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半张脸猩红滴血，竟也是没了皮！
季欢歌伸手，探出他还有轻微鼻息，同时还察觉到了浓郁诡异的妖气，单手掐诀，欲控住虎子身上的妖气。
虎子猝然抬头，没了皮肤，可以看到脖子的红肉在跳动，布衣下的白色皮草染上了红，他紧紧抓着季欢歌手臂。
“救我！救救我！”
声线奇怪，尖细得像女声。
宋家各处的少年修士变换位置，方位贴满了符咒，萧一念飞身而下，落在虎子身侧，想要喂药却怎么也喂不进去。
萧一念皱眉：“你看见了什么？”
虎子重重地喘息，夹杂着低低的呜咽，像是被困住的野兽在挣扎。
黎明褪去，窗外透进微弱的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窒息感。
季欢歌意识到了什么，回握住虎子手臂。
“你是谁？”她问。
虎子高高仰着头，口不断张合，带着绝望与无助，仿佛在努力冲破什么压制却无能为力。
像风筝断了线，虎子身体一软，没了气息。
“是个女鬼，他、他鬼上身了！”不知哪位仆人高声尖叫，惊恐迅速弥漫，仆人四处逃窜。
这一声震得季欢歌耳朵发鸣，她揉了揉耳朵。
女鬼是有一个……
不过她没害人的心思。
不过他们害怕得也没错，季欢歌都有些头疼，这显然不是寻常的妖，萧家的弟子们所带的法宝符咒皆为上品，技艺胆量也不差，在这一处所布的法宝，所设的阵，实力不够强大的妖，进来都会非死即伤。
而这妖显然还能影响人的神志，即诡异又强大，即便是老道修士突然遇到都一不定有应对之策，何况是这一群初出茅庐的年轻修士。
一院子的人都如同惊弓之鸟，风吹草动都会带起一片惊慌尖叫，吵得季欢歌脑袋疼。
院子忽然大亮，她看下脚下，原来是萧一念施的阵法。
有法光笼罩，人群一下子平息了不少。
也难为他画这么一个大阵法，就为了安抚恐惧的人。
季欢歌视线缓缓流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眼风扫到宋夫人，宋夫人已醒，簇拥在众人中，神情呆滞，头发凌乱，衣襟下漏出的雪白的狐皮衬得她面色惨白如纸。
她身旁的是厚衣来不及穿，不知初秋晨雾冻得，还是诡异妖物吓得发抖，缩着脖子的陈妞儿。
视线已经从两人身上挪走，季欢歌又猛地回转，盯着她们。
想到这里，季欢歌突然意识到，作为一个暴发户，宋夫人最在意别人把自己和穷人混为一谈。
季欢歌转头看向宋二爷和虎子的身体，果然，他们身上的白狐皮草不见了！
虎子既无闲情，也无本事穿白狐皮草，况且宋夫人怎会允许一个仆人和她穿一样的衣服。
原来如此！
季欢歌低头笑了两声。
一旁的萧环晴听见，有些责怪：“这时候你还笑得出声？”可转念一想，这人是个疯子，又何必费心思计较。
季欢歌却用肩膀撞她一下，下巴往宋夫人方向抬了抬：“你看着宋夫人……”
萧环晴看去，有些烦躁：“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时就不要幸灾乐祸了！”
季欢歌指着不远处的三具尸体，道：“他们衣服都有些松散。”
欲集中注意应对突发情况的萧环晴总是受到打扰，正想要发怒。
萧一念拉过萧环晴，对季欢歌说道：“许是挣扎所致？”
季欢歌收起嬉笑脸色，道：“我们何曾见过宋二爷和虎子大幅度挣扎？”
现下她乱糟糟的头发披肩垂下，脏兮兮的脸配上阴狠的眼神，越是让人觉着她是个不可控的疯子。院子分明亮堂堂，却总是让人有股阴凉森然之感。
一时之间，不知是那未知的妖比较恐怖，还是她比较悚人。
萧一念压下心中那一抹莫名恐惧，追问道：“那是为何？”
季欢歌扬起笑脸，傻乐呵：“你们这都想不到，衣服自己会动呗，还能因为啥？”
萧环晴忍不住呛声：“你发疯也得看场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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