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霓虹街的热闹不同。A市顶级会所的私密包厢,长条形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却鲜少有人动筷。
江以桓望着窗外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目光出神。
主位上是江以桓的父亲江振宏,气场沉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对面坐着喻之夏的大哥喻廷钧,同样气度不凡。
喻廷钧是喻家目前的掌权人,对这门能带来巨大利益的联姻是乐见其成。
喻之夏端正地坐在他大哥身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浅色西装,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喻之夏想让大哥高兴,所以努力维系这段家族安排的婚约,即便对江以桓……有种来自心底的惧怕。
他尝试着寻找话题,声音温和:“江哥,从开学到现在过得还顺利吗,听说你们法学院……”
“挺顺利的。”江以桓眼皮都没抬,敷衍地应了一声。
喻之夏顿了顿,脸上笑容不变:“下周有个音乐会……”
江以桓:“没兴趣。”
气氛霎时间更僵了。
喻廷钧微微皱眉,江振宏也轻咳了一声:“年轻人多交流交流,培养一些共同爱好。”
喻之夏放在桌下的手微微收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笑容,决定聊点更轻松、或许能引起江以桓注意的话题。
“说起来,最近好像没怎么看到时随了,以前他不是总……”他本想说“总跟着你”,但话到嘴边觉得不妥,改口道,“挺活跃在你身边的吗?”
这个名字,像被触发了开关,江以桓一直放空的目光骤然聚焦。
“时随。”他转头看向喻之夏,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带起一丝锐利的探询,“他找你麻烦了?”
喻之夏被江以桓突然的反应弄得一愣,随即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一提,开学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了。”
想起在高校的废弃洗手间那次经历,犹豫半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我感觉他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江以桓眉头深深地蹙起,随即又恢复了那种事不关己的淡漠,将视线重新投向窗外,冷冷淡淡地“嗯”了一声。
表面上云淡风轻,放在桌下的手指节却收紧。
思绪百转千回。
“时随”没找喻之夏麻烦,是真的腻了,还是,在憋什么别的?
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
走出会所,冰冷的雨点已连成线,砸在地上溅起水花。
江以桓本想发微信叫时绥过来送伞,又作罢,反正那家伙不看手机,看了估计也不会回。翅膀硬了的典型。
拒绝和喻之夏同行,江以桓把卫衣帽子拉过头顶,遮住大半张俊脸,毫不犹豫地踏入雨幕。
雨水很快打湿了肩头,他双手插在裤袋里,低着头在雨幕穿行。
十分钟后,江以桓撑起黑伞走出便利店,一口气抽完三根,将烟盒揣兜里。
正要去路边叫车,视线忽然定住。
前方不远处,一道纤细身影正以一种吃力的姿势站立着。
对方留着一头雾蓝色长发,一把只容得下一个人的透明雨伞被“她”高高举起,竭力地向上倾斜着。
江以桓目光不由自主地顺着往上,只见斑驳的墙头边缘,一只巴掌大点的橘猫蜷缩在那儿,被雨水浇得可怜,发出微弱的喵呜声。
“少女”显然是在给墙头上的这只流浪猫撑伞。
……
时绥没想到会遇见江以桓。
一个小时前在小酒馆,时绥用果汁代替酒水,看着苏蕊狂饮三大杯,出来后接到紧急电话说有批货出了问题,要临时回一趟公司,时绥立刻表示理解。
“没事的学姐,工作要紧,你快去吧。”
“可是你……” 苏蕊看着时绥精心打扮的模样,有点不放心,放他一个人走在街上,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狗男人骚扰怎么办?
“你自己逛?还是……”
“我自己逛就行啦。”
“好,那这个你先拿着,本想等逛完再给你的,是我之前看中的一款音乐盒,当礼物送你啦。”苏蕊说着,从拎着的纸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塞进时绥怀里。
今天收到太多学姐的礼物,时绥本想推拒,苏蕊率先说:“收下吧。对你好点,省得你被其他男人勾勾手指骗走了。”
时绥:?
“现在那种打着要追求你的幌子,实则连个小礼物都不肯送你的画饼男很多的。”
苏蕊匆匆交代完,都不等时绥解释自己是直男,拦了辆出租车离开:“那我先撤了,这些新衣服给你带去公司,回头来拿,你自己玩得开心点,注意安全啊!”
天色渐暗,晚霞褪去。
时绥准备往回走,几滴冰凉的雨点毫无预兆地砸落脸上,紧接着,雨势迅速变大。
幸好附近就有便利店,时绥买了把最便宜的伞出来,也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微弱的、被雨声掩盖的小猫叫……
时绥仰着头,为了能够到高处,努力踮起脚尖。
黑色裙摆被飘曳的雨水打湿,紧紧贴服在肌肤上,“她”却似乎完全顾不上自己淋湿,只是专注地、甚至有些焦急地对着墙头上的橘猫柔声细语:
“咪咪,别怕,雨淋不到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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