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陈氏原想耍泼赖皮,可她生平最怕的就是老头子和老大两人,听了话鬼使神差的从里衣掏出银票和几枚铜钱塞入老大手中,嘴里嘀嘀咕咕。
就他媳妇会生,生个赔钱丫头。
许老大一把拿过钱两步并三步地往外走,生怕去迟耽搁他姑娘容貌。
那小脸上深一道浅一道的细痕想想都心疼,平日里半分痛都受不住的姑娘为了留在爹娘身边豁出命。
许老大与她娘争吵时,海氏刚扶阿瑶进家门,两人听的真真切切。
再看人出来,虽是粗布麻衣,全身上下皆是坦坦荡荡。
阿瑶坐驴车到医馆时,老大夫手里正挫着药粉滚泥丸,瞟见两人过去,掸去手中粉尘坐回案边,两眼眯了眯笑笑,细细盘问阿瑶伤势,得知缘由好心提醒他们去衙门赎回文书。
结账时许老大从兜里抓出几枚铜钱,低头数数瞄到露出的半张银票连忙将它塞回袋中。
抓完药匆忙提了药包要背阿瑶去官府赎回她的那张卖身文书,遭到阿瑶拒绝。
阿瑶好说歹说劝她阿爹先回家煮药,送走人同大夫借了拐杖一瘸一拐去了官衙。
候在门口多时,请人通报许久才得已进入大厅,堂前背门站了位官老爷,他背手捏了把黑檀木雕刻的鎏金纸扇,身穿竹青长袍,满头黑发由筷子粗的玉簪固定着。
空旷府邸安静的只能听见寒蝉响亮鸣叫声。
“吴知县,小女后悔了。”她率先发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木质拐杖发出清脆声响。
她并未见过吴知县本人,只能根据阿爹描述假想,说是吴知县为人公正怜悯,深得百姓信任。
可当吴知县转过身,那浑身上下透着股温润尔雅斯斯文文的气质,半分未见阿爹口中所述之象,最重要是为官清廉。
那纸扇论做工、材质断然不值三百两。
莫非坊间传闻有误?
阿瑶挺直脊梁不卑不亢的跪着,举目间无心对上了眼,墨黑瞳中冷冷清清,可眼底隐隐浮上一层浅淡的着急和慌张。
吴知县别开脸,收起纸扇清了清嗓:“你且说来听听。”
本是家丑不可外扬,但碍于知晓此事之人过多,迟早会传遍村子,她竟觉得无过。
老老实实讲起前因后果,想让官老爷做主,纵然人口买卖要到官府过场盖红章,可她的的确确是被迫的。
“岂有此理,虎毒尚不食子,何况发买你之人是你嫡亲祖母,此事本官定然会为你讨回公道,待本官查明此事,卖身契自会亲自派人送还上门,姑娘手中的五十两需先交与本官。”他淡然说着,语气平淡丝毫无父母官的气概,就像是未曾当过一般。
阿瑶神情带了几分狐疑,偷偷观察对方行为举止,可那做派分明是官老爷该有的风范,压下心中困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交出了五十两银票。
“还请大人及时退还小女卖身文书。”她态度诚恳,双手交叠抵在额间弯腰重重扣地。
男人看见这等情形双手一时无处安放,欲要上前搀扶她起身,却停在半空虚搭良久,讪讪收回。
“姑娘,快起身!”
阿瑶并未因官老爷话而起身,炎热夏季紧贴地面也难减燥热,额间沁出的汗珠滴在地面。
良久直起身,眼前一晃而过的黑,身形晃动跪坐在地,只是当她再次抬头时竟发现官老爷嘴边络腮胡像要脱落一样半挂空中,远看甚有些滑稽,那鼻唇之间空白一片。
她感到诧异,小心试探:“大人,这是返老还童。”
男人对阿瑶说出话语始料未及,双手下意识抚上唇边,指尖触及瞬间犹如烫手山芋,连忙转身背对她整理起来,语气焦急:“本官明日便差人送去,既然今日无事先退下吧。”
阿瑶目光始终落在官老爷身上,对他身份起了疑心。
可听见他说的话心中犹如吃了定心丸,收回眼拜别。
回去路上并未细想有何处不妥,借助拐杖走回家已接近落日,立夏后夜色黑的晚,天边夕阳西下甚是一番好景。
小屋上方炊烟袅袅,飘出大米蒸熟后甜糯香味。
一大家子围坐在小桌前,相互拥挤,阿瑶手里正咬着海氏递去的玉米窝头,垂眼想该如何将五十两银子替小叔伯换上。
她阿爹今日定是气坏了,可全家的银钱收入都被阿嬷紧攥手中,只进不出是常态,难免有时需用银子还要同阿嬷商量。
这可把她愁怀了,若是按照如此发展下去,只怕阿嬷又要动卖她的念头。
阿瑶咬口窝头瞟眼许陈氏,眼神闪烁想说什么,可只能干盯着面前清一色的炒蔬食发呆。
海氏曾经和阿瑶说过几句贴心话,字里行间隐约透露出她小叔伯在外惹下的各种麻烦,凡事牵扯到小叔伯阿嬷都会主动掏出银两。
最让海氏生气的一次便是家中房屋因暴雨漏水时,阿嬷隔天就叫了人率先修缮小叔伯一家的屋檐,唯独她家缓了好几日才修缮好。
明明每月做工上缴银两足够贴付这笔修缮钱财,可还是要推脱说银两不足。
她像是下定主意般,捏着窝头意志坚定:“阿嬷,往后阿爹同阿娘做工银钱便不上交了,全攒起来还您卖我的钱。”
阿瑶的话宛如踩中许陈氏痛楚,当即摔下碗筷起身,大着嗓门哭丧:“这日子还怎么过呀!上交的钱财哪月不是好好存着,如今老大有能耐了...”
许陈氏一把坐到地上撒泼,阿瑶并未惯着她,瞟了眼身旁一阵见血:“阿爹每月上交一两银子直到如今阿嬷手中理应也该有多出来的。”
她阿爹为了让她和幺弟过上好日子,每日田里忙完还要赶去酒楼打下手,虽能挣的银钱有限可多年上交手中所剩无几。
“你这个小兔崽子尽胡说八道,阿嬷一心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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