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晨光透过蘑菇屋的雕花窗棂，在青石板上洒下一片碎金。林琛裹着羽绒服站在院门口，鼻尖还泛着从北京带回来的寒气，却被院里飘来的糖炒栗子香勾得直咽口水。
“琛哥！你可算回来啦！”彭彭从屋里窜出来，头上歪戴着顶红绒帽，手里举着串刚出锅的糖炒栗子，“热乎的！黄老师说你肯定冻坏了，非让我守着锅！”
林琛接过栗子，壳上还沾着焦糖，咬开时甜糯的栗肉烫得他直吸气：“嘶——黄老师这火候掌握得…比春晚舞台还精准！”
“那是！”黄雷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探出头，手里颠着锅铲，“我可是专门查了《老北京糖炒栗子秘籍》，碳火、粗砂、蜂蜜，三样缺一不可！”他突然压低声音，“不过…你回来得正好，我刚才炸藕盒炸糊了三个，正愁没人帮我消灭呢！”
“滚犊子！”林琛笑着把栗子塞给彭彭，“先说好，我可不吃糊的。”
“谁要你吃糊的？”彭彭剥着栗子，嘴角沾着糖渣，“我这是帮你试毒！你看，这颗多甜！”他把剥好的栗子塞进林琛嘴里，自己又塞了一颗，“对了，苏晚晴姐给你发了消息，说她拍的纪录片杀青了，让你有空去片场探班！”
“真的？”林琛眼睛一亮，“她什么时候拍的？”
“就大年初一早上！”彭彭掏出手机翻聊天记录，“你看！她发了个雪景视频，说在黄河边拍老匠人修船，背景音里还有你《黄河颂》的旋律！”他把手机递过去，视频里苏晚晴裹着厚围巾，对着镜头笑：“林琛，等天暖了，我带你去看真正的黄河冰凌。”
林琛盯着视频里苏晚晴冻得通红的鼻尖，忽然想起昨晚视频时她说的“踩小人”棉鞋。他低头看了看脚上那双枣红色棉鞋，鞋底还沾着北京的雪，心里却暖烘烘的。
“琛哥！发什么呆呢？”黄雷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从厨房出来，“趁热喝！我加了当归和枸杞，专治你那‘春晚后遗症’！”
林琛接过碗，汤里飘着翠绿的葱花和金黄的枸杞，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他抿了一口，羊肉炖得酥烂，汤头醇厚，喝下去从胃里暖到脚尖。
“黄老师，您这汤比我家楼下那家老字号还地道！”林琛竖起大拇指。
“那是！”黄雷得意地挑眉，“我跟楼下张婶学了三天！她说我汤里少放了把花椒，我今早五点就去早市买了最新鲜的！”
彭彭扒拉着碗里的羊肉：“张婶知道了怕不是要哭了——您这汤里放了我爸珍藏的五年花雕！”
三人正闹着，院门口传来“吱呀”一声。妹妹张子枫抱着个纸箱站在门口，鼻尖冻得通红，纸箱里露出几株带着泥土的绿植。
“林琛哥！”她把纸箱递过来，“这是我在花市挑的水仙，卖花的爷爷说能开到正月十五。”她又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还有…这是我给你织的围巾，针脚不太好，你别嫌弃。”
林琛接过围巾，是枣红色的粗毛线，针脚歪歪扭扭，却带着股暖烘烘的温度。他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不嫌弃，这是全世界最暖和的围巾。”
妹妹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我…我照着视频学的，织错了好多针…”
“好看！”彭彭凑过来，“这叫‘歪歪扭扭的温暖’，比店里卖的那些机器织的强多了！”
黄雷也跟着起哄：“就是！我们家小枫的手艺，比专业设计师还金贵！”
妹妹被夸得直乐，忽然指着纸箱里的绿植：“对了，这株是风信子，花语是‘点燃生命之火’；这株是蝴蝶兰，花语是‘幸福向你飞来’…”
“停停停！”彭彭捂住耳朵，“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幸福飞来’，再听下去要飘上天了！”
正闹着，院外传来“突突突”的摩托车声。何老师骑着他那辆老凤凰牌摩托车冲进院子，后座上还绑着个大纸箱，头盔上沾着雪花。
“小琛！过年好！”何老师摘下头盔，露出标志性的笑容，“我从老家带了腊味，你黄老师非说要给你做腊味煲仔饭！”
“何老师！”林琛赶紧上前帮忙搬纸箱，“您这大过年的，怎么还折腾自己？”
“折腾啥？”何老师拍了拍纸箱，“你黄老师说你爱吃他做的煲仔饭，我特意杀了自家养的年猪，灌了腊肠，熏了腊肉！”他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还有这个——我妈腌的糖蒜，配腊味最绝！”
黄雷接过瓷瓶，眼睛发亮：“得嘞！何老师，您这腊味要是香不过我，我给您磕三个响头！”
“呸！”何老师笑骂，“你那糖油果子能和我这腊味比？去年你偷吃我半坛，现在还敢嚣张？”
几人正笑着，院门口又传来“喵呜”一声。小福从墙头上跳下来，脖子上挂着个红绳络子，嘴里叼着个小纸团。林琛蹲下身，小福立刻把纸团吐在他脚边——是张皱巴巴的画，画着一只橘猫蹲在火锅前，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林琛哥哥，火锅等我！”
“这丫头！”林琛笑着把画收进兜里，“又偷偷跑出来！”
“它这是来监工的！”黄雷摸了摸小福的脑袋，“怕我们**你！”
“得了吧！”彭彭把栗子壳扔给小福，“小福才是监工，昨天我偷吃栗子，它盯了我一整天！”
众人正闹着，厨房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黄雷冲出来，脸上沾着面粉：“完了！我刚才想给煲仔饭撒芝麻，结果把芝麻罐碰翻了！”
彭彭立刻冲过去：“我来我来！我撒得可匀了！”他踮脚够着灶台，结果碰倒了醋瓶，醋“哗啦”流进锅里。
“哎呦喂！”何老师手忙脚乱地关煤气，“彭彭你这是要给腊味加酸味？”
“我…我不是故意的！”彭彭挠着头，“我这是…创新！”
林琛看着一锅“醋溜腊味煲仔饭”，笑得直拍大腿：“行啊彭彭，这创意够大胆！到时候让观众尝尝‘酸辣鲜香’的腊味！”
“滚！”彭彭追着林琛打，“你敢说出去我跟你绝交！”
笑声在院子里回荡，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每个人脸上，暖得像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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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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