
她正准备送时绥离开,一名个子高挑,留着渣女大波浪的姐姐气势汹汹从隔壁走出来:“真服了!一天天净说老娘拉腿,我TM能不拉腿吗?那裙子的版型只有高高瘦瘦的人才能撑起来,我已经很高了好嘛,为了视觉效果拉一点腿有错吗?我上哪儿去找一米八的女人啊?!”
助理在一旁安慰:“苏大小姐消消气。这届网友眼睛太尖了,这都能看出拉腿了。”
“如果要完美体现出这条裙子的美,模特既要高,也不能太瘦,更不能壮,最好还有一些线条,靠!那种完美的女人根本不存——”在。
忽然,苏姐的视线和时绥对上,话音戛然而止。
时绥今天穿着件白衬衫和黑色七分裤,衬得整个人非常干净、清爽。
暴露在空气中的四肢纤长,皮肤光滑细腻,还没有一般男人会有的粗长体毛……
苏蕊的眼睛“噌”地亮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想法划过脑海。
既然不可能有那样完美的女人,那男人呢?
“小弟弟,你是来面试的吗?我叫苏蕊,这家公司的持股人是我舅妈,我有件衣服要你去试一下,如果能让我满意,你这次面试就算通过了!”
“啊?”时绥被这个天上降下来的消息砸懵了,“可我是暑假工,九月份还得去上学,之后只能在没课的时候抽空出来兼职。”
苏蕊:“没事儿,你是大学生吧?我也是,我今年读大四的服装设计,你是哪个学校的呀?”
时绥回道:“A大。我是今年的编导系新生。”
“这么巧?!我也读的A大,那你算我的小学弟呀,看在这份上我更得雇佣你了!”苏蕊踩着高跟鞋,赶鸭子上架似的把时绥推进更衣间,“亲爱的,换完赶紧出来哈,么么哒!”
时绥:“……”
十分钟后,更衣室的门被推开一道缝隙,时绥的声音细若蚊呐:“那个……苏,苏学姐,这个拉链我好像卡住了……”
苏蕊正等得心焦,闻言立刻上前:“哪儿呢哪儿呢,我帮你!”
她推开门,目光触及门内景象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
门外等候的HR和助理也好奇地凑了过来,随即倒吸一口冷气。
光线从更衣室顶灯洒下,落在那个站在试衣镜前的身影上。
时绥身上穿的是一条苏蕊精心设计的星空渐变长裙。
上身是柔和的裸粉色吊带,贴合着他清瘦却线条流畅的肩膀和锁骨,细腻的布料勾勒出少年人特有的介于青涩与修长之间的轮廓。从腰线开始,颜色逐渐加深,过渡到深邃的午夜蓝,裙摆上点缀着细碎的银白色亮片,如同星辰散落夜空。
最令人移不开眼的是那张脸。
摘掉了笨拙的黑框眼镜,露出了一双形状极好、带着点无辜感的眼睛,此刻因紧张而微微睁大,长睫轻颤。
皮肤在灯光下白得近乎透明,像刚剥壳的鸡蛋。鼻梁挺秀,唇色是天然的淡粉。及肩的柔软黑发被随意地撩到耳后,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和耳朵。
什么拉腿,什么修图,都是多此一举!
他站在那里,身姿挺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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